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大群村民来到老李家后院,开始学习暖棚的构造。
这东西看似很简单,无非就是四堵墙加上一层黑布,但要想盖一间一模一样的,就特别有难度了。
暖棚是倒三角形的,黑布也个大斜角,直面阳光,这样可以更好的吸收热量。
“行,我大概看明白了!”魏老蔫点点头,招呼大伙儿,“走了走了,回家收拾出一块空地来,准备盖暖棚!~”
“不等我闺女回来了?”李万全站在一旁,叼着烟袋锅吞云吐雾。
闺女在家时,他是不敢这样吸烟的,老婆子挠他。
“你讲话了,这玩意就是照葫芦画瓢呗,有啥不会的。李村长,到时候你跟我们一起去县城买那个什么粗蓟布哈,没有你指点,店家肯定得糊弄我们!~”魏老蔫道。
“中了中了,回去吧,等会儿我还要出门一趟呐!”李万全摆了摆手。
五宝的养父病得那么严重,都快撒手人寰了,他跟老婆子打算去瞧瞧。
顾老爷不缺钱,如果可以的话,他能把天底下所有的名医都请过来,为他摸脉看病。
但小闺女已经断定他得了绝症,所以顾老爷也不想折腾了,听天由命吧,谁到老了没有一死啊。
送走村民们,刘淑贤便捡了两筐大雁蛋,又带了自家腌的咸腊肉和一篮子青菜,这才坐上马车,跟老头子和小五去县城了。
到了冬季,即便是县城也吃不到新鲜可口的青菜,所以这东西现在比肉还贵重呢。
谁料他们老两口前脚刚走,后脚陈景豪就赶着马车回来了。
他神色匆匆,一脸焦急,车子还没停稳呢,他就跳了下来,转身撩开帘子,“守备大人,你挺住哈,已经到家了,我这就去把甜甜找来给你看病!~”
说着,他招呼两名手下,把昏迷不醒的李三宝抬了下来。
只见他全身上下都沾满了鲜血,闭着双眼,眉头紧锁,像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不仅如此,他脸上还多了一道手指长短的血口子,此时伤口已经结痂了,却像一条蜈蚣盘踞在脸上,看着极其惊悚。
金麦芽正好从暖棚里走出来,打算去菜窖看看葡萄酒。
见陈景豪和两名士兵抬着一个人跑进来,金麦芽面色一慌,忙迎上去,“这、这是咋的了?”
低头一看,就见李三宝躺在担架上,全身鲜血淋漓,生死不知。
金麦芽倒吸一口凉气,瞪大眼睛,“我的天啊,三、三宝,他、他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死了?咋留这么多血啊?”
三宝不是说,他在军中担任守备工作吗,平时也不用战场,为啥受这么重的伤啊。
陈景豪来不及解释,忙问,“大嫂,请问小郡主在家吗,让她快点过来,帮我们守备大人瞧瞧啊,他、他中了剧毒,再不加紧救治,恐怕就、就......”
陈景豪说不下去了,声音颤抖着,哽哽咽咽。
金麦芽一听,跺了跺脚,“哎呀,不巧啊,甜甜出门还没回来呢,你先把三宝抬进屋去,我让香香把炕烧热乎点!~”
“还没回来么?”陈景豪讶异。
“是啊,听爹娘说,甜甜很可能是去燕国了,四宝和六宝已经出去找她了,算算时间,应该也快回来了吧!”金麦芽叹息一声。
“六宝也去了?”陈景豪一脸绝望。
守备大人昏迷之前,特意叮嘱过他,马上将他送回杏花村,这种毒只有他妹妹能解开。
再不济,小六的医术也是妹妹教的,他对这种奇毒应该也有所了解。
然而,这两个人目前都不在杏花村,陈景豪生怕守备大人挺不住,一路快马加鞭跑回来,看来是白费劲了。
“是啊,都不在!”金麦芽也是一脸无奈,“要不我去六宝的医馆,把徐大夫叫过来,帮三宝瞧瞧呢!~”
陈景豪思忖片刻,点点头,“也好,死马当成活马医吧,总比守备大人活活疼死的好。”
金麦芽听后,不敢怠慢,忙把大宝叫了过来,“当家的,你快去县城一趟,三宝不行了!”
一看到三弟被人打成这个模样,李大宝瞬间火了,上前就攥住陈景豪的衣领子,“你是怎么保护你们大人的?为何你们啥事没有,我三弟就被人打成这个样子?到底是谁干的?”
三弟打小就喜欢舞枪弄棒,功夫很好,不可能受这么重的伤。
陈景豪哭的心思都有了,“大宝哥,你冷静一下,听我慢慢跟你说!~”
“我没工夫听你解释,你直接说,是谁把我三弟弄成这样的,奶奶的,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李大宝情绪特别激动。
金麦芽瞪了他一眼,“当家的,你嗷嗷啥玩意,人家连当兵的都没打过他们,你搁这逞什么英雄?外面冷,先把三宝抬进去再说。你去了县城,记得把徐大夫请过来,再告诉爹娘一声,就说三宝出事了,快去吧!~”
李大宝咬了咬牙,转身离开了。
一听说三宝受伤了,家里人全都围了过来,炕沿边儿前站满了人。
李二宝皱了皱眉,看着陈景豪,“到底咋回事?我三弟那么厉害,不可能受这么重的伤!”
“二宝哥,实不相瞒,我们守备大人是被北夏奸细害成这样的,当时刘将军下了军令,称各大军营中混进了北夏人,让各守备严查。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就出问题了。单单我们军营就有数十名北夏奸细,他们把守备大人引到偏僻出,设下埋伏和圈套,让他身中奇毒,昏迷不醒!~”
说到这里,陈景豪落下泪来,“当时守备大人拼死抵抗,全身被砍了数十刀,脸也被划破了,等我们赶到的时候,他早都躺在血泊之中,那些北夏奸细也跑得一干二净!”
赵葵花听后,气鼓鼓道:“这些北夏人也太阴险了,哪能做出这种事情呢?”
“兵不厌诈,为了能窃取情报,他们什么事情干不出来?”李二宝冷哼一声。
恰在这时,杨双甜背着手,溜溜达达地走了进来。
见屋里围着这么多人,她好奇道:“唔?咋来这么多人啊,干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