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死我啦!啊啊啊!快送我去医院啊!好疼啊!”

    一位脖子上挂着听诊器的男人走出了单间。

    “刘医生,他的情况怎么样?”武英达问道。

    男人摘掉听诊器,放入便携式医药箱中。

    “我怀疑他有精神方面的疾病,由于刺激过大,压力过大等因素,导致出现了间歇性偏头疼。”

    “他这种情况,我建议还是送医院去比较稳妥。”

    武英达主动背起医药箱,将刘医生送了出去。

    “平安,你用不用进去看一下?”杨程低声问道。

    “爸,他因为什么被关进来的?”孙平安没有回答,反倒是提出了一个问题。

    “嫖娼,拘留5天,他已经被关进来3天了。”

    按照治安法规定,嫖娼被抓,处以10日以上,15日以下拘留,并处以5000元以下罚款。

    情节较轻者,处以5日以下拘留,或500元以下罚款。

    所以,从处罚力度上就能看出,这位就是第一次被抓。

    “那还是送医院吧!万一在这里出了什么问题,一帮人都要被问责,没那个必要。”

    杨程点了点头。

    “行,我去安排一下,把他送医院去。”

    孙平安跟着杨程离开。

    随着脚步声消失,单人拘留室内的这名男子,脸上露出了一抹奸计得逞的笑容。

    离开拘留室,杨程看到四下无人,压低声音道:“平安,你相信第六感吗?”

    “爸,你的意思是,拘留室的那个人有问题?”

    “嗯!我第一眼看到他,就觉着这个人有问题,而且问题绝对不小。”

    “但是他的个人档案很干净,除了这一次嫖娼被抓之外,甚至连个闯红灯、乱停车的违章都没有。”

    “我还特地让警察医院来人,给他做了抽血化验,结果显示,他没有吸过毒。”

    “但我还是觉着他有问题,所以,我才没把他往拘留所送,而是直接在分局进行拘留。”

    “拘留他的第二天,本来我想让人套他的话,看能不能套出点东西。”

    “可他的防范意识很强,我派的人还没开口,他就犯病了。”

    孙平安点头表示明白。

    没有送拘留所,而是关在了分局的临时拘留室里。

    生病却没有往医院送,而是冒着被问责的风险,关进了单间。

    这些都是一个老警察常年奋战在第一线,所形成的一种预知状态。

    就像是警队的反扒高手,随便扫一眼过去,就能判断出人群中有没有小偷,哪一个是小偷一样。

    其实,孙平安在看到这个男人第一眼的时候,就已经开启了罪恶神眼。

    这个人头顶的血条红得发黑。

    这说明,这个人一定犯过重罪。

    重罪包括,并不仅限于杀人。

    贩毒,诈骗,拐卖妇女儿童,重伤害,非法拘禁等等,这些在系统评判中,都属于重罪类型。

    可是,孙平安却不知道如何去解释。

    总不能跟老丈人说,这人犯下了重罪,要调查吧!

    没有证据,老丈人就算是分局局长,也不能凭孙平安一句话就违反警队条例啊!

    “爸,这个人确实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但是他的头疼……咋说呢?更像是一种自我心理暗示导致的。”

    “他这么急切的想要离开,肯定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

    “而这个原因是有时间限制的,绝对不会超过他被拘留的日子,否则的话,他完全可以等到拘留结束之后再去做。”

    “所以……”

    杨程开口道:“放长线,钓大鱼。”

    杨程和孙平安这对翁婿对视一笑,颇有一种难得的默契感。

    若不是孙平安娶了杨程的女儿,俩人差着辈分,杨程都想跟孙平安烧黄纸,斩鸡头,拜把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