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齐急得一把抽回了被那人抱着的手,双手在胸前连连摇手
“不熟”
展语歪着头看看奥齐又看看那人,那人感受到胳膊被奥齐抽走了,眼睛雾蒙蒙着,瘪着嘴含着泪将下巴抵在桌子上看着奥齐,奥齐叹了口气将他的脑袋转回去,他脑袋被奥齐转回去又去眼泪巴巴的看着展语
展语觉得他看着好笑甚至有点可爱,刚想伸手给他擦眼泪,那人就被奥齐按着脑袋抹了一把脸,奥齐压着声音在他耳边低声道
“苏宿!你醒了别后悔!”
展语笑着看着他俩
“他还怪有意思的哈”
“不不不,还是挺无趣的他”
“啊?看他挺可爱的啊”
“不不不,就是一个醉鬼”
展语看着自己说什么奥齐反驳什么,有点疑惑
“你今天心情不好嘛?”
“没有啊”
“那为什么一直反驳我啊?”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我,他,算了”
奥齐发现自己怎么也解释不清楚,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要不,你先带他回去吧,看他醉的好像有点厉害”
“没事,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奥齐一问,展语才想到这次来的初衷
“思南不是女茶生意不太好嘛,奶奶让我想想办法,我来看看有没有文人墨,看看能不能带回思南”
“带他们做什么?说书?”
展语怕他以为思南要换说书先生连连摇头
“不不不,没有换说书先生的想法,就是当个招牌嘛,现在世道比较喜欢文人,女生们也都想嫁给文人墨做妻,想着找些人多去去思南,好把文人集聚地的名头打出去,这样女茶就多了”
奥齐听着展语的解释,不太赞同
“嗯你奶奶好像不是这样想的,她的初衷不是做生意,是......”
“我知道,她想让女孩子迈出深墙大院,去茶馆去酒楼甚至是去风月之地,可是她的思想要人听见才能起作用,要人听见的第一步是有人,所以想找几个文人去思南作诗,让大家都去看看”
展语说到作诗就好像是触发了什么关键词一样,苏宿一下子坐的直直的朝着展语又露出一排齐齐的洁白的牙齿
“作诗,我擅长啊,我会写五言、绝句、七言、律诗、歌韵我也会”
苏宿刚替自己介绍完,就又开始啪啦啪啦的掉眼泪
“可惜,根本没有人看,他们,他们只在乎我的脸呜呜呜呜呜”
展语看着苏宿哭笑不得
“他叫什么名字,他的诗确实不错嘛?”
奥齐不想让苏宿到思南来,他要是到了思南岂不是要经常和展语打照面,可是他又说不出苏宿的诗写得不好的谎话
“你自己看吧”
奥齐从苏宿随身带的包里翻出来两张纸,递给了展语,展语看着这两张被塞在包里皱皱巴巴的纸,纸上涂涂改改的,能看出来有好几个字都是苏宿经过很久的思考和推敲才定下来的,一个划掉又写一个一个划掉又写一个,单单是一个字就改了好几版
展语觉得把他带去思南好像也不错,展语喊着他的名字问他
“你想不想奥齐在的地方作诗啊?”
“嗯,想”
展语在自己的口袋里摸来摸去的,摸出了一张纸
“那你要不要签个书契,要不然到时候我可能就反悔咯”
奥齐看着醉的迷迷糊糊的苏宿,犹豫的开口
“他还没醒,这不合适......”
还没等奥齐的话说完,苏宿就一把从展语的手里抢过了书契,从自己的包里掏出笔墨就在纸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苏宿
奥齐看着苏宿落下自己的大名,心里怪怪的别扭,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是哪里的问题,就是感觉不舒服
“你不是来办事情的嘛,那你先办事情?我还要再找找看看有没有人”
奥齐一脸的平静,嘴角一丝弧度也没有,回答也气的很
“就不叨扰展姑娘了,我先带他回去了,要不在这里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展语听着奥齐的话怪怪的,怎么看都像是在阴阳怪气自己,展语指了指自己,看着奥齐
“我......”
“我先走了”
还没等展语问出奥齐是不是在阴阳怪气自己的话,奥齐就抬着胳膊架着苏宿起身走开了,展语看着奥齐觉得莫名其妙
“他今日这是吃了火药了嘛?”
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展语也没有多管,起身就去找那桌的女孩子们,他想找那些女孩子们也来茶馆,这样算是给别的女孩子打个样,也免得其他的普通家的儿女感觉不好意思
展语到了女生这桌,看见桌子上整整齐齐的落着一摞的纸张,展语猜着是她们写的诗,展语礼貌的问着在一边坐着的姑娘
“劳烦问一下,我有幸能坐着吗?”
那姑娘很是热情,拉着展语的胳膊就给展语让地方,展语坐下看着桌面上除了一些茶水就是笔墨纸砚,不见酒,展语看着四周的桌子上放的都是酒瓶,唯独她们是茶,便问道
“姐妹们怎得不饮酒,我看别处的桌上都是酒水,咱们这桌反倒都是茶水点心”
旁边的姑娘听着展语的询问心下了然,对着展语解释道
“我们不喜饮酒,不过也有些姐妹是爱饮酒的,只不过她们今日都有事耽搁了,不曾来此,今日在此的都是些不爱饮酒反爱饮茶的姐们,与性别无关”
展语听着姑娘的解释,点了点头,没想到自己都不曾问出口的疑惑都被姑娘一些解答了,不是和性别有关,女子喜爱的话饮酒也没什么不对,这和思南招揽女茶的初衷很像
展语忽然就不想那么功利了,她觉得可能了解这些能在一群男生中特开设一桌女诗人的姐妹们的思想会更有收获,她不想这么早就开始和她们谈论什么生意什么茶馆
展语就这样默默的坐在一边,听着她们谈论,谈论自己走过的山水,谈论自己看过的人情冷暖,甚至听他们谈论朝廷,谈论朝廷出的政策律法
“不是说,女生不能干政吗?”
“我们自己谈论而已,又不会对他们的朝廷有什么影响,更何况退一万步说,有影响又怎样,女生作为这个国的一半,为何不能谈论这个国?”
展语听着她们的话只觉得终于遇知音
“姐姐,我还未来得及问你的名字”
“我叫余翱翔,取自将翱将翔,佩玉将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