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几个呼吸的功夫,这五个凶神恶煞的兽皮人就已经全部丧命。
那个坛子人这时候也吓得有些直打哆嗦。
本来还和夏柳青棋逢对手,这一下分了心只能左支右挡瞬间落入了下风。
他们这七个人可以外面那些有些道行的拍花子的不一样。
要是放在门派来说,那些人都只不过是普通弟子,他们却是修行有成,在江湖上闯出赫赫威名的长老掌门。
多年以来下山行侠仗义的名门正派弟子不知凡几,又哪有几个人敢来惹他们,又哪有几个人真能惹得过他们?
更多的人还都是眼不见心不烦,在自家长辈的指点之下,对着不顺心的施舍些钱财。然后绝不去深究,免得给自己的心坎儿设一道障碍,影响修行。
以他们几个人的实力,自认为就算是什么火德宗、全真教这样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门派只要不是他们的老祖和掌门出手,他们也有信心应付一二。
放在这茅山能有什么意外?
这一代的茅山弟子也是因为天下大乱,生灵涂炭。
他们不肯陷入凡人之中的纷争,一个个选择避世。
他们的避世并不是隐居,而是放弃与人争斗,选择各立一处道场,护佑一方百姓,收拾一些僵尸小鬼精怪什么的。
因此除了他们大师兄石坚以及带着四个徒弟走南闯北的千鹤,其他的几个人虽然名气也不算小,但相对于他们茅山派的身份来说还是非常低调的。
本以为准备了这一火车这么多人,总是能够十拿九稳。
没想到撞到了这林凤娇和他的小徒弟面前根本撑不过几个照面。
这实力的差别实在是太恐怖。
尤其是林凤娇的这个徒弟。
他们早就已经得到情报,知道这小孩儿天资非凡,实力不比寻常的修行者差。
但没想到他的实力恐怖到这种程度,这哪是不比平常的修行者差?显然已经稳稳的踏入了天下一流境界。
寻常的修行者想要给这个小娃娃提鞋都不一定配呢。
坛子人不敢恋战。
时不时的劈出一刀就在地上滚一下。
试图寻找机会逃离。
夏柳青却手持着钢鞭将他缠的很紧。
根本不给他脱离的机会。
夏柳青瞧着这坛子人分心。
猛然间怒目圆瞪,暴喝一声。
又有了尉迟恭三分精神,瞬间释放出来一股门神面对那邪祟的强大压迫之力以及冲天而起的血煞之气。
直接撞到了这坛子人的脑袋上,让他来不及把脑袋缩进坛子里。
这坛子人只愣神了这么一刹那。
夏柳青举着手中千斤重的钢鞭已经猛然间一鞭砸了下来。
先是砰的一声巨响。
砸在了这陶瓷的坛子表面,却好像砸上了铜制的大鼎一样,只感觉触感十分的结实。
几乎都要震手。
只是夏柳青终究是技高一筹,手中的钢鞭也是势大力沉。
直接把这坛子坚硬的表面砸破。
这坛子人的坛子并不是什么真正名贵的坛子。
他们练的这样的邪法必须要用普通的坛子。
为的就是吸纳着一口繁杂的红尘气与人间百态相合。
而这普通的陶制的坛子也属土,要的就是一个接地气。
地气浊气混合一个坛子之内,才有机会把这坛子人的功夫练成。
所以坚硬的并不是那坛子,而是那坛子人这长久以来在坛子中酝酿的浊气。
夏柳青手中的钢鞭本就是阳刚破邪之物。
再加上他是蓄力一击。
自然打破了这坛子里的浊气。
钢鞭与这坛子进行了实际的接触,这坛子又如何能够完好无损。
只听见咔嚓一声,然后就是一阵陶瓷制品碎裂的脆响。
这坛子直接被打碎。
坛子之中立刻淌出来一股黑乎乎如同淤泥一般的污浊之物。
其中蕴含着极强的阴气,邪气,煞气,浊气。
而那坛子人也直接惨叫一声。
这坛子既然已经破开,他那坛子中身体的死活便已经见了天日。
真相遗漏,真气自泄,他这惨叫了一声便立刻断了气。
在瞧这坛子人真正的躯体哪里还有什么肉身?
