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苜熹与司衡一对峙
司衡一的住处没有必要隐藏。
苜熹敲响他的门，打开，意料之外的人影出现。
芙萝围着一条浴巾，火红的头发半干，看见她的时候，眼底的厌恶浮上来。
“司衡一呢？”苜熹没有心情和她吵，上去就要进门。
芙萝伸手按在门框上，挡住她。
“苏若安，别以为那处地点是你捣毁的，那是我的潜伏者清洗的。”
“那些罪恶的终结者是我…优秀到能够拯救整个蒂约星、消灭所有罪恶的功劳，也是我的。”
她的神情，并无半分占掉不属于自己东西的羞愧，仍旧如以往般，高高在上。
苜熹很想一巴掌扇过去，再痛扁芙萝一顿。
最好能把她打进ICU里好好躺几天，最后在痛苦里咽气。
多么肮脏的支持率，竟要以那么多条人命搭就通往权柄的阶梯…
可她不能，因为现在她是苏若安，不是苜熹。
“我要见司衡一，请你让开。”苜熹攥紧拳头，因为忍耐怒气，肩膀都在不断颤抖。
芙萝挡住她，艳丽的眉眼丝毫不让：“苏若安，你还没有资格对我这样大呼小叫的。”
“我要见司衡一，叫他出来！”苜熹一拳干在墙面上。
坚固的墙砖上，淡淡的裂纹扩散。
“芙萝阁下，如果你不想脸上多添几道难以消除的疤痕，就给我让开。”
苜熹沉着脸，一把推开芙萝，大步流星往里走。
司衡一听到动静，穿着浴袍走出来，发丝还在滴水。
他和芙萝身上的衣服，苜熹就算是再愚钝。
也看出来昨晚上，司衡一回来后，究竟干了什么事情。
啪——，司衡一下巴直接脱臼。
苜熹丝毫不惯着他，左边脸又来一巴掌。
两边重复操作，一声声的清脆的巴掌声在房间里回荡。
跟过来的芙萝站在原地，一脸震惊，已经忘记去阻止苜熹。
司衡一没有反抗，任由她扇，等苜熹停下，他两边的脸颊已经没有任何知觉。
他没有发火，神色间没有不耐，他知道苜熹误会了，但也不解释。
摆正下巴，他看见她眼底积蓄的泪水。
“昨晚上…”苜熹哽咽，死命咬住牙齿，“你…”
芙萝冲上来推开苜熹，心疼地看着司衡一两边脸颊上的痕迹。
“衡一…”芙萝轻声，司衡一摆摆手，示意没事。
芙萝从不吃亏，当下一巴掌要还回去。
事情发生得太快，司衡一来不及阻止，苜熹已经应下这一巴掌。
芙萝接二连三打过来，苜熹都没有反抗。
确保所有证据录下来，带着病毒的果蝇飞行器，黑掉所有监控。
苜熹不再忍耐，一拳打翻芙萝，地面上滚落她的两颗牙齿。
“罪恶终结者？潜伏者？”她踩住芙萝脸颊，神色冷得吓人。
芙萝何曾被人这样对待，骄傲的大小姐不允许任何人越过她！
苜熹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没有阻止。
毒素顺着脚尖麻木她的一条大腿，苜熹保留好这份证据，俯身死死压制芙萝，还能空出一只手吃解药。
她掐住芙萝的脖子，收紧：“按照规定，军事中心的所有高危武器，在没有得到共治者和另外一位指挥官同意时，不能在民间实施任务。”
“你觉得，如果我披露你的潜伏者。”
“那么，等待大皇子的，究竟是上升，还是下降？”
芙萝脸色青紫，指尖在空中乱抓，恨恨盯着苜熹。
她下了狠手，直到芙萝翻白眼，才松开手。
司衡一嘴唇张了张，扶起死命呼吸的芙萝，安抚她。
苜熹不管那么多，揪着司衡一的领子往外拖。
司衡一给芙萝留下安心的眼神，顺着苜熹出门。
无人在意的角落里，苜熹张大眼睛，竭力控制自己。
司衡一看见她这副样子，心里的愧疚只多不少。
“昨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终于，她冷静下来，质问他，“这就是你说的合作精神？”
“潜伏者出现的时候，为什么不提醒我！”
“你明明离得不远的，司衡一，我知道你要的东西在哪里。”
“你应该要通知我的，不管你想不想，为什么。”
“信号屏闭了…你知道潜伏者的功能。”司衡一声音沙哑，“对不起，昨晚上，本来一切都在正常进行。”
“文芷和异端者几乎已攻克下面几层，正打算处理那些负责人时，潜伏者突然涌入。”
“那些武器的战斗力很强，不出几下，文芷那边已不剩几人。”
“那你呢？就算通讯用不了，为什么不上来找我？”苜熹压抑着，“你的体力应当很好，爬几层不是问题。”
司衡一垂下头：“她来了。”
“所以呢？就比那些人重要吗？”苜熹忍不住又扇他一巴掌。
“你一个总裁，司氏集团的规模给不了你底气吗？”
司衡一不应声：“对不起…这样的结果，也有我的责任。”
“回去之后，我会建立一个基金会，暗中补偿那些失去亲人的无身份者。”
“金钱能挽回一切吗？”苜熹恨不得把他和芙萝一起打进ICU里。
两个高高在上的人，就应该绑死在一起，低声下气的祈求死神。
“但至少比什么都没有强。”司衡一向苜熹鞠躬，“多谢你，你是个很好的合作伙伴。”
苜熹僵在原地，拳头攥得死死的。
司衡一看她一眼，重新回到屋子。
他辜负爷爷的教诲，是应该挨打。
苜熹责怪司衡一，唯独还是对司爷爷的教育很相信，可谁又能知道？
他竟是这样的德行？
满腔的痛苦难受快要把她逼疯了！
苜熹回到家，就要把弥辰亿往新买的飞行器上推。
“主人，怎么了？”弥辰亿握住苜熹抵在他胸前的手，看见她通红的眼角，把人抱进怀里。
“我去杀掉他们，好不好？”
他柔声询问，仿佛说的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事情。
苜熹摇摇头，眼边泪珠滚落。
情绪稍微稳定，她哑声：“阿亿，你先回去好不好？我解决完再回来找你。”
“主人为什么想要我先回去？我们一起来的，要一起回去，不是吗？”
苜熹深吸几口气：“阿亿，这不关你的事，你好好听话，先走可以吗？”
弥辰亿凝神看她许久，妥协。
“好，那主人要时常联系我，一做好就回来，可以吗？”
“好。”苜熹主动抱住他的腰，好一会儿，才放开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