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两天,陈夏来到一个繁华的集镇,车水马龙,好不热闹,一打听,他呆住了,此地竟然是杨树镇!
想不到当年来的是这个地方。
他放慢脚步,好好游览此地。
当年,在这里遇到一个诚实的栈老板,给他介绍了一个不靠谱的车把式。
可是,把镇上所有的栈都问了一圈,没有一家栈是姓刘的。
这个结果,在预料之中,却依然让他惆怅。
桑田沧海,世事变幻,毕竟五十多年过去,许多人都没有五十岁寿命。
除了修仙家族,哪有存在数百年的强盛家族。
在镇上住了一晚,吃了不少东西,有几家店还是原来的店,已不是原来的味道。
味道已经被上一辈的老厨师带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离开杨树镇,往玉虚派进发。
……
杨树镇外三十里处,大路穿过一片树林,此时正有十多人正埋伏在那里。
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刀,静静躺在一人高的草丛中,只有三个人分散开警戒。
首领是个大汉,身强体壮,膀大腰圆,敞开衣襟,露出肚子上的纹的一只猛虎。
一会儿,刺探的人回来汇报:“大哥,现在这一拨来了三四十人,数量挺多,但只有一个赶车的是个掌柜,其他人看起来不像很有钱。”
大哥抬头看天,喃喃道:“时间不早了,随便抢一点就回去吧。这一趟出来,也好些天了,将就点。”
首领咳了声,众小弟全都起身,不须吩咐,一半人去前面抄,一半人去后面堵,业务十分熟练。
原来,这是一群流窜犯,到处拦路抢劫。
他们没有固定的山寨,不是本地人,平常都在家里呆着,人畜无害的那种,现在不是农忙季节,于是纠集起来打野。
陈夏正在大路上走,前面传来呼啸声,惊呼声,后面也传来同样的声音。
前面的人疯狂往后跑,后面的人往前跑,最后被围在一处。
“识相的就把身上的钱财交出来,只要老老实实的,我们绝不为难你们。”
首领拿着一把很夸张的大刀,威风凛凛地对众人说。
随后,三个劫匪提着麻袋上前,一个个收钱。
那位赶着车走路的掌柜,面色铁青,可是不敢反抗,把身上的银票交出来了。
“怎么只有十两银子?”首领不信。
“我又不是去进货,这是给人去送定金的。”掌柜为表诚信,张开双手,任由搜查。
首领无奈,这一拨不肥,但也算了。
那些收钱的劫匪,见陈夏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以为是跟着大人走的,直接忽略,走到下一个人的面前。
当今时代,要出一趟门,都会在城门口略略等一下,凑到人多就一起走。
大家互不相识,甚至也不打招呼。
所以,路上的人都是一盘散沙,随便来几个人,逃不过,就全被抢了。
陈夏看他们业务挺熟,不知有多少人倒了霉。
许多人把钱给了劫匪后,不住抱怨,怨天,怨地,怨天气不好,但不敢抱怨这些好汉。
陈夏叹了口气,忽然想起前世逃难时,也是这样被劫匪抢光了。
如今虽然比以前太平,但对于最普通的百姓,从来就没有太平日子。
他决定除掉这些小蟊贼。
这伙人抢完后,收队要走,陈夏大喊一声:“你们还没抢完呢,怎么就走了呢?”
首领等人愕然扭头,看到一个十来岁的小孩,都愣住了。
“还有谁没交钱?”
周围的人晃过神来,无不瞠目结舌,有一个人破口骂道:“那里来的兔崽子,胡说八道,我宰了你。”
陈夏转头看去,是一个年轻人,刚才面对劫匪时,抖得跟兔子似的,现在猛得像只虎。
劫匪走过来,对那年轻人吼道:“你是不是藏什么地方了?赶紧说出来,否则,被我们找到,杀了你。”
那年轻人双腿重新发颤,指着不远处的草丛,结结巴巴说:“我,我扔那里了。”
陈夏不由得苦笑,心说,我又不是这个意思,你自己那么害怕干什么?
劫匪探头过去,果然看到没入草丛沙堆里有一个小钱袋,笑嘻嘻对年轻人说:“去,捡回来给我。”
年轻人不敢违抗,转身去捡钱袋,就在他转身的一刻,那个劫匪面目突然狰狞起来,大吼:“胆敢在老子面前藏钱,不杀你岂不隳了我的威名?”
猛地举起刀。
不料身子忽然腾空而起,越过众人,摔到石头上,脑浆子都流出来了。
众人都没反应过来,等看清楚时,却见那草丛里,是陈夏站着,从地上捡起那个小钱袋,冷冷地对年轻人说:“这是你的吗?”
年轻人愣了一下,这才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吓得裤子马上就湿了,双手乱晃,转头对劫匪们说:“不是我,好汉,不关我事啊。”
这伙劫匪冲陈夏哇哇大喊:“你小子找死,敢杀我们的人!”
陈夏捏了捏小钱袋,不过几两碎银而已,将钱袋扔到一边,嘿tui,一口痰准确落到了钱袋上面。
不屑地转过头去,对劫匪们说:“你们这种该死的小蟊贼,只会欺善怕恶,还是不要留在这个世界了。”
从八倍袋中抽出短剑,身子一跳就冲了上去,在劫匪中穿插。
一人一剑,绝不偏私。
瞬间就倒下几个劫匪,首领颇有武艺,机灵地躲过陈夏的攻击,招呼剩下的小弟上前围攻。
到这个时候,那些被抢的行人,才知道这个小孩深藏不露。
那年轻人脸色吓得煞白,与他同行的一位老者,急忙从地上捡起小钱袋,不顾那痰还是热乎的,塞进年轻人的怀里,扯着他趁乱跑了。
被劫匪抢的不多,他们不敢要了。
他们既得罪了劫匪,也得罪了那个小孩,一刻也不敢留。
剩下的人也纷纷逃开,却没走远,他们想看一看战斗结果。
如果小孩被杀,再跑也不迟。
首领是凡人中最强壮的那种,能跟陈夏过个三五招,那把大刀挺吓人,但挥舞不了几次,就抬不动了。
这把刀基本上算是一个道具,更多是用来吓唬人,真正拿来打架,很不实用。
很快,陈夏就把所有劫匪都杀了。
这些都是惯匪,不需审判,绝不会杀错。
杀完以后,陈夏冷冷地踢了一脚那个麻袋,对呆若木鸡的行人喊话:“自己过来取,不要乱拿,乱拿者死。”
他才不管这些人是不是乱拿,吓唬他们而已,只是预防万一。
那些行人这才如梦初醒,纷纷跑上来,把麻袋都撕烂了。
有的人不住感谢陈夏为民除害,有的人则嫌弃他说话杀气太重,心里畏惧,却并无敬意。
陈夏充耳不闻,冷冰冰地站了十几秒,这才去翻劫匪的身子。
从首领身上翻出二百多两银子,以及一些玉器,再翻到三个劫匪身上没啥银子,其他就不翻了。
把短剑擦干净,正准备走,后面一片铃铛声。
竟然是姚阳毅赶来了,但这次,竟然是一头牛在拉车。
“哇,发生了什么?”
姚阳毅跳下牛车,抽出佩剑,做出攻击姿势。
“这些都是劫匪吗?”
“他们全死了?给我留几个啊!”
“好不容易有个行侠仗义的机会,你也不给我留点。”
原来,姚阳毅的姐姐不准他驾马车,在前面的集镇上,买了头牛。
马车与牛车本不相同,他们强行给套上,紧走慢赶,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