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司衡一突然造访
悬浮群岛的主岛。
苜熹结束在虚拟空间的光刀演练，拿起毛巾抹汗，手腕上的午餐零响起来。
她后知后觉，往传送门前走。
空荡的房子里，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
苜熹脚步一顿，从善如流摸摸耳上的耳钉，容貌瞬间改变。
打开门，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司衡一穿着正式，黑沉沉的眼中满是不耐，居高临下地带着些谴责。
“你失约了。”
苜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司先生，您约过我？”
司衡一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看着苜熹茫然略带茫然的样子，心知她根本没有看到自己的消息。
从前他不是没有注意过这个名义上的妻子，她干练真诚，赤诚眼睛里永远都是朝向目标的坚韧。
唯独看向他时，会带上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而今，这样的情绪全然消失在面前人眼底。
向来天之骄子备受瞩目的人，瞬间有些怀疑自我。
他皮笑肉不笑，拉起苜熹手腕就往外走：“你答应过爷爷参加生日宴。”
“事到如今，忘记了？”
苜熹手腕被他紧紧攥住，人往前趔趄：“司先生，请自重。”
“自重？”司衡一冷笑，“苏若安，你应该记得我们之间的条约。”
“不要惹我生气。”
苜熹心头窝火，一把甩开他的手：“条约规定我要履行妻子的表面义务，但那是在您履行好丈夫的表面义务前提之下。”
她摆手，一排排光屏闪现在司衡一眼前，数不清的新闻全是平时司衡一和芙萝的桃色逸事。
甚至还有在芙萝之前，司衡一所交往过的女伴。
“如果您还有那么点羞耻心，就不应该提起条约。”
苜熹转转泛红的手腕，一把推开司衡一：
“司先生，帝国婚姻法第五百三十二条规定：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丈夫不得以任何强迫的语言以及肢体手段，强迫妻子做她并不愿意的事情。”
“即使我们的婚姻处在条约之下，你和我仍旧是帝国铁板钉钉的合法夫妻关系。”
“所以…”她站在传送门内，无波无澜，“你如果想要我去参加爷爷的生日宴，就好好地上门。”
“毕竟爷爷可不会怪我。”
男人额角青筋凸起，一脸隐忍，苜熹心下开怀，好声好气道：“再见，亲爱的。”
话落，男人消失不见，她来到家门前。
桌上色香味俱全，苜熹哼着不成调的歌，坐下来吃饭。
弥辰亿转身给她拿果汁，耳后的一片刀口赤裸裸出现在她眼前。
昨夜的试探回现，苜熹淡淡开口：“阿亿，昨晚你怎么睡在星星门口？”
弥辰亿把柳橙汁放在她饭碗边，温柔的眸子盈盈：“能量忘记补充，陷入暂时休眠状态…”
似乎想到什么，他轻轻笑了一下：“主人还给我盖了毯子。”
苜熹扒饭，声音囫囵，企图遮掩过去：“哦哦哦，顺手。”
“对了，我今天可能要出去一趟，你在家里好好等着我。”
弥辰亿应声，转身回到厨房，开始剁肉。
他似乎控制着力度，叫人能够听出来在干什么，却无法和情绪联系在一起。
至少在苜熹耳中，那是皮蛋瘦肉粥正向她走来的声音。
吃完饭，她在房间里好好休息一小时，又来到主岛。
脚尖落地，又是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块脸，不过这次，司衡一身边带着的机器人怀里满满当当全是小盒子。
不用猜也知道里面是什么。
不过这年代钻石、黄金可不值钱。
面子功夫还是要做，苜熹浅笑：“司先生生分了，来就来，东西也还是带点好，您觉得呢？”
司衡一冷笑：“东西会送进去，你现在就和我走，爷爷在等。”
苜熹不置可否，打开机器人手上一个盒子，里面是一张支票。
挺上道。
她扫描身份芯片，机器人将东西送进苏若安的别墅里。
司衡一径自往前走，苜熹在后面没动。
没听到脚步声，他不耐道：“还有什么要求。”
苜熹摊手：“太忙了，没礼服。”
男人拧眉：“带你去买。”
苜熹摇摇头：“这就是司先生欠考虑了，既然去参加长辈的生日宴，您倒是全副武装，怎么自己的妻子却不管不顾？”
“苏若安，你到底要怎样？”司衡一失去耐心，高大的身子逼近，“适可而止。”
她指尖戳开他的胸膛：“司先生的耐心不行啊。”
“带你去买还不够？”
苜熹抱胸：“上次洗尘宴芙萝的礼服是司家专属大师定做…怎么到了正牌妻子这里，反倒要去买？”
司衡一哑火，脑侧突突：“还有一件…回司家再给你。”
“芙萝不去？”苜熹眼睛直直对上他的，眸光平静。
男人深吸一口气：“家族内的宴会，她当然不会去。”
“记住你说的话，司先生。”苜熹越过他，往岸边停靠的飞行器走去。
飞行器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苜熹乐得清净，和没风度的男人讲话会拉低她的档次。
司家全家都看不上出生于边缘星的苏若安，即使她能力再强、取得的功绩再高、保护的人再多，在他们绝大多数人的眼中，只是蝼蚁的扑腾而已。
唯一对苏若安和颜悦色的，只有司家爷爷。
苜熹之前记忆苏若安人际关系网络时，知道今天是司爷爷的生日，从苏若安的收藏里取了一件还算得体的礼物准备着。
本来想趁着宴会散场时再去亲自贺寿，没想到司衡一突然造访，计划提前。
避开宴会去才是正道，谁知道又会有多少人奚落苏若安？
说不定又惹到不能惹的芙萝…
苜熹倒不是怕她，只是在苏若安的身份限制里，她没有办法光明正大的对芙萝做些什么。
私下里，以苜熹的身份就不一定。
想了想，她打开隐藏网之下的迷网，把芙家智脑上，近期项目的关键数据都明码标价，挂了出去。
当然，IP地址几层加密，找到也是个假的。
这一遭，应该够芙家再喝一壶了。
但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