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也好奇地看了眼端木筠妤。

    是啊,现在这个时间她应该在上早朝吧,今日早朝这么早就结束了?

    端木筠妤却是不甚在意:“她们每日都说同样的废话,我懒得听,就罢了朝,晾她们几日,也让她们醒醒脑!”

    她就是不去上朝,也知道那些大臣会上什么折子,说什么废话,她真的是听腻了,也懒得再听了!

    等什么时候她们脑子清醒了,她再去上这个早朝!

    端木筠妤这样一说,苏雪宁和白氏似乎也明白西梁这些官员在早朝上都说些什么了。

    既然端木筠妤不愿意去上这个早朝,她们也不好多说什么。

    没一会儿,几个产婆便过来了。

    “陛下。”几人先是给端木筠妤行了礼,又朝床上的苏雪宁行礼:“殿下。”

    这位是女皇陛下的亲生女儿无疑了,不说她长得跟女皇陛下一模一样。

    就是女皇陛下对她的态度,也能证明她是陛下必须的亲生女儿,毕竟陛下连凤鸣宫的主殿都让给这位住了。

    整个皇宫,就是凤君和大殿下都不曾有这样的殊荣,这位新来的殿下必定是十分得陛下宠爱的。

    而且看陛下这么紧张这位殿下,也足以看得出陛下对她的重视,她们自然更不敢怠慢了。

    都不等端木筠妤吩咐,几人便再次上前给苏雪宁和小宝做了检查。

    很快,几人在确定苏雪宁和小宝的身体没问题之后,便去准备月子餐了。

    等裴洛他们过来的时候,苏雪宁月子餐都吃上了。

    裴洛也给苏雪宁准备了熬了碗汤药,等苏雪宁吃完月子餐,裴洛便送上汤药:“这药得连喝七日,能帮你排除恶露,补血养气,固本培元。”

    “多谢师父。”对于裴洛的医术,苏雪宁是丝毫不怀疑的,端起药碗便一饮而尽了。

    喝完药,苏雪宁又看着裴洛道:“从今日开始,师父就给母亲医治吧。”

    她可太希望母亲能早日恢复记忆了,当然不仅仅是为了苏家军的兵符,也为了她们之间的母子感情,甚至是为了母亲和父亲之间的夫妻之情。

    虽然母亲现在待她和雲安也很好,可她知道若是母亲恢复了记忆,跟现在对待他们肯定还是不一样的。

    裴洛抬眸看了眼端木筠妤。

    他自然是没意见的,反正在这西梁皇宫待着也是待着,若是能让丫头和雲安的母亲恢复记忆也是好事。

    端木筠妤昨天听苏雲安说了那么多,其实心里已经对恢复记忆也有了迫切性:“那就有劳几位神医了。”

    她心底有着太多的疑问,若是恢复记忆能解除这些疑问,她愿意恢复记忆。

    见端木筠妤愿意医治,裴洛连忙起身道:“请陛下先坐下,我先给您探个脉。”

    端木筠妤依言坐下,裴洛坐到对面仔细给端木筠妤探了脉。

    片刻后,裴洛松开端木筠妤的手腕,又取来银针往端木筠妤的头顶刺去。

    “啊!”端木筠妤瞬间痛得惊呼出声。

    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裴洛和端木筠妤。

    裴洛见端木筠妤这般疼痛,蹙眉拔出银针:“我已经大致知道您颅脑中的血块在哪个位置了,消除血块倒是不难,不过施针的过程可能会让您有些疼。”

    拔出银针端木筠妤脑袋瞬间不疼了,她苦笑道:“再怎么疼,也总还是要消除血块的,我也希望自己能恢复记忆。”

    裴洛点头:“确实,虽然说您现在不消除颅脑中的血块也不会对您的生活造成什么影响,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若是这血块一直不消除,有可能会渐渐变大,最后会压迫您颅脑中的其他神经,到时候会造成什么后果不好说。”

    有可能会失明,有可能会脑瘫,还有可能半身不遂,哪一样后果都比失忆来的严重。

    而且等到这些症状的出现,说明她颅脑中的血块已经变大,到时候再想要消除便更加不易了。

    端木筠妤闻言表情更加凝重起来:“既然如此,那就请洛神医开始给我医治吧!”

    就算真的很疼她也会忍着的!

    “那就请陛下先躺到外殿的小榻上,我现在就给您施针。”裴洛也是行动派,那是说做就做!

    端木筠妤也是听话,立刻便到外殿的小榻上躺好。

    裴洛便拿出自己的银针,上前为端木筠妤施针。

    在裴洛给端木筠妤医治前,金珠便守到了主殿外,不准任何人进啦打扰裴洛给端木筠妤医治。

    而殿中的苏雲安,苏雪宁,白氏,游弋,道一等人也都不敢吱声,就怕影响到裴洛施针。

    施针的过程的确如裴洛所说十分痛苦,尤其是那银针扎到脑袋上时,那种说不出的痛,都让端木筠妤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不过端木筠妤既然决定要医治颅脑中的血块,那她就做好了准备要承受这些痛苦。

    所以不管多痛,她都没有再发出声音了,一是因为虽然真的很疼,可却还在她的承受范围之内,二也是这殿中人太多了,她不好意思发出声音。

    即便端木筠妤拼命隐忍,可她煞白的脸色,和满头的湿汗,还是让苏雲安心疼坏了。

    母亲一定很疼很疼吧,他好想过去抱抱母亲!

    可他知道师父在为母亲医治,也知道在施针的过程中不能被打扰,所以他再心疼都没有上前打扰师父。

    随着裴洛一针针落下,裴洛也越发地钦佩起了端木筠妤的忍耐力。

    除了刚刚他试血块位置的第一针,她痛呼出声后,之后他正式施针开始,她却是一声都没吭过。

    他现在扎的针可每一针都比之前那试针的程度要深很多,也痛苦很多。

    可她却一直忍着,一声都没吭过。

    这让裴洛想起了第一次见到端木筠妤时的情景,那时候她被轩辕湛和丫头送来时,不说那高处坠落的伤势,就是她满身的鞭伤,烫伤,划伤,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好皮肤,真正的满目疮痍,那累累伤痕便足以让人知道她受到了怎样的虐待。

    当初那么沉重的痛苦她都熬过来,如今这施针治疗似乎对她而言也算不得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