浑身上下只剩下了一个头是完整的。
脖子就连着那坛子中淌出来的淤泥一样的东西。
他的肉体便融合在这淤泥之中。
坛子被打破,淤泥流淌了一地,都是至邪至毒之物,凡人触之即死。
而这坛子人的身体早已经化为了这一团邪物,与这邪物融而为一。
这这坛子就仿佛是自成一片天地,内含阴阳。
维持着坛子内部的平衡,如此一来既能容纳浊气,又能保持着坛子人不死。
如今坛子已破,这坛子人立刻断绝生机。
“小心一些,不要靠近这些东西。”
九叔提醒着林煜和夏柳青。
然后立刻用剑指指着地上虚化了一个小圈儿把这坛子里流出来的至毒之物都给圈了起来。
用法力将这些毒物困住。
免得这些毒物流淌,毒气扩散,伤到了普通人。
这煤车的车厢里还有好几个昏迷的孩童呢。
也就是刚才这几个人死的太快,要不然他们遇到了棋逢对手的人,说不定就要劫持这些孩子了。
九叔像这一团毒物圈了起来,立刻掏出来两张黄符,用手一甩便将他们点燃了,然后口里念念有词。
念罢了咒语将燃烧着的黄符甩在了淤泥之上。
好像是将火炭扔到了黄油上,立刻发出来了剧烈的反应。
那一层黑乎乎的淤泥立刻开始干涸,融化,消解冒烟。
不多会儿的功夫,就随着那两张燃烧殆尽的黄符化作了一些硬块儿和碎粉。
显然是已经失去了他的毒力,变成了普普通通的泥块了。
林煜也不伸手,就用脚尖一挑,便将地上一个又一个的兽皮人的尸体挑了起来,投入了那火车的锅炉之中。
立刻在这火车的锅炉之中熊熊燃烧起来。
这些兽皮人身上的兽皮历经了他们拍花子的内部,不知多少代人性命的滋养其实已经变成了稀有的材料。
但由于他们特殊的运营手段,把这些皮早已经练的废了,只在他们继续修行兽皮之法上才有用。
无论是其他的什么手段都只会弄脏了自己的手。
拿来当炼器的辅料都不配。
林煜只能将他们的尸体全部都投入锅炉之中,还担心锅炉烧不干净。
随手一招催动奇门阵招来了一阵疾风,吹入了那锅炉之中。
风住火势,火焰砰的一下向上涨。
熊熊燃烧的火焰噼里啪啦的直响,很快就在林煜的帮助之下,直接将这几个兽皮人烧为灰烬。
林煜又取来了甘露符,划了一些符水。
一边念着咒,一边端着碗,在这煤车里昏迷的孩子的眉心上轻轻点一下。
给他们的眉心留下一道符水,这算是驱除了他们身上的邪气和邪法。
与此同时也对他们的身体造成一定的保护和滋养,免得他们经过这些邪法的影响导致生病。
只是并没有唤醒他们,仍然让他们陷入熟睡之中。
就派着夏柳青在这里守着,只等天亮之后让这车子上的人发现自己的孩子不见了,再让他们寻找过来。
有夏柳青在这里守着,不怕中途再出现什么变故。
虽然已经杀掉了这些人,但怎么想这中间的不对劲。
这些拍花子的好像真的是冲着自己来的。
而且他们已经在暗中打探清楚了自己等人的身份。
知道有茅山的林凤娇在这里坐镇却仍然敢铤而走险。
如果不是为了对付茅山林凤娇,如果不是为了对付夏柳青,这一趟火车上不会有这么多拍花子的。
仔细想一想,若是拍花子的成群结队的出动,有十来个也差不多了。
可这一趟火车上何止几十个拍花子的。
到底有多少个孩子可以用来拐卖,居然能够引来这么多拍花子的?
这当然不可能属于正常的现象。
人虽然已经杀的差不多了,但他们的魂魄却没有一个放跑的。
都已经被林煜给抓了起来。
全部都投入了落魂幡之中,受到了禁锢。
“夏云,你来审一审,看看他们这些人暗中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
“是!”
