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挑选一些花纹好看的,应该能够卖得好。”邵茉莉抬起头笑着说道。
很快她就在一筐过季的袜子里选了五十多双花色很好看,而且有些还有雪花图案的,递给邵茉莉打包。
邵茉莉认真给她装好。
然后邵晚晚又开始挑选丝巾。
一边挑选丝巾一边跟邵茉莉说道:“现在刚开始时兴过圣诞节,大家的情绪肯定很高涨,你可以跟老板进点帽子,围巾来卖,这样又不压货,老板也能赚点,你也能赚点。”
“真有人过洋节吗?”邵茉莉一脸疑惑。
“马上就九九年了,肯定有人过洋节啊,放心吧!听我的准没错的。”邵晚晚放下这句话,就开始埋头挑丝巾。
这时候的丝巾大多都花花绿绿的,质量也很差,稀稀拉拉的,要认真挑选,才能挑出来几条不错的。
邵晚晚在过季的丝巾里面扒拉了半天,搞得自己灰头土脸的,这才扒拉出来二十五条。
邵茉莉看她买东西的这个量,自卑的心理又开始作祟,“你不用为了帮我赚提成就买这些过季的东西,我欠你的已经够多了,你再帮我,我就还不清了。”
邵晚晚压根也没有指望着邵茉莉还。
“我这真是有用,在你这里买你还让我随便选,我换一家人家老板没准早甩脸色了,让谁挣钱不是挣钱?你快点给算钱吧!我真的还有事情要忙。”
现在说一句时间就是金钱完全不为过。
邵茉莉手脚也是真的麻利,很快就把钱算出来了。
这些东西加起来一共不到两百块。
邵晚晚放下两百块,风风火火走了。
回到了寝室,江哲远放着英语听力一边低声练习着口语,一边帮邵晚晚打包。
整个画面看上去有点滑稽。
见邵晚晚不光买了丝巾,还买了很多袜子,笑了,“你还真是财迷。”
“对了,你来找我什么事情。”邵晚晚放下东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说道。
虽然研究生的宿舍是没有所谓宿管的,其实也没有门禁。
毕竟研究生已经是完全可以结婚的年龄了,学校也有带着孩子读研究生的,学校还会专门分配单间。
但是江哲远还是很少不打招呼就过来的,担心给邵晚晚惹麻烦。
江哲远把赵姐收到了发给她的电报的事情跟邵晚晚说了。
然后便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等江哲远自己说来龙去脉。
既然赵姐给他打电话,想来邵晚晚也不会刻意瞒着他,要不然邵晚晚就会让赵姐别打给他了。
邵晚晚想了想说道:“就是我生父去世前一直在资助几个贫困学生,但是他去世之后,这资助就停止了,我于心不忍,担心他们没法继续上学,所以就联系他们,想要继续资助他们。”
江哲远怎么也没有想到电报别后是这样的故事,很是震动。
“难怪你这么想要挣钱。但是,你也别那么着急就资助他们啊!到了年底了,需要用钱的地方很多,你也该给自己花点。”江哲远很有些心疼。
邵晚晚看着眼前这个皱着眉头的少年。
心想你和邵茉莉有钱了做的慈善可比我做的大多了,也没见你这么心疼。
而且她现在真的什么都不缺。
主要是江哲远连大鹅都给她买了,圣诞节和元旦指不定送什么,她自己再买能有江哲远送的好吗?还不如拿来做点好事。
“啊这个……主要是我觉得这是我和生父之间唯一的关联了,我不想让那些孩子失望,我也不想让他失望!”邵晚晚认真地说道。
江哲远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邵叔叔已经去世了这么多年,他资助的孩子现在已经跟邵晚晚这般大了,要是没有钱读书,恐怕早已经辍学了……
现实很残酷的。
经过一世的江哲远知道,就算成了呼风唤雨的企业家,就算拥有人人羡慕的财富,这人世间也有太多无法改变的无奈了。
强大如他,不也没有留住邵晚晚吗?
“我们先看发回来的电报,根据电报再决定下一步该如何,毕竟……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他们现如今什么样,谁也不知道,如果你真的想做好事,我可以问一下我父亲邵叔叔在世的时候资助的贫困学生所在的学校,从新选人捐助也是可以的。”江哲远先给邵晚晚打预防针。
邵晚晚点点头。
到了赵姐的小卖部,赵姐把电报递给邵晚晚,然后随着电报退回来的还有让一百块的汇款单。
电报的内容是这几人都已经不在此地址了,学校也换了地方了,如果要联系着几人,可以找肖校长,然后留了校长的办公电话。
电报的内容一般都言简意赅,因为是按字数算钱的。
邵晚晚看了一眼学校的地址,心里一咯噔,一些被她放到一边的信息突然想了起来。
这是原主生父的家乡,一个特别贫穷的乡镇,离着她所在的大学得有几百公里,要坐火车然后转大巴车,然后再坐牛车才能到。
这里落后到过了二十多年,才有了点乡镇的样子。
现在就是一个鸟不拉屎的乡卡卡。
邵启明考学考出来,分配到了大兴市,除了祭祖,就一直没有怎么回去过。
没想到,他一直在资助家乡的孩子。
她虽然记忆很好,但是看书的时候,还是会不自觉关注男女主,其他的细节有时候就是带过了。
她能记住原主这么多事情,那都是因为原主实在是从头到尾都很讨人厌,只是结尾比较令人意外且唏嘘。
江哲远看邵晚晚的表情很是震惊,他凑过去看了一眼电报,倒也没有看出什么来。
毕竟,要不是重生,要不是看到血淋淋的邵叔叔一直跟着他,一直求他要保护好晚晚,一定要改变她的命运,他其实和邵叔叔是不熟悉的。
他只知道他为了战友牺牲了自己。
只听过他父亲说起过他的事迹。
对于他为人处世的细枝末节,其实也是不太清楚的。
他走的太早了,在他和邵晚晚懂事之前就已经牺牲了。
太早牺牲,就会变成一个符号,一个伟大,却容易被遗忘的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