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的情况让沈北很是意外。
在他的预想中,巴巴屠应该在这里严守以待。
身边皆是大量凶神恶煞的护卫和异能者。
这样才符合大战的气氛。
结果……
看样子巴巴屠是在为自己举办生日宴会。
差点把沈北整不会了。
外面杀的血流成河,这群庇护所的高管,竟然在把酒言欢。
怎么……
这是蔑视自己闯不进来是吗?
沈北提了一口气,面无表情的跨过。
随着沈北一步落下,会场内顿时安静下来。
人群纷纷直视着沈北。
那眼神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这让沈北诡异的产生一种错车,好像他成了万众目光的焦点,像是架在太阳灶上的热水壶,他要被那些人的注视灼伤了。
但沈北能看得出来,这群人在巴巴屠的要求下,都在强装淡定。
恐惧是隐藏不住的。
沈北像是回家一般轻松,每向巴巴屠走近一步,那人群便自动散开,让出一条道路。
“老朋友,你过生日也不知会一声,我这边来的匆忙,可没准备礼物。”
沈北来到巴巴屠桌前,拽了一把椅子,悠然坐下,双腿往桌子上一踏,微微抬起椅子腿,头颅高昂着,继续说道:“希望不要见怪。”
巴巴屠扔掉了一只啃的干干净净的牛腿,抬起头,声音里透着冷硬的威严:“你的礼物已经送来了。”
沈北低头打量下自己的战甲:“是这个吗?”
“你的到来就是礼物。”巴巴屠眯着眼睛:“你很有趣,比起我那手下脑袋里只有石头的人要有趣多了。”
巴巴屠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三木是吗?”沈北双手环抱在胸前:“我觉得这家伙时运不济之外,倒是与我不相伯仲。”
“他怎么死的?”
巴巴屠捧着一只小杯啜饮着醇酒,问着。
沈北撇了撇头:“冤有头,债有主。”
巴巴屠这才转头看向沈北身后的巴图博士,瞳孔微微一动,脸色顿时暗沉下来。
巴图博士是什么玩意,巴巴屠一眼就能看出来。
活死人!
“真是让我意外,你竟然和北境寒冬混在一起、。”
巴巴屠腰板一直,端起架子,声音沉稳:“令人有所难解的是,这东西不是只能活动在G01地区吗?怎么出来的?”
“这个就没必要向你解释。”沈北摊开双手:“事实上,很多事情都无需向你解释,因为没必要。”
巴巴屠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寂静的大厅内回荡:“为何你不说死人不配知道?”
“出于严谨的态度考虑,到底是我死,还是你亡,是一个未知的答案。”
沈北放下腿,站起来,手拄桌子,以极其侵略的身姿前倾,俯视着巴巴屠,一脸相当的真诚,继续说道:“如果我败于你手,我肯定会告诉你为什么活死人走出了G01地区。”
一边的巴图博士扭头看着沈北,一双电子眼闪烁着。
身处北境寒冬的智脑代码在剧烈翻滚。
巴图博士听着这话,总感觉沈北没安好心。
什么叫你败了,我的秘密就要被抖落出去?
还能不能有点职业道德?
等等——
巴图博士的代码计算到一种可能,这是沈北在警告自己,他若是出事,北境寒冬将大白于天下?
巴图博士很想抽沈北一嘴巴子,太他妈坏了!
它现在急需SP代码,缺少人类的狡诈,真的玩不过沈北啊!
而此时的巴巴屠停顿了五六秒钟,反而问道:“我不关心活死人,我只想问问你大张旗鼓的杀过来,是为所何?”
“所以,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死的,你都不清楚是吗?”沈北反问着。
“咱们之间有那么大仇吗?”巴巴屠目光带着莫名的高温和冲动:“莫莫桑死在你手,我没找你麻烦。赤云烈被你杀了,我也没找你麻烦。”
“上一次我派出去的队伍去往36号庇护所,同样没遭遇你的阻拦。更没有与你发生什么冲突。”
“那么,你出现在这里,是尤无常的命令是吗?”
沈北唇角压不住的讥诮扬起:“到现在你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而来,真是悲哀。”
话音刚落。
一个看似高层的男子指着沈北鼻子破口大骂:“你算什么东西,说话气点!把原因说明白了!不要太放肆!”
砰~~
沈北手臂一起一落,然后将左轮手枪放在桌子上,抓起一个干果,放在嘴中咀嚼着:“这是杏仁吗?有点苦,关键不补脑子。”
扑通……
那插话男子无头尸体摔倒在地。
血触沿着石板缝隙有序流动,像是在地面上的血腥涂鸦。
这一枪射击,顿时将整个大厅内的所有人吓的惊慌大叫。
有的人夺门而逃,有的人躲在角落里,如同脑袋埋进土里的鸵鸟。
巴巴屠扯了一下嘴角,眼底似乎有恨意,但仔细看,却是一抹锐意。
他嗓子里似乎吞了一只苍蝇,有些恶心,却还是有些不甘心地问:“我看你并不是惜字如金的人。”
“那好,我让你死个明白。”
沈北敲敲左轮手枪。
那不大的枪身之上,先是探出来一只手臂。
如同怀孕的手枪在剖腹产,接着是另一条手臂伸出。
巴巴屠微微眯了眯眸子看着。
眨眼之间的工夫。
小K便从手枪中“诞生”出来。
沈北有些伤怀的口吻,似乎在惋惜,似乎在仇恨,似乎在发泄:“瞧瞧你他妈干的好事!抢人就抢人,杀人做什么!”
巴巴屠当即脸色微沉,旋即就明白了。
这个年龄不大的孩子,应该是沈北的亲人。
但肯定不是儿子,两者年龄不符。
但巴巴屠不痛不痒的驳了回去:“死人不是很正常吗?”
沈北微薄的唇抿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是啊,死人不是很正常么?那你还问那么多干嘛?”
“我只是没想到,你胸怀这么小。”
巴巴屠声音低沉,带着怜惜与安慰,继续说道:“报复心太强,不是好性格,甚至是致命的弱点。”
沈北面对巴巴屠话中隐隐的威胁,只是轻描淡写地将身子往椅子上一靠,神色平静道:“我一直在挑战我的软肋。”
巴巴屠只从后槽牙里挤出一句怨念深重的诅咒:“年轻还这么气盛,你成不了大事。不如我给你一个机会,现在,立刻转身离开。你所造成的一切,我既往不咎。”
“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但凡不是我今天过生日,你都不会得到我的宽恕。”
良久,沈北慢条斯理的起身,脸上仍是刚来时那副倨傲冷漠的表情:
“那正好,一年之后,你的诞辰和忌日都可以一起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