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几天派人盯着云锦婳和陆明轩,若是能把他们捉奸在床,咱们就能一雪前耻了。”苏子文恨意满腔。
“如果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她先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就去告御状,让他们恢复你的名誉,赔偿平阳侯府的损失。”凌萱要的可不止是云锦婳身败名裂。
苏家的亏空都是云锦婳造成的,就连老太太的病,也是她给气出来的。
这些账,她要一笔一笔跟云锦婳算清。
苏子文点点头,等真相大白的时候,就是皇上也护不住云锦婳了。
“祖母这边你精心照顾些时日,只要你能够像齐王妃那样博得一个贤良孝顺的美名,家里家外都没有人敢轻慢你了。”苏子文叮咛着。
“齐王妃那贤良孝顺是做给别人看的,她这人最为恶毒。不与公婆同住,何谈孝顺?我今日算是领教了她高拜低踩的手段,她只来我们府上略坐了坐,随即就去陶然居了。
人往高处走,她巴结云锦婳我不恼,可恨的是她把带来的礼物一并带走了,其他的夫人小姐纷纷效仿。她这不是故意羞辱平阳侯府和我吗?”凌萱提起李青柠来,恨得牙根儿发痒。
“这话就烂在肚子里吧,被人听去了,又是一场麻烦。她是齐王妃,又是李太傅的爱女,素来有端方温亮的贤名,从不与人结怨的。萱儿,你可是曾经得罪过她?”
苏子文很是不解,齐王妃为什么要跟他们苏家过不去呢?
“怎么会呢?我今日是第一次见到她。”凌萱很肯定地摇摇头。
除非是,李青柠知道了……
不,绝不可能。
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她知他知。
“等我抓了那对狗男女的现行,他们就知道你是个好的了。”苏子文眸光温柔。
萱儿贤淑端庄,又善解人意,是个一心相夫教子的好女人,只是因为云锦婳,被外人误会得太深了。
“夫君,你,你自己多加小心。云锦婳武功高强,陆家公子家趁人值,自然很爱惜自己的名声。若是知道你背地里调查他们的丑事,怕要起了杀人灭口的心思。”凌萱不无担忧地提醒。
“我知道,他们有钱有势,但是,我不怕。我一定要亲眼看到,他们被千夫所指,万人唾骂。”苏子文正气凛然的说道。
仿佛,他是不畏强权的斗士,正义掌握在他的手中。
凌萱眼底闪过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她可太期待那一幕的到来了。
御书房。
萧槿安正襟危坐,下垂首的一把椅子上,陆明轩慵懒地靠在椅背上,一双长腿伸出老远。
“陆明轩,你是想让朕治你个御前失仪之罪吗?”萧槿安长眸清冷。
“嗤”的一声长笑,陆明轩有恃无恐地扬扬眉:“敢问陛下,是杀是剐,还是祸灭九族呢?哦,如果不解气,你最好灭我十族,连同我的师门一起灭了吧!”
萧槿安抓起桌上的镇尺就砸了过去。
“祸不及父母妻儿,朕只给你一点儿教训便是。”萧槿安实在看不惯他这副张狂的模样。
陆家家主行事低调,为人稳重内敛,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个混不吝的玩意儿?
陆明轩偏头避过,任由那金丝楠阴沉木的镇尺重重地跌在地上。
“你怎么不接住它?”?萧槿安心疼地直抽气。
“镇尺不是我的,地面不是我的,这房间里任何一样东西都不是我的,我凭什么要为不相干的物件,伤了我自己的皮肉?”陆明轩理直气壮地问。
“陶然居已经易主,那宅子也不是你的了,你滚出京城吧!”萧槿安直接翻脸。
“桥拆得太快,当心自己掉河里去。我自有去处,只你答应的事情,什么时候兑现呢?”陆明轩眯着眼睛。
像极了魅惑又狡猾的狐狸。
“你且回去准备着,在雁南关、阳城、燕儿岭一带各备下四十万石粮草,另外在这三座城池附近,各自蓄养至少一万匹精壮的小马驹。”萧槿安长指轻叩龙书案。
“你要全线开战?”陆明轩坐直了身子,狐狸眼瞬间瞪得溜圆。
“南陵与漠北一战,我们虽然取得了胜利,但是伤了元气,要休养几年才能得以恢复。只是,边塞重地,不得不防。群狼环伺,朕心不宁啊!”萧槿安疲惫地揉了揉额角。
身为一国之君,他要有未雨绸缪之能。
战事陷于被动,只一次就差点儿毁了南陵。
从父皇呕血身亡的那一刻,他就下定了决心,此生再不会让南陵无可用之将,边关所需粮草、马匹不会成为朝廷的拖累。
“就是说,这些东西准备齐全了,陆家就能做皇商了?”陆明轩心下狐疑。
以他对皇上的了解,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想做成这件事情,只要有足够的银钱和人脉就行。
这两样,陆家都不缺。
“不,朕要军中有所需的时候,粮草不能是陈年的,那些马驹是能够冲锋陷阵的军马。”萧槿安提出了具体要求。
“@#¥%……*()*¥#@¥#@……”陆明轩嘴唇不停地翕动。
“你说什么呢?”萧槿安皱了皱眉。
“我在骂你,而且很脏。”陆明轩一本正经地解释。
就知道这家伙儿没憋好屁!
这分明就是把他陆家当粮仓和马场了。
萧槿安:“……”
倒也,不必如此坦诚相待。
“陆明轩,你不吃亏。二品的皇商,能经营垄断的产业,能管理皇家在地方的资产,能代表南陵与其他国家进行贸易往来,还能为皇宫提供特有的物资。而且,为朝廷在战时运送军需物品,本来就是皇商的职责。
总不能便宜都让你们占了,却一分力都不出吧?那样,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萧槿安很真诚地问。
“我都把陶然居让出来了,你还想怎样?”陆明轩可不会跟着他的思路走,然后对皇上感恩戴德的。
又让出钱又让出力的,这是想逮住蛤蟆攥出尿啊!
都说他像狐狸,但是没有人知道,他不止一次栽在这位温润如玉的皇上手里。
咬人的狗,它不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