夏云听令行事便兴奋的钻入了落魂幡之中。
好几十个魂魄等着他来折磨呢。
“确实是有一些不对劲,这些拍花子的虽然恶心,虽然该死,但并不蠢。”
“他们平时虽然也比较狂妄,不允许别人对他们做的事情置喙,但有的时候还是能够认清身份的。”
“面对有足够来头的小孩儿往往不敢动,或者说要计算得失,有没有必要动?”
“他们准备了这么多人来伏击咱们,自然是认出来了咱们的身份,要是这样看的话那就不对了。”
九叔皱着眉头也在这里分析。
居然有人把主意打在了自己的干儿子身上,这可是他们茅山未来的希望。
自己不把这中间的来龙去脉搞清楚,恐怕是寝食难安。
自己得过且过,祖师爷们都不会放过自己。
所以必须要把这件事情弄清楚才能放心。
要按照这些拍花子的得失利弊的权衡来想,真的没有必要对林煜出手。
固然是林煜长得非常可爱,当世难寻。
放在他们这些拍花子的手里,也顶多是用来要饭。
实在是十分可惜。
相比于他们要面对茅山的威胁,这中间的收益完全不成正比。
其中自然藏着更深的阴谋。
九叔和林煜两个人一边想着一边弯下腰,抬起手,那地上的死尸一个个的抬起来。
顺着火车的窗户扔出去。
砰砰砰的掉落在铁轨的两边。
等到天亮之后,若是有人从这边经过,还不知道得闹出来这么大的风波。
铁路两边连续扔了几十具尸体,自然要有一些热闹可以看。
不过这就和林煜他们没有关系了。
扔完了这些尸体,九叔他们就等着夏云审讯的结果。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夏云便已经重新现身复命。
“主人,问清楚了,这些拍花子的和倭寇勾结在一起了。”
“什么?倭寇?”
九叔和林煜都有些吃惊。
难道是倭寇要对付他们吗?茅山和这些倭寇之间的矛盾还没有被挑到这种明面上吧?
“怎么会是倭寇?确定已经问清楚了吗?”
夏云连连点头,十分肯定。
“主人放心。一群魂魄在我的手中接受审讯,痛苦都是直接作用在他们灵魂上的,他们这些人也不是什么硬汉,自然是扛不住的。”
那几个头领确实扛住了,他们这些人有那种残忍的手段进行修行,当年受过的痛苦,也不比这灵魂上审讯来的轻松。
但是架不住那些普通拍花子没有这个意志力。
那些普通拍花子的中间也有一些是他们的亲信。
自然也能知道一些他们和倭寇之间的暗中往来。
夏云狠狠的审讯了一番这些拍花子的。
当年她被卖到那青楼里的时候,也知道那青楼里的老鸨子其实暗中也和许多拍花子的之间有勾结。
这些拍花子的有时候可不仅仅只是拐卖小孩儿。
若是碰到了年轻又好下手的姑娘,他们也是不会气的。
这些拍花子的就算是凌迟处死都不为过。
如今全都被林煜这样干净利落的杀了,倒是给了他们一个痛快。
幸好是将他们的魂魄都收集起来了,还可以好好的炮制一番。
夏云既是为了快速审讯出来真相,也是为了解一下心中的愤怒。
刚才她怒火中烧之下,直接狠狠的折磨了十几个拍花子的魂魄魂飞魄散。
这些拍花子的魂魄就这一柱香的时间被她玩没了三分之一。
当然,林煜并不会计较这个。
“他们这些拍花子的本来就和那些倭寇有一些勾结,会借助他们的手段帮倭寇送一些小孩儿到那些愿意领养小孩儿的家庭里做间谍。”
“如果他们拐卖到了有天赋,有利用价值的小孩儿,也会转手到倭寇的手里,让倭寇再进行下一步的运作。”
“或者是带走洗脑,或者是直接与孩子的父母联系,让他们出卖一些利益,各种手段不一而足。”
“他们似乎早就已经接到倭寇的命令盯着咱们了,咱们刚一到省城,他们就向倭寇报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