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溟清醒的时间不长,很快又昏了过去。

    温晏初和林涵在萧溟房内待了一会儿便离开了,只是两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

    次日,继萧溟抱病请假之后,杜无极也告了假,这倒是让一堂朝臣面面相觑,纷纷猜测他告假的原因。

    站在最前面的温晏初一脸云淡风轻,好似这件事情跟他没有一点关系。

    皇帝的消息灵通,杜无极被人揍成猪头的事情他昨日便得知,所以并没有很意外,依旧是按部就班的议事。

    下了朝之后温晏初收到了下属的消息,说是有了散金阁的消息。

    他蹙紧的眉头微松,随后马不停蹄地前去。

    ——

    将军府。

    自温晏初和林涵离开之后,南溪也没睡多长时间。

    梦中都是萧溟闭上眼睛离开自己的情形,她抱着他哭却再也看不他睁眼。

    “夫君!不要!”

    她从床上被惊醒,抬手触碰额头,竟是出了一头的汗,眼前雾蒙蒙的全是泪。

    南溪擦干眼泪环顾四周,萧溟却不在这里。

    她心下一沉,当即掀了被子跑出房间。

    她睡了多久?夫君他……还好吗?

    南溪止不住胡思乱想,一阵阵后怕与懊悔裹挟着自己,像闷入水中一样令她窒息。

    可是她心里另一个声音告诉自己,萧溟还在。

    她睡的房间离他们的寝卧并不远,但就是这般近的距离,她每走一步都觉得脚下轻飘飘的,仿佛一不小心便会落入下面的万丈深渊。

    可她到了寝卧门前却是没有勇气进去了。

    她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那个医师说夫君还有三日可活,周围没有一个人告诉她时间,她的心里一阵慌乱,双腿更是软得站不住。

    她害怕,她真的怕。

    “夫人!”

    匆匆赶回来的芸儿连忙扶住南溪瘦弱的身子,只是熬了一日,她便瘦了一圈,芸儿多日未见她,现下看到南溪苍白的小脸心中顿时涌起无边的心痛。

    南溪却是急忙抓住了她的衣袖,软糯的嗓音中带着颤抖。

    “几日了?”

    “嗯?”

    芸儿刚回来,不太理解南溪的意思,一张脸上浮现疑惑。

    她只是听说将军中了毒,顾青担心将军的身体,于是两人便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路上耽搁了一些时间,以至于两人今天才回到将军府,刚进落霞居便看到南溪这一脸憔悴的样子。

    “咳咳……”

    房里面突然传来萧溟的咳嗽声,芸儿还没反应过来,南溪已经如离弦的箭推开门冲了进去。

    “夫君!”

    她的速度太快,但是双腿还是处于发软的状态,以至于她整个人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溪溪!”

    她倒地的声音很大,躺在床榻上的萧溟听得一清二楚,他瞳孔一缩,当即便要下床将人扶起,可是这不争气的身体只是动一下便让他大汗淋漓。

    他看着她跟没有感觉似的,迅速爬了起来扑到床前,明明自己已经痛得眼眶蒙上了一层水雾,还是摇摇头安慰他。

    “夫君,我没事,你感觉怎么样?”

    她以往明艳的小脸上现在尽是苍白,萧溟心中如同被什么扎了一般,他颤抖着手想去摸摸她的头,却在半空被她双手抓住。

    “夫君,你怎么样?”

    她眼中的担忧一览无余,萧溟只能艰难地动了动手指,薄唇吐出一个字。

    “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