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了吗?”
沈北指引着罗克的目光。
“俯视25度,左侧数第十一个窗口,风向15,湿度20,距离目标三百一十五米……”
罗克趴在房顶上,狙击枪的枪口缓缓调动。
他一时兴起,想试试沈北的狙击枪威力如何。
沈北倒是好说话,满足罗克想过把瘾的请求。
这把狙击枪又不是指纹认主,谁都可以开。
不过……也不是那么好开火的,沈北保证罗克开火一次,这辈子都不会对狙击枪产生任何想法。
此时的罗克顺着沈北的指示,一本正经,脸色严肃的将枪口调转过去。
“你怎么不装个倍镜啊!”罗克吐槽一下。
沈北趴伏在房脊后面。
倒是不用担心后面有人偷袭。
后面是一个更高的建筑物,牛牪犇的新建生物研究所。
无论任何时候,生物研究所都是最好警戒状态。
沈北只需看管好前方就行。
“倍镜碎了,你是不是就瞎了?”沈北提出疑问。
罗克皱眉思索一下:“倒也是……这么个道理哈,最基本的击杀,不依靠辅助工具才是最强状态。”
其实沈北没说的是……可视面罩的放大功能,就是狙击枪的倍镜。
罗克瞭望着目标位置的窗户,眉毛往下一耷,犹豫着说道:“我什么都未看到,鬼影都没一个。”
沈北瞥了他一眼:“你今生最伟大的成就就是救了尤无常一命,并且失去异能,否则以你这种耐心,根本存活不下去。”
“尖酸……”
罗克眼神似乎要把沈北生吞活剥,但沈北视若无睹,目光依旧直视前方。
“一张蓝色落地窗帘,严密封挡着整扇窗玻璃,运气不会告诉你,第几枪可以打中目标的脑袋。”
沈北陈述着,罗克半眯着眼睛点点头,用沉默表示与沈北锁定的目标一致。
“我感觉上来了,一枪就能要了敌人的命。”罗克自顾自的吹嘘着。
“希望如此。”
沈北早就盯着那间房屋发现异常。
原本那房间空无一人,转眼间窗帘就落下。
必然是有人潜入房间,窗帘拉得如此严实,绝不是害羞给人看到脸面,而是杀手意识里的警惕,提防窗外的冷枪。
此时的罗克像模像样的瞄准,虽然看不见窗帘后面是否有人,但狙击枪头,依旧蹦出一朵火星。
“嗖”!
“卧槽!”
罗克在开枪之后,无论是心理还是肢体,都没有预料到这把狙击枪后坐力如此威猛霸道。
枪托顶着肩头,好像被汽车迎面冲撞一番,整个人毫无形象翻滚着,砸落地上。
而那一颗赤红色宛如流星的弹头,钻进空气。
尖锐的鸣叫声,与子弹的速度交织出一条耀眼的弹道轨迹,直奔向那扇突然掉落窗帘的窗户。
巨大玻璃窗溃断碎毁刹那,那准备偷袭的敌人,好似平时甩一下盖到眼睛的发梢,脑袋朝右一扬,整片头盖骨犹如拇指弹起的硬币,混杂在溅喷的鲜血中,朝房门撇撒冲去。
顿时布满猩红的血点、白乳膏般的脑浆、沾着发丝的头皮骨屑,密密麻麻甩在墙面上一大片。
沈北快速抓起狙击枪,在罗克第一枪射出,将窗帘击落那一个瞬间,沈北看到远处的房间还不止一个敌人,竟然有两个!
那是一个浑身刺青的白皮肤光头男子,沈北刚想补枪。
可这家伙的意识与反应速度非同一般,贴着地板直接滚进床下,沈北没法及时捕捉到他,只好将T型准线往左略微一偏。
“嗖,嗖嗖。”
沈北一连打出三颗子弹,希望隔着木质床板穿死躲着的光头大汉。
玻璃破碎后,子弹再次飞进房,击中铺有厚厚棉被的木床上。
狙击枪经验值+1
尽管沈北未曾看见子弹穿透敌人的场景,但外挂的提示,无不显示对方已经中枪。
有可能受伤,有可能死亡,暂时处于量子状态,只能派人去观察。
沈北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地上哼哼唧唧的罗克:“伙计,派个人去那个房间瞧瞧。”
罗克扶着老腰,嗓子梗了梗:“你应该提示我一下注意后坐力,后劲也太大了!”
“没有一个人的知识能胜于经验。你吃过这个苦,便记住了一切。”
“去你大爷的吧。”罗克挥挥手:“老子这辈子都不碰狙击枪了。”
“对了,我打中敌人了吗?”罗克仰头疑问着。
沈北摇摇头。
罗克翻了一个大白眼,一瘸一拐向着生物研究所走去叫人过去查看。
也就是这么一会功夫。
沈北发现后勤部的周围不断有黑影闪过,这些人影慢慢向着后勤部方向进行交替前进渗透。
沈北抱着狙击枪缩在房脊后面,也不着急。
让这些靠拢,越是密集,越是省心,击杀效果越好。
另一边。
零正在和动力全开的梁自成角力。
不得不说,这一次梁自成散发出来的炽火般的蒸汽,温度极高。
要知道,这可是来自不朽暗影号战舰上的动能输出之一。
已经不单单是动能输出,还夹杂着某种奇异的能量。
一般异能者在这种冲刷之下,怕是早就浑身血肉被蒸熟,续而脱落,只剩下骨架。
这便是至高动力的摧残!
当然,零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继续角力下去,只怕没等操控巨型蒸汽装甲倒下,她的躯壳反而先报废了。
不过,零在这种情况下都能坚持下去,属实震撼人心。
零立马冷静下来,用力一跺脚,叫自己的身躯一点点缩小,然后借由蒸汽装甲的机臂,像只大老鼠一般,纵身一跃,几乎眨眼间便钻进装甲肩膀的排气囱。
梁自成很明显的迷茫一下。
在他的眼中,零消失了并不可怕。
但却消失在装甲内部!
没见过这么玩的啊!
说好的光明正大单挑,还钻进体内?
卑鄙!
无耻!
一时间之内,梁自成大脑空白一瞬,完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远处,一直处于观战状态的尤无常站在屋顶上,他的血肉之躯被强风来回摆荡,仿佛随时都会掉下去。
他指间的烟蒂散开飘飞的白灰,红色的火星歪七扭八地飘落到地上。
尤无常见到这一幕不禁高呼一声:“干的漂亮,力量上也许无可奈何,但从内部瓦解这一堆废铜烂铁,简直轻飘飘!”
此时,一个手下小声的说道:“将军……那个……下面的人都在关心这次的报酬,认为不能白来……您看?”
尤无常摊开双手:“我不是也在看着吗?”
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