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跳级成功
“还真倔！”方指挥靠在沙发椅上，额头上放着小冰袋，气得不轻。
在他身后，靠坐着乌泱泱的指导员，从大一到大六都有，脑袋上统一挂着小冰袋。
苜熹自觉理亏，缩在沙发上不吭声。
“老方啊，这也不怪学生，你自己不收人家。”
不知是哪个指导员抱怨一句，办公室叽叽喳喳，一片苦哈哈。
“这么好的苗子你都不收，你要上天啊老方。”
“这半个月重置系统累死个人。”
“哎，太爱学也不是什么好事…”
“……”
方指导头晕乎乎的，伸手要平息众怒时，苜熹慢慢站起来，朝着所有的指导员鞠躬。
“对不起，各位指导员，我原本是想，跳级太难，再学一学，没有想给各位造成麻烦。”
“方指导是为我好，是我太着急，我现在就回大一继续学业。”
说着，苜熹闷闷不乐，转身开门。
看来，只能再想想其他办法…
“哎，真拿你没办法。”
苜熹转过头，暗淡的眼睛闪着光，指导员们心头一软。
这样熠熠生辉的眼神，也是当年的他们所拥有的。
“您同意了？”苜熹呲着牙，真诚明媚。
方指导不好说她什么，心里头满是喜爱。
毕竟，谁也没办法对着一心一意想加入自己班级里的好好学生说不。
正巧，大五年级那一群傻傻的学生也该有点挑战感，不然总是懒怠。
夜半散会，苜熹交接好材料，幽魂般潜入指导员宿舍，摊在床上，很快就睡着。
明天是半月月假，总共两天，不能回家，年底的时候才能回家。
苜熹准备在宿舍睡上两天，先前很累。
早上到下午，夕光潜入地平线下，天际边，薄薄的浅蓝扩散开，相吻于夜的漆黑，几点星子细细发亮，与弯而透亮的月牙相和，一片暧昧温柔。
床边白纱飘扬，扫过她的手背，苜熹翻身，熟悉的香味飘进来。
她得到指令，起身，拿好碗筷，月白的吊带长睡裙未换，迷迷糊糊敲响沉烨的门。
弥辰亿打开门，唇边漾起弧度。
天天都有饭吃，苜熹好像回到在家的时候，只不过阿亿不会吃饭，这个同事会吃饭。
兹拉——，汽水开瓶。
苜熹猛喝一口，坐在地板上，靠着沙发看窗外的星星。
从沉烨家里带回来的饮料还挺好喝。
一杯接一杯、一瓶接一瓶，天上的星星不知什么时候，一晃一晃地，闪人眼睛。
头晕晕的，感官弱化，苜熹却格外喜欢这种感觉。
听不见意外响动、不用注意暗处刀枪，浑浑噩噩，没心没肺，也是一种快乐。
一直过着胆战心惊、劳心劳力的生活，偶尔这样挺新奇。
“星星好看啊，就是有点…少。”她迷迷瞪瞪。
“那你想近一点看吗？”
“想啊。”苜熹傻乎乎笑，分不清来人，只觉恍如梦中。
“我带你去看，好不好？”
微风吹起他洁白的衣摆，粉色耳廓边的发丝晃动，那张脸却怎么也看不清。
好看的手伸向她，苜熹蹙着眉头，使劲眨眼，还是看不清。
“不，不和陌生人去。”
“不是陌生人，你听听我的声音。”
苜熹头一歪，酡红的脸颊枕上他垫来的手掌心，眼睛一亮：
“…阿亿？”
听得一阵轻轻的笑，橡根小羽毛，直往耳朵里钻。
苜熹抓住他的手，裙摆在夜风中飘扬，飞行器上的风有些冷，一件厚实的风衣披上她的肩膀。
“冷不冷？”温暖的气息包裹，苜熹摇摇头，仰头看越来越近的星河。
夜色如潮水拍上礁石，溅出漫天星河，几尾流星闪过，短暂耀眼。
她伸出手，好像一碰就能碰到。
“星星，好漂亮，好想星星。”
苜熹一脚踏空，腰被抱紧，急促的风中，听到鼓噪的心跳，有点急、有点熟悉。
滚倒在某一处教学楼顶的天台，晚上风冷，苜熹往温暖的地方蜷缩，眼皮像有千斤重，一会儿，呼吸绵长起来。
“累了就好好休息吧。”
温柔的手捋顺她的发丝，苜熹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醒，临时召集潜伏的组长开会，梳理目前的情况。
均有少数的怀疑对象在其余年级被发现，但由于大五、大六年级外出人数多，不确定性增强，还需要进一步盘查。
下午大家放了假，苜熹继续躺床上睡觉，脑中有时想起昨晚上的梦。
还挺真实，梦到阿亿了，看来他对她还挺重要。
一个睡过去的周末。
清晨，苜熹迎来星期一，半个魂又飘走。
好不容易加入的年级，要打起精神，她这样想，一进门，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来。
“哈哈哈哈哈，欢迎新同学~”班级里爆发出尖锐的嘲笑。
苜熹抹掉脸上的水，环顾周围，眼神发冷：“谁干的？”
刚刚还活跃不已的班级立马安静，纷纷转头假装干自己的事情。
湿透的衣物紧紧贴在身上，好在不透明，但仍旧显出她的身形。
有人立马吹口哨，前几排的学生爆笑。
苜熹耳朵好，目光往那边剜去，对上一个黄头发的男生，细细的眼睛不怀好意，上下挑逗。
当苏若安时，她忍了，现在嘛，忍个头！
苜熹利落跑上去，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拳蹦掉男生半颗牙。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所有人都没想到，新生居然敢还手？
陆岳身手说不上多好，但在班里也是中游水平，还是大五年级。
现在却被一个新生压着打，还不了一点手。
拳拳到肉的闷响一声接一声，躲在旁边的人瑟瑟发抖，一阵牙疼。
谁也不敢上去劝架，苜熹打得太狠太急，速度快成残影，上去就只有被打的份儿。
过会儿，她甩甩手，冷冰冰睨着地上半死不活的陆岳，扫视一圈。
“谁倒的水？”
前车之鉴倒在地上，所有人都装鹌鹑，一声不吭。
“不说是吧？总有一天，我会让他后悔。”
苜熹心情骤降，也不管上课铃响，路过要来上课的方指导，停下打招呼。
打完招呼，她立马溜回宿舍换衣服，方指导脸色阴沉沉地，转头在班里批评好一顿，叫几个人把陆岳抬校医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