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苏雲安便换了一身衣服出来。

    苏雪宁给他做了好几套,他选了一身适合练武的短襟和裤子,穿着合身极了。

    “姐姐做的衣服真好看,我太喜欢了。”苏雲安一边拉着衣摆欢喜地看着,一边还到轩辕湛面前晃悠,可把他羡慕坏了。

    不过想到宁儿也给他做了一套里衣,还是贴身之物,轩辕湛瞬间就不羡慕了。

    “你喜欢就好。”苏雪宁爱怜地摸摸苏雲安的脑袋:“你这身量长得快,姐姐有空再给你多做几身。”

    她还有三个月就要生产了,她得在这之前给他多做几身衣服,再往大里做几套。

    苏雲安立刻晃了晃脑袋:“不用了,我都够穿了,实在不够让大将军府的绣娘给我做就好了。现在大将军府就我一个长年不归家的主子了,她们闲着也是闲着,我会写信回去让她们做的。姐姐现在身怀六甲,就别为我操劳了。”

    看这孩子这般心疼自己,苏雪宁既心酸又宽慰。

    她的雲安啊,永远这么贴心又懂事!

    “对了,墨棋呢。”苏雪宁想到什么,刚要叫绿莲去把墨棋找来,墨棋便跑了过来:“小姐。”

    自从墨棋跟了苏雪宁,也不叫大小姐了,也不叫王妃,就叫小姐,苏雪宁也随他。

    “雲安要回竹林了,一会儿你还跟着雲安回竹林吗?”苏雪宁看着墨棋问道。

    其实她之前让墨棋去竹林,也是想让他避避风头。

    毕竟他之前是苏霖远的亲随,现在又跟了她,若是让钟氏看到了,肯定会找他们的麻烦。

    不过现在钟氏已死,倒是不用再顾及钟氏了,若是他想留在她身边,也不是不可以,她可以让他做个掌柜,让他帮她管理管理铺子。

    墨棋看了眼苏雲安,又想到了裴洛和游弋,随即巴巴道:“奴才还是去竹林吧,奴才喜欢伺候小少爷和师祖,师叔祖。”

    虽然在王府富贵,可在竹林待得安逸。

    他每日只需要帮三位主子洗洗衣服,做做饭,帮着晒晒药材,就这么简单的活。

    尤其师祖,师叔祖,以及小少爷都是很好相处的人。在竹林也没有那么多的尔虞我诈,十分沉静美好。

    既然墨棋这么说,苏雪宁也不强留他。

    人是她送去竹林的,除了让墨棋避祸外,她也希能有个人照顾师父师叔,以及雲安的衣食起居,墨棋很合适,他自己也适应的很好。

    “那你就跟着回竹林吧。”

    “谢小姐。”墨棋高兴地躬身道谢。

    要离开了,苏雲安看着苏雪宁隆大的肚子,忍不住上前轻轻抱了抱她:“姐姐,等你生产的时候,我和师父和师叔一起回来看你。”

    这可是他的第一个小外甥,他可不能错过他的出生。

    而且都说生产是女人的生死劫,他得陪着姐姐闯过这个劫难呢!

    “好。”苏雪宁轻轻摸了摸苏雲安削瘦的小脸:“你也别太累了,练武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这孩子,现在除了吃饭睡觉,全部的时间都用来练武了,看他这般痴迷练武,她倒是又担心起来。怕他练成个武痴,这可也不是好事!

    “嗯。”不管苏雪宁说什么,苏雲安都应着。

    姐姐是为他好,他知道。可他还是会努力练武,他要找回母亲,还要保护姐姐,所以他要尽快让自己变得强大!

    看姐弟俩这难舍难分的模样,轩辕湛又吃味了:“行了,别腻腻歪歪了,走吧。”

    按着苏雲安的脑袋,扭过他的脑袋,强行带他走了。

    苏雲安又回头朝苏雪宁挥了挥手,便跟着轩辕湛跑了。

    苏雪宁摸着肚子,目送他们出了院子,才回了房间。

    轩辕湛和苏雲安,带上墨棋,三人骑马回了西郊山谷。

    刚到山谷,他们便碰到了裴洛和游弋。

    “师父,师叔。”

    “师祖,师叔祖。”

    三人连忙上前打招呼。

    裴洛看到轩辕湛和苏雲安也很高兴:“你这是把这小子给送来的。”

    说着,裴洛又弹弹苏雲安的脑袋:“为师这前脚刚走,你后脚就跑了,是不是去跟你师姐告状了?”

    苏雲安也不觉得疼,撇嘴道:“那还不是您和师叔先丢下我不管的,反正你们也不在,我不如回去陪姐姐。”

    裴洛也懒得跟他斗嘴,看着轩辕湛道:“进去喝杯茶,下一盘?”

    轩辕湛苦笑:“我还有事,得先回去了,雲安就交给师父和师叔了。”

    裴洛点了点头道:“行了,你去忙吧,有事就传信。”

    “好。”轩辕湛应了一声,便飞身上马,狂奔而去了。

    裴洛伸手捏了捏苏雲安的小脸:“出去几日,没有荒废武艺吧。”

    苏雲安被他捏疼了,拍开他的手:“一会儿师父检验检验?”

    裴洛兴趣缺缺:“让你师叔陪你练练。”

    他可懒得动手了,正好游弋那家伙成天手痒,就让他陪着雲安练练。

    ……游弋一头黑线。

    什么时候他一个百花谷副谷主成陪练的了,师兄倒是真能指使人。

    这边师徒几人一起回了竹林,那边轩辕湛没有回京都,而是绕道去了白龙寺。

    白龙寺。

    道一正在为老友们的离开感伤呢,心不在焉地敲着木鱼,突然就见房间多出来一个人,顿时吓了一跳,差点没将手里的犍稚给丢了。

    直到看清眼前的人是轩辕湛时,道一气得想将犍稚丢这小子的脑袋上:“你这小子存心吓我是不是,差点没被你吓死。”

    轩辕湛无语地坐到道一对面:“怎么我觉得自从我戳穿了你的真实身份,你就越发不稳重了呢!”

    他这哪还有以前的道一大师的半点影子啊,他看着可太不习惯了。

    道一闻言更气了,真拿着犍稚往他脑袋上敲了一下:“你是诚心来吓我的,还是来气我的!”

    每次一看到道一光着脑袋对他敲敲打打,轩辕湛就完全不习惯:“你打我的时候,能不能别光着脑袋。”

    轩辕湛说着从怀里掏出块帕子盖到道一脑袋上:“行了,你现在可以打我了!”

    ……道一瞬间被轩辕湛气得不行,举着犍稚又要往他脑袋上敲,可又怕把他敲死了,只能忍了,一把薅下脑袋上的帕子,嫌弃地瞪他一眼:“找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