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君?”宫侍们见萧锦程不说话,便忍不住再次出声。
“什么都不用选,父君就穿凤君吉服参加宴会就行!”不等萧锦程开口,门口突然便传来端木倾心的声音。
看到端木倾心过来,众宫侍连忙朝她行礼:“参见大殿下。”
萧锦程看到她就觉得头痛,蹙眉不悦道:“你怎么来了?”
要说以前他有多宠爱端木倾心,现在他就有多厌恶端木倾心,不为别的,就因为她是他跟端木笙婳苟且的实证。
如果没有端木倾心,或许端木筠妤看在妻夫多年的份上,不会跟他闹得这般僵,都是因为端木倾心的身份,所以端木筠妤才会彻底跟他撕破了脸。
端木倾心哪里看不出萧锦程对她的不耐烦,心里也很恼火。
她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明明之前就还好好的,所有人都围着她转,她就是那众星拱月中唯一的月。
她不明白为什么好像一夜之间,一切都变了,所有人都不搭理她了,就连母皇和父君这两个最疼她的人都对她生了厌恶之心。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让这一切变成这样!
端木倾心朝宫侍们挥了挥手,宫侍们便识趣地退了下去。
端木倾心坐到萧锦程身边,拎起茶盏自己倒了杯茶,轻抿了一口,才开口道:“父君是不想去参加那小野种的满月宴?”
萧锦程脸色微变,无声地轻叹了口气:“你母皇下了死命令,任何人都不得缺席这个宴会,我怎么敢缺席?”
端木倾心蹙眉,的确,她也不想参加,可她也不敢违抗母皇的命令!
端木倾心抬眸看向萧锦程,宽慰道:“既然一定要参加,那咱们就风风光光的参加,那些新制的礼服哪有您的凤君吉服来得光彩耀眼,您就穿那一身去,怎么也得镇住那几个野种!”
萧锦程眼眸轻晃,他觉得端木倾心说得也有些道理。
当然,他想穿凤君吉服并非因为想要穿去镇场子,只是那件吉服是他跟端木筠妤成亲时穿的,他想穿上那件凤君吉服,多少也能唤起些端木筠妤跟他的妻夫之情,纵使无法改变她的想法,那也应该不至于让她那么狠心地当众说和离的事情。
凤鸣宫这边。
端木筠妤一早就换上了凤袍。
金珠仔细为端木筠妤穿戴好凤袍,笑道:“陛下许久都没穿凤袍了。”
自从小姐来了西梁,陛下就没上过早朝了,平时陛下为人也很随和,没事不会穿凤袍,只有上朝或者有重要事情的时候才会穿凤袍。
端木筠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问金珠:“之前让你吩咐司制局给宁儿和安儿,还有小宝准备的吉服都准备了吗?”
金珠连忙躬身:“陛下放心,殿下们的吉服都赶制出来了,全都送过去了。”
端木筠妤满意地点了点头,便去了偏殿。
端木筠妤刚到偏殿,便看到苏雪宁刚沐浴完正坐在镜前梳妆呢。
“母亲。”看到端木筠妤,苏雪宁连忙就要起身行礼,却被端木筠妤更快一步地按了回去:“好了,你刚出月子,跟母亲就不必多礼了。”
“谢母亲。”知道端木筠妤是真的关心她,又是亲母女,苏雪宁也就从善如流,不再跟她气了。
见旁边的宫侍在替端木筠妤绞头发,端木筠妤下意识地朝那宫侍伸了手:“孤亲自来。”
宫侍怔愣了下,似乎没想到端木筠妤还要亲自给苏雪宁绞头发,便将手里的布巾奉上了。
端木筠妤接过布巾温柔地替端木筠妤绞着头发:“我记得你小的时候每次都想要我帮你绞头发。”
苏雪宁笑了:“因为母亲最温柔,不会弄疼我。”
小时候,将军府的丫鬟婆子很多,可她每次洗完头,总会跑到母亲院里让母亲帮她绞头发。
虽然底下伺候的人也不敢把她弄疼,可母亲绞帮她绞头发还是跟她们不一样的,她喜欢母亲帮她绞头发,或许这也是一种喜欢跟母亲亲近的表现。
端木筠妤似乎也想起了那个时候,脸上挂起温柔的笑意。
她以前可从来不是个温柔的人呢,怎么人失忆了,就能完全变了样呢?
许是因为苏仁忠,他真的给了她很多爱吧,亦或是自己成了母亲,所以对待两个孩子总是不自觉地会慈爱,会温柔。
给苏雪宁绞干了头发,端木筠妤又开始给她梳发,这次她帮她梳了西梁女子的发髻。
西梁女子不比东楚女子,会梳十分繁复的发型,西梁的女子梳的发髻很简单,一半就是不是全束就是半束,再戴个简单的玉冠或者金冠,配合戴一支玉簪或者金簪。
一般来说已婚的女子头发会全束,未婚女子则是半束。
因为苏雪宁虽然已经生了孩子,可在西梁她并未正式成婚,所以端木筠妤为她梳了半束的发型,戴上了一只白玉冠,配合上一只白玉簪,显得那样的英姿飒爽,英气逼人。
看着镜子中苏雪宁那跟自己像了十成十的模样,端木筠妤忍不住有些恍惚:“二十年前,我就是这般模样。”
那时候她也跟宁儿一样年轻,只是她应该并没有宁儿如今的沉稳矜持,也没有宁儿的聪慧伶俐,那时候的她还是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