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依旧平静:“所以你给你爸爸打过电话了?”
他不问还好,问了后只见电话对面嘤嘤嘤的更加厉害,“爸爸说我天天被绑架,他交的赎金都够买个女儿了,所以他不愿意再给赎金,让我自生自灭,呜呜,哥哥……”
薄律行明知道这个丫头说的不是实话,却还是拿她没有办法。
“在哪里?”
在哪里?方满眨了眨眼睛,诶?
哈士奇好像没有告诉她,他们要把她绑架到哪里去。
电话中一阵沉默,薄律行叹息了声:“你问问你旁边的绑匪,他们要把你带去哪里。”
“哦哦,律行哥哥你等等,我先问问。”
“嗯。”薄律行骨节分明的手拿着手机放置在耳边,他抬眼平静透着幽冷的眼眸扫了一圈自动停下说话的高层们,另外只手,手指在办公桌上敲击了两下,bp声线淡漠,“继续。”
高层们这才继续汇报他们的工作,时不时有人偷偷去看坐在主位上的男人,这个在他们眼中禁欲,清冷,始终高高在上的男人,此时握着手机,很有耐心等待着。
这幅画面简直无比冲击他们的眼球。
伴随着薄律行幽冷的眼眸淡淡朝着他们扫了眼,偷看的高层们立即后背发凉,统统低头不敢再多看。
方满听话的偏头朝着一旁的哈士奇问:“律行哥哥让我问你们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看着女孩眨巴着灵动的大眼睛,眼底是一片清澈,哈士奇脸色浮现出了微妙的变化。
他凝视着方满,试图从这个女人眼中看出点什么来。
但除了单纯问他想要知道答案外,没有其他的杂质,哈士奇嗤笑了声,当真是被保护起来的公主,从小就住在象牙塔内没有见过塔外的险恶。
“笑什么啊,你赶紧回答我呀,律行哥哥还等着呢。”方满不懂他到底在笑什么。
不就是问个问题,有什么好笑的吗?
“你不是有地方?把你经常被绑架去的地方告诉他。”
方满嘟囔:“什么嘛,刚才我说我有地方,还一副不愿意去的嘴脸!”
“律行哥哥,是我经常被绑架去的地方,城外的那个破工厂啦。”方满还想要再说什么,手机却被抽走。
“你干嘛,我还没有跟律行哥哥说完。”
哈士奇看向她:“大小姐别忘了,你现在是被我们绑架,能给你打电话就不错了!”
方满:“……”
她不高兴嘟囔:“小气。”
哈士奇真被她给气笑了,这位大小姐到底知不知道她是个人质啊,还有她不是经常被绑架?难道不知道人质能被允许打电话,还连续打两个电话,已经是很好的待遇了?
“你说的地方在哪里?”哈士奇将手机放进兜里面,他手指头戳动着方满白嫩的肩膀。
方满哼了声:“不想告诉你!”
哈士奇没想到,大小姐居然还跟他闹上脾气了,他舌尖扫了下牙关:“你可以不告诉,我反正是无所谓,只是我找不到地方,我就不能把你送到目的地,你不能到目的地,你的律行哥哥怎么找你?”
方满:“……”
“上高速后出城,出城后朝着右边路去,那边有个破旧的工厂,那就是我经常被绑架的地方。”
说完,她又哼哼的附加了一句,“我不是想要告诉你的,是为了让律行哥哥找到我!”
哈士奇坐在她旁边。
他们开的是个面包车,后面车厢里面最后面那排座椅被拆卸掉了,放着个蓝色的收纳箱,里面装着各种工具,伴随着颠簸里面传来晃动碰撞的声音,bp换做别人早就被吓到花容失色,去想着那里面是不是放着分尸用的工具,作为经常被绑架的方满大小姐,她倒是没有任何感觉。
她的手腕就被粗大的绳子绑了起来,她倒是很习以为常,乖乖的坐在粗糙的座椅上,大眼睛眨巴看着窗外。
或许是身侧人视线太过于浓郁,她回头,“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没什么。”哈士奇将视线偏向一旁。
全程都很安静,只有彼此呼吸的声音,还有五菱宏光刺啦声,方满其实坐得有些难受,她从小含着金钥匙出生,见过最便宜的车大概就是保时捷了,在她十八岁拿到驾照时,几个舅舅还有几个爸爸大伯就把她得车库给填满了车,世界上叫的出名的豪车,她的车库都能看见。
像这会儿坐的这么破旧的车,她连见都没有见过,还没有到目的地,她就被颠簸到腰酸背痛,手腕更是因为颠簸被粗大的绳子摩到一阵火辣辣疼,虽然经常被绑架,可方小姐从未受过这样的苦楚,一时间她有些委屈,鼻尖耸了耸,轻灵的声音带着哭腔,
“你能不能给我解开,我手腕好痛~”
女孩眼角红红的,眼泪在眼睛中打转。
“郁哥小心有诈。”
身侧一个矮瘦子提醒道。
方满吸了吸鼻子:“原来你名字有郁字啊,那你姓什么?”
他看了眼好奇的女孩,没有理会身后人的提醒,伸手解开了绑在女孩手腕上的绳子。
能不疼么,手腕上的肉被磨红了不说还破皮了。
女孩被养得很好,皮肤细嫩到好似一掐就会红,犹如水做的,与他往日里面见到的那些女人都不同,她白嫩到干净,非常的干净,干净到让人会生出破坏欲,想要把干干净净的她弄脏。
覃郁收回视线,他捏着麻绳。
“不疼了?”
方满可怜哽咽:“疼啊。”
她还主动把磨破皮的手抬起来给覃郁看,“都破皮了你说能不疼吗,所以你跟我说说话呗,这样就能转移我的视线,然后我就不疼了。”
覃郁手指若有的捏紧了麻绳。
他看着眼前满眼单纯,清澈不谙世事的女孩,这张脸哪怕长大了,褪去了曾经的稚嫩,依旧能辨认出她小时候的模样,逐渐的与他脑海中那张稚嫩的脸重合,曾几何时,也有个女孩举起手腕到他眼前,将伤痕累累的胳膊给他看,然后奶声奶气喊着,哥哥你陪我说说话,你说说话我就不疼了,你也不疼了,妈妈说这样是分散注意力。
脑海中那稚嫩脸的出现,覃郁捏着麻绳的手陡然松开,他握住了女孩的脸将其拉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