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那句,端木筠妤咬得尤其重。

    端木笙婳气得死死捏了拳头,没敢再吭声。

    端木倾心急得看着端木笙婳,希望她能再帮她说一说。

    可端木笙婳却蹙着眉,再没开口了。

    端木筠妤明显是在警告她,她之前那样害她,还和萧锦程有染,如今她倒是真不敢太刺激端木筠妤,生怕她直接当着百官和所有皇室的面,说出她做的那些事!

    也是她自己一时竟忘了如今这大殿下变成了这个端木雪宁,说错了话被端木筠妤抓住了把柄!

    见端木笙婳没反应,端木倾心又急得看向萧锦程,她希望父君能为她开口。

    可父君从回来宴会之后,就一直低垂着脑袋,似乎什么也不关心,更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甚至怀疑父君是不是中了什么邪了,怎么突然就变成她无法理解的样子了!

    像这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事情,父君都不帮她,那她还能指望他什么!

    整个大殿之中再没一个人帮她,端木倾心顿时便陷入了绝望。

    端木筠妤见她们都不再开口,她倒是再也不想让她们在立皇储这件事上做文章,便冷然开口:“既然大家都担心孤早逝,想要孤早日立下皇储。皇储一事也的确事关重大,明日早朝孤便会给大家一个交待。”

    群臣们闻言面面相觑,都没敢出声。

    听陛下这意思,明日是要恢复早朝了?

    虽然陛下说会就皇储一事给大家一个交待,可很明显陛下想立为皇储的绝对不是端木倾心吧。

    不是慧王党的那些官员自然不介意陛下立那位新殿下为皇储,那是陛下的权力!

    可慧王党的官员们却一直都知道她们的慧王是站在端木倾心这边的,慧王一直支持的都是以前的大殿下,她们自然得跟着慧王站边。

    陛下明显不是要立端木倾心为皇储,她们又该怎么左右陛下的想法呢。

    端木倾心也知道端木筠妤想立为皇储的是那个野种,而不是她,所以她很急,可她又毫无办法!

    端木笙婳也是眉头紧皱,陷入了沉思。

    小宝的满月宴还在继续。

    可小宝却已经睡了好几个轮回了,端木筠妤心疼小宝,也心疼苏雪宁和苏雲安:“你们先带小宝回去休息吧,我一会儿就过来。”

    苏雪宁其实也不想再待下去了,主要是她喝了不少酒,有些醉了。

    “那我们就先回去。”苏雪宁从端木筠妤怀里接过小宝,就起身告退了。

    苏雲安和白氏,裴洛,道一,游弋等人也一并退了。

    其实他们也都不太喜欢这样场合,要不是因为这是他们小宝的满月宴,估计几人也未必会参加。

    比起这样尔虞我诈,各怀心思的宴会,他们还是更喜欢之前陛下请他们吃的那顿家宴,那气氛多好呢。

    不过这是小宝的满月宴,他们还是必须参加的。

    一行人一起回了凤鸣宫。

    苏雪宁一回主殿,就查看起了小宝右肩那个印记。

    小宝整个右肩都是通红的,肉嘟嘟的小肩膀上那个朱雀印记栩栩如生,好像还流动着溢彩似的。

    苏雪宁有些心疼,刚要去找个药膏给小宝抹下,裴洛他们便进来了。

    裴洛似乎知道苏雪宁的心思似的,拿出一盒药膏递给她:“这是为师特意给你们制的,给小宝抹上吧。”

    知道他们今日要有这样一个环节,所以裴洛早早就特意研制了这盒药膏,是专门为他们减轻痛苦,还有极强的治疗烫伤效果。

    “谢谢师父。”苏雪宁动容地接过药膏,立刻就给小宝抹上了。

    小宝也似乎舒服了些,朝苏雪宁怀里蹭了蹭,继续睡了。

    看着可爱的儿子,苏雪宁有些哭笑不得。

    还是做个孩子好,真的是完全无忧无虑,不是吃了睡,就是睡了吃。

    给小宝抹完药,苏雪宁又替小宝换了身干净的小衣服,便将他抱到被窝睡了。

    苏雪宁又看向白氏和裴洛他们:“这都累了一天了,母妃和师父们也都去休息吧。”

    白氏他们的确是有些乏了,见苏雪宁和苏雲安的状态也还好,不像是受了重伤,十分难受的样子。

    刚刚小宝后肩的伤势其实也不算很严重,小宝都能扛得住,他们两个应该更没问题才对。

    几人也就放心地离开了。

    等他们走了之后,苏雪宁朝苏雲安招了招手:“过来。”

    苏雲安乖乖地走了过去。

    苏雪宁将他按坐到床边,就去脱他的衣服。

    苏雲安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不过还是乖乖地让苏雪宁帮他脱了衣服。

    看到苏雲安后肩上那大片的红肿,苏雪宁同样心疼,她抬手,却不敢往他的伤处摸:“疼吗?”

    苏雲安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拓印的时候很疼,现在好很多了。”

    苏雪宁心疼地替苏雲安上了药。

    那清清凉凉的感觉瞬间让苏雲安舒服了很多:“师父的药还真管用,这药很舒服。”

    苏雪宁给苏雲安仔细抹了一遍药之后,便定定地看着他后肩上的朱雀印记。

    这印记还真的是跟一般的印记不一样,看着还挺霸气的。

    自己后肩上的应该跟雲安差不多吧,也不知道这印记到底是有什么特殊的作用,仅仅只是方便每个皇室对自己皇室血脉的认证,还是有其他特别的意义?

    如果只是单纯的血脉认证的话,她倒是觉得这样的认证大可不必。毕竟让刚出生的婴孩就受这样的罪实在有些残忍。

    苏雲安想到苏雪宁也被拓印了印记,连忙心疼地问道:“姐姐还疼吗?”

    苏雪宁回神,替苏雲安拉好衣服:“好很多了。”

    “那我帮你上药。”苏雲安穿好衣服之后,拿了药膏就要替苏雪宁上药。

    “我来吧。”没等苏雪宁答应,端木筠妤便进来了。

    “母亲。”见端木筠妤回来,两人连忙打招呼。

    端木筠妤走过去摸了摸苏雲安的脑袋:“你可上过药了?”

    “姐姐帮我上过了。”

    端木筠妤拉开苏雲安的衣领,看了看他肩膀上的伤处,见不算太严重,便放下心来:“累了一天了,又受了伤,你先回去休息吧,你姐姐这里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