马车上。

    楚容朝面无表情的目视着前方,而一旁的凌苍川则正大光明的打量着她。

    被凌苍川盯得有些发毛,楚容朝在脑海里过了许多个话题,开口问道:

    “凌公子平日里都喜欢干些什么啊?”

    平日里就爱耍枪舞剑,再无别的爱好。

    不过凌苍川那一把弯月刃使得是真好。

    凌苍川一唇角微勾,面上满是得意。

    算这个女人有眼光。

    他的弯月刃那是母亲都夸赞过的。

    不过他会弯月刃这件事只有他和母亲知道,这女人是如何得知的?

    莫不是她......

    问完以后,楚容朝就感觉到凌苍川看自己的眼神多了几分拉丝。

    见楚容朝不自在的样子,凌苍川了然的点了点头。

    果然,这女人喜欢他。

    爱一个人是害羞的,这楚容朝连看都不敢看他,得多在乎他啊!

    以前不和他说话,肯定是因为知道自己的名声不好,怕他厌恶她。

    一路上楚容朝过的都极其不自在,好在将军府很快就到了。

    凌苍川临下车前望向楚容朝开口询问道:

    “六皇女殿下要不要进府里去坐坐。”

    楚容朝连忙摆了摆手婉拒道:

    “不了不了,这天色已晚,我就先回府了,更深露重的,你也赶快进去吧!”

    凌苍川目光柔和的看着楚容朝点了点头,应道:

    “嗯!”

    楚容朝心中果然在意他。

    担心他的安危也就算了。

    还如此为了他的名誉着想。

    换做是旁的女人只怕早就迫不及待的跟他进去讨好他母亲了。

    凌苍川一步三回头。

    见等他进入将军府之后楚容朝的马车才走,凌苍川心中更加确定了。

    楚容朝的心中有他。

    不然怎么会知道他会弯月刃这么隐秘的事情。

    而且还如此牵挂于他。

    凌苍川进到大厅就见自家母亲一脸严肃的坐在主位上。

    “苍川,你怎么能这么晚才回来。”

    西楚国将军、凌家现任家主、也是凌苍川的母亲凌秀雯一脸担忧的说道。

    凌苍川是凌秀雯年过三十五才生的嫡幼子,平日里可谓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可以说凌秀雯对凌苍川的宠爱程度不亚于女皇对楚容朝的宠爱程度。

    在外面威严四射的大将军面对这个儿子的时候却完完全全是一位慈母。

    凌苍川大喇喇的瘫坐在椅子上,喝了杯茶水,道:

    “我去逛夜市了,遇见了楚容朝就多聊了一会儿。”

    听到这话,凌秀雯就满面怒火。

    “女皇真真是......居然让我的川川嫁给那六皇女。”

    “嫁给六皇女那纨绔便算了,居然还只是侧夫,以后还要屈居于宿家小子底下。”

    “儿啊,你是不是不愿,你要是不愿意的话为娘这就拿着这把枪去找女皇说个一二三去。”

    凌苍川连忙拉住提枪的凌秀雯,满面通红道:

    “也没......我也没不愿意。”

    “其实楚容朝那女人挺不错的,还挺细心的,刚给我送回家我邀请她进来她都不进。”

    “生怕毁了我的名声。”

    凌秀雯将长枪放下,挑了挑眉道:

    “果真如此的话,吾儿嫁给那六皇女倒也还行。”

    “有母亲在、有凌家在,谅那六皇女也不敢苛责于你。”

    ......

    楚容朝送完凌苍川之后,便往自己的皇女府赶。

    谁知半路上就又遇见自己未来的夫君。

    还一下遇见两位。

    马车上。

    楚容朝给宿羡之、谢清砚一人倒了一杯茶,道:

    “真巧,宿公子和谢大人挺有雅兴,也出来逛夜市哈!”

    谢清砚放下茶盏,摇摇头道:

    “六皇女殿下,我和宿公子并不是出来逛夜市的,而是女皇召见我们,我们刚刚从宫内出来。”

    闻言,楚容朝朝两人干笑了两声,开始战略性喝水。

    见楚容朝不讲话了,谢清砚和宿羡之对视了一眼后,谢清砚问道:

    “六皇女殿下准备何时归朝。”

    “殿下已经多日未曾上朝,这些时日文武百官弹劾殿下的折子只怕都已经堆满陛下的文华殿了。”

    这群老家伙不知道为百姓干实事,天天就盯着我了呗!

    弹劾弹劾,十份奏折九份弹劾我的,就那一份是为了百姓的事情。

    宿羡之以拳抵唇轻咳了两声。

    虽然他也认为楚容朝不上朝这件事是错的,可她这话他却是赞同的。

    那些老臣,放在百姓身上的心思只怕连一半都没有。

    谢清砚也是同样的想法。

    只不过眼下他被赐给这位六皇女当侧夫,两人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那他就得规劝这位祖宗归朝。

    谢清砚正在琢磨着如何劝说楚容朝归朝,就听到楚容朝带着怒火无奈的道:

    “知道了,我明日就会归朝。”

    原身已经三个月零七天没有上过朝了。

    楚容朝都不敢想明日自己会面对怎样的狂风暴雨。

    听到楚容朝答应归朝,谢清砚抿唇笑了笑,提醒道:

    “近日边境连日暴雪,将士们苦不堪言,只怕那些大臣会以此来为难于殿下。”

    “届时殿下可说自己这几月潜心拜佛、以此为边境将士祈福,切不可和那些人发生冲突。”

    不是谢清砚想要啰嗦,实在是这位六皇女殿下以往太多案例。

    因为有女皇的宠爱,在大殿上拔刀恐吓老臣那是常有的事情。

    可眼下几位皇女纷纷成年、夺嫡在即,哪怕女皇偏袒,也实在不宜出任何岔子了。

    这谢清砚真不愧是楚容佳的最强幕僚,现在都改当我的军师了。

    真真是可爱。

    谢清砚猛然咳嗽了几声,眼睛略带尴尬的看了宿羡之一眼。

    宿羡之面色很平静,但漆黑的眸子却深不见底,不着痕迹的扫了楚容朝一眼。

    先到的是谢清砚的府邸,

    把谢清砚送回家以后,楚容朝才送的宿羡之。

    谢清砚下了马车后,楚容朝只觉得马车上的空气一下子就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