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孟惜月用抹布擦拭着沾满鲜血的双手,缓缓地走出房间,来到院子里。

    此时,田大柱和田老爹依旧在激烈地争执不休。

    “够了,都给我闭嘴!”孟惜月不耐烦地把手中的抹布狠狠地摔在地上,怒声呵斥道。

    听到声音,田大柱立刻快步上前,急切地问道:“孟大夫,我媳妇现在怎么样了?”

    孟惜月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淡淡地回答道:“你媳妇已经没有大碍了,但可惜的是,孩子没能保住,是个男孩”

    其实并非她不想尽力保住那个孩子,而是她进入屋时,那孩子就已经从母体出来,并且已经没了呼吸。

    更糟糕的是,大柱媳妇的子宫严重受损,日后恐怕难以再次受孕。

    田大柱听后,如遭雷击般呆立当场,随即双腿一软,整个人颓然地瘫倒在地,悲怆地哭喊起来:“哎呀呀,我的儿子啊,怎么就这样没了呢……”

    孟惜月看着眼前痛哭流涕的田大柱,不想听他哀嚎,“好了,你媳妇还需要休息,别在这嚎了,早干嘛去了。”

    田大柱仿佛没有听到,依旧嚎啕大哭。

    这个时候的农村人普遍重男轻女,田大柱一听是个男娃没了,怎么能不伤心,更何况,他面前还只有一个女娃。

    这时,田老爹走了过来,拍了拍田大柱的肩膀,叹了口气说道:“哭有啥用,日子还得过下去,以后孩子还会有的。”

    他转头看向孟惜月,“孟大夫,谢谢你救了我儿媳妇一命,这下该去看看俺家老婆子了吧……”

    面对田婶子,孟惜月本想一走了之,但是她又好奇田婶子的嘴到底伤成什么样子。

    于是她便跟着田老爹去了田婶子的房间。

    此时田婶子用毛巾捂着半边脸躺在床上,半死不活。

    孟惜月查看了一下田婶子的伤势,发现她右边脸上,一道狰狞的伤口从嘴角开到右耳朵根附近。

    孟惜月给田婶子脸上的伤口缝合完毕,看着这效果,顿时让她想到了一个人物——小丑。

    “田老爹,田婶子这脸上的伤口近期内不能碰水,尽量让她少说话”

    田老爹闻言连连道谢。

    孟惜月收了出诊费就离开了田家。

    至于田家的糟心事,她也大概听了一耳朵。

    无非就是,大柱媳妇娘家弟媳添了个小娃娃,她找婆婆田婶子要钱去赶礼。

    田大柱和田二柱都没有和父母分家过,所以这家里的钱财都是田老娘把控着。

    谁知田婶子不光不给,还埋汰了大柱媳妇一顿。

    婆媳为此大吵大闹了起来,在推搡中,田老娘将大柱媳妇给推着撞到墙上。

    普通人撞到土坯墙也只是痛一下,但是大柱媳妇可是怀有六七个月的身孕了,肚子刚好撞在墙上,这不,当场流产了。

    当时,家里只有田婶子和大儿媳妇,小孙女在家。

    这可把田婶子给吓着了,她赶忙让自家小孙女去地里喊田大柱和田老爹回来。

    婆媳俩的吵闹声也惊动了周围的邻居,邻居们纷纷围了上来看热闹,众人看到大柱媳妇捂着肚子痛苦的倒在地上,下身还见了红,也都慌了。

    有几个人上前帮忙将人抬屋里去,还有人赶忙去村里找村长。

    这事闹大了,大柱媳妇娘家到时候肯定会来闹,到时候村长肯定要出面帮忙调解。

    村长和田大柱等人赶到家的时候,田婶子还不忘恶人先告状,将所有的过错都推给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