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可以请我去做吗
蒋时川没有参与游戏。
他洗完碗就离开,我送小蛋她们一起出去,宋奶奶走前认真看我,她张张嘴,却没有说话,我垂着眼,想了一会儿抬头冲她笑:“下次有机会,我可以去做吗?”
她眼睛一弯,点点头。
回院子时管丘彻带头打牌,玩的传统斗地主,我提前洗好水果也顺手端来,阳光玫瑰一颗一颗摘下混着小番茄躺在白瓷碗里,管丘彻打急眼,猛然往桌上丢一对王炸。
输的人要在脸上贴纸条,他眼下已经贴上了好几张。
管丘彻五官扭.动时纸条也顺着一飘一荡,他往嘴里丢一颗小番茄,环顾四周随口问我:“蒋哥呢?”
我顺着他话往蒋时川屋子看,正亮堂着灯,我和他笑了笑,用小碗单独分了点水果带过去。
管丘彻啧啧声一片,活生生把我气笑,我骂他:“就准你享受了?”
“哪里敢,哪里敢,清渔姐你快去找他吧。”
“这还差不多。”我睨他一眼,端着碗去了蒋时川屋子里,门没关紧,只虚虚拢着,男人的说话声从里面清晰传来,间接夹杂两句英文,蒋时川有很端正的英伦腔,卷舌不发音,每个音节咬字到位。
我站了一会儿,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就听他叫我一声,我顿时吓一跳,这才发现刚刚思索期间我不小心把他的门推开了些,蒋时川又不是傻子,一眼就知道是我。
“你进来吧。”
他都这样说了,我步子迈得极小,摸索进门后和他眨眼睛,蒋时川彼时摘下头戴式耳机,他关掉了麦克风,盘腿坐在床上开会,电脑就借着床上小桌正对脸。
蒋时川挑眉看我:“怎么了?”
我向他靠近,火速把碗放在桌上,就准备离开,却被他拉住手腕,他另一只手轻拍床榻,整齐的被罩顿时出现几条褶皱:“怎么站那么远,坐过来。”
他一说我就照做,我顺从坐在那个小窝上,腿紧紧靠紧,手心贴在膝盖上。
他移动鼠标,把电话挂掉,合上电脑后摘下耳机看我,白色的耳机被他随意放在枕头上,蒋时川眼里都是笑:“你怎么来了。”
他眼睛明亮,瞳孔色与眼白分明而显得格外明亮,我低着头,手指尖顺着裤子褶皱捏:“给你送水果。”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这样来了,欢笑声都在屋外,蒋时川不知为何总是习惯独处,他小屋的亮灯太显眼,格格不入,我不希望他一个人。
每到这个时候,我就会下意识想起那天独自回家的蒋时川,他身后的大门在我脑海中不断放大,他表情不好看,眉眼里是淡淡的忧愁,就连他的人也是淡淡的。
就好像,只要抓不住他,他就会立马离开。
我下意识捏紧自己裤子布料,牛仔裤的材质往往都是摩挲手心的,质感不好,糙糙的,不知道为什么磨得我心酸。
蒋时川碰了碰我额头:“没了?”
当然不止,但我不会说实话,我把脸别开,不再看他的脸,蒋时川倒是无所谓,手肘抵在桌面,继续托下巴看我。
他干笑一声,垂下眼:“卢佳伟短剧出名的话就让他继续演短剧,我刚刚大致看了他之前演的,卢佳伟演技在线,可惜剧本不出彩,我选了几个适合他的,你和他挑挑看。”
“不要总是皱眉,会有很多皱纹。”
他怎么好意思说我,明明只有他才喜欢皱眉,整天像个小老头。
他知道我在车上的忧虑,知道我的担心,他有时候太了解我,似乎一眼就可以看穿我。
我抿着唇,又听他翻柜子的声音,他手臂一伸,拉开抽屉,我暂时不好意思直眼看他,因而用余光瞥他,就见他从柜子里找出一个红皮小盒子。
上面的水波纹栩栩如生,就像是悬空在盒面上,我的注意力一下被盒子夺走,挪不开眼睛。
蒋时川却不打开,他捏着我下巴笑:“看就看,偷偷摸摸的干什么。”
我被他拆穿,哼一声,这才大方盯着看,心里大致有些猜测,但我实在不敢相信,因而开玩笑缓解我内心的慌张:“送我的?”
他却颔首“嗯”一声,眉头往下压问我:“这么明显吗。”
心扑通乱跳,我憋不住气,但还是努力端着架子,摆起谱来。
我问他:“你还能送谁?”
“是,确实只会送你。”
“喂……”蒋时川的每句话都出乎我意料,我脸上一红,把手藏在背后。
蒋时川赫然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枚银制长命锁,镂空的鱼鳞荷叶图,底下的吊坠甚至都是荷花模样。
他顺着黑绳把它牵起来,在我脖子前比画晃荡,荷花铃铛在他动作下发出叮咚的好听声响。
我已经很久没有接受过礼物,嘴巴张大说不出话,心在热水里翻滚着。
蒋时川把我脑后头发捞起,他身子挨着我,压倒,顺着我脖子帮我扣上。
长命锁正巧在锁骨中央,我低头看,只觉得银饰在灯光的照耀下两眼,刺得我眼睛酸涩,只想流泪。
我居然又哭了,不过只是个小物件,因为它们蕴含的不同意义,我连续哭了几次。
蒋时川的动作突然变得笨拙,他脸上闪过一丝慌张,虽然转瞬即逝,他把袖口往上捞,指腹擦我眼角,他声音放得很轻,他问我:“怎么哭了,不喜欢吗?”
蒋时川和我贴得很近,他头发蓬松,除了戴耳机的那部分被压垮,其他地方的发尾都微微卷翘。
我带着鼻音回他:“我没哭。”
我能听见自己发颤的声音,我猛吸一下鼻子,为自己找补:“我一点没,我只是有东西进眼睛了。”
蒋时川被我逗乐,他温热的掌心贴在我眼皮,我的视野一瞬变暗,只能听他笑说:“丢的那天就叫助理帮忙定制了,清渔,是不是和你名字很像。”
“今天才刚到,白天一直没机会给你,正好你现在来了。”
我的眼皮也在打战,似乎有羽毛擦过我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