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意外突发
临近塔塔星的最后一天，桌上的吃饭人增加一位。
苜熹与菲菲坐一侧，对面是弥辰亿、司衡一。
“木芯小姐，我提的建议你有考虑好吗？”
苜熹咬着半口包子，还未出声，弥辰亿先放下筷子：
“司先生不必多言，家人一起出行，再多的钱也代替不了。”
司衡一瞥他，放下勺子：“我私以为替人回答是不懂礼貌？”
“替妹妹回绝掉不合理要求，是哥哥应该做的。”弥辰亿毫不退让。
“哦？要求不合理？木先生从何处得出要求不合理？”
“百忙之中择空出游，偶然救济的伤者却要赖上一路…这难道很合理吗？”
“所以并非毫无报酬，难道木先生和钱过不去？”
“钱？那也要活得长长久久才能花出去…”
两人一来一回，毫不退让。
苜熹听得耳朵疼，忍无可忍：“你们能不能安静一点！”
“也对，毕竟最终裁决权，在我的救命恩人身上。”司衡一着意咬重‘我的’两字。
弥辰亿唇瓣绷紧，牵强扯起：“…如果不要您的面部组织，可以捐出去。”
“阿…哥，你先出去。”苜熹额头突突，转头对着咬勺子的菲菲亲和微笑，“菲菲，你听话，先和哥哥一起离开。”
菲菲点点头，抱着碗一步三回头，好奇思索三人剑拔弩张的氛围。
“哥哥不放心。”弥辰亿手背青筋隐隐凸起，“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吗？”
苜熹揉揉脑侧：“…听话，等会儿。”
最终，弥辰亿阴沉沉走出门，轻轻关上。
“司先生，你的条件我不能接受。”苜熹直接了当，“我和哥哥好不容易出来度假，实在不想被道德绑架。”
“还有，我们并不缺钱。”
司衡一打量她的神色，明白苜熹是认真的。
强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他一向擅长这种事情。
“木小姐，想必你最近也注意到，最近周边不明飞船数目越来越多。”
“桑塞讷海盗团出了名的睚眦必报，我仍旧是他们目标之一，若你今天把我放下，那明日，我很可能出现在某个人的床上。”
“或者，同时出现在好几个人身体里。”
司衡一慢慢起身，走到苜熹身边单膝下跪，指尖沾着桌上的水滴，写下一串数字。
“若是，能和军人出身的你一起走，直到我找到司家驻扎的军队，那不止这个数…”
他唇瓣偏白，眼神恳切，冷硬的面部轮廓随着温哑的声音，柔和下来。
“我恳求你，救救我。”
高位者放下身段的祈求，没有几个人能不动心。
苜熹深知他作风如何，内心毫无波澜。
但他的确说在点子上，接下来一天的行程，路过的星球大多是中下发展的，司家军队驻扎的数目较少。
若有万一，司衡一真的会死翘翘。
飞行器上装有希湛的监测器，定时汇报她的行踪，苜熹还真不能随意变更路线。
再者上报希湛，司衡一绝对会留下来，倒不如发挥他现在最大的价值。
“多十倍，能接受？”
见苜熹有所松动，司衡一再接再厉：“多二十倍。”
万恶的资本家。
苜熹压住嘴角笑容，心里默默算，好多个零…
好吧，人怎能不爱财呢？
“既然如此，请司先生即刻草拟自愿赠与合同，我们之间的保护关系，在登上塔塔星，找到司家军队那一刻终止。”
“并且，你将在保护关系期间，无条件听从我的话，并对此次关系永久保密。”
“录像留证。”苜熹拉开与他的距离，面容和善。
司衡一发出短促的轻笑，站起身，朝苜熹伸手：“成交。”
苜熹握住他的手，上下摇动：“合作愉…”
嘭——，飞船翻滚。
苜熹下意识拉紧司衡一的手，丢掉飞船内部重力。
桌椅碗筷劈里啪啦碎开，碎片浮在空中，在苜熹易容片上割开个小小的口子。
她松开司衡一的手，反被他握住，拉近距离。
周围一片混乱，苜熹找不到门，被迫开启防护罩。
好在翻转很快停止，她启动重力，挣脱司衡一的手，急匆匆赶往控制室。
嘭嘭嘭——，导弹在身后不断追击。
颠簸中，苜熹打开舱门，与正在操作台前的弥辰亿交换眼神。
飞船控制权回归，弥辰亿双手抱住瑟瑟发抖的菲菲，缓缓安抚她。
“后面有二十多艘飞船…”苜熹脸色凝重，“怎么发现的，不应该。”
似乎想到什么，弥辰亿低声询问：“菲菲，昏迷之前，坏叔叔有没有给你吃什么？”
菲菲小脸苍白，攥着拳头尽力回想，在裙子口袋里掏出亮闪闪的发卡。
“把这个交给哥哥，好不好？”
“真乖，没事的。”他收好，发卡化作齑粉。
“阿亿，司衡一身上也有！”苜熹铤而走险，偏离航向，提前飞往必经的陨石区。
司衡一进门，对上弥辰亿晦涩不明的眼睛，浑不在意。
“我身上的东西，早在火场就丢掉了。”他适时握住墙壁伸出的把手。
硕大的飞行器显示屏上，极具压迫感的陨石接连飞来，次次要撞上时，奇迹般避开。
苜熹时刻观察着身后飞船动作，瞳孔一缩。
重力失效，飞船倒转，刚刚预计的飞行路线，已然炸裂开。
碎石飞片撞过来，又是一个紧急转弯，堪堪擦过。
后面追击的飞船还有10多艘，这段航行路线是出了名的死亡地带，所以才现在出手吗？
不想抓活的，恐怕是恼羞成怒。
苜熹眉头紧锁，再看向探测仪时，上面的数量已经从10个小点，变得密密麻麻…
飞船上还有最新的追击战舰…
这场仗颇为费劲，这艘飞行器不是专门的战舰，攻击力太有限，面对如此多的敌机，弹药够不够还是个问题。
她就知道这钱没这么好赚、好人好事也没这么容易做…
苜熹速度慢下来，解除重力的同时，启动保护罩，往陨石上撞去。
“抓好了。”
一个急转直上，侧身右飞，数十架敌机坠毁。
她如法炮制，尽量在有限的陨石区内干掉最多的敌人。
可显然，桑塞讷海盗团并不是好欺负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