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颜夕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人,心里不禁一阵酸涩。
她颤抖着手摸上自己平坦的小腹,神色痛苦。
那里,曾经存在过一个小生命。
但是,被他的亲生父亲亲手杀掉了。
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一晚。
他给她下了软骨散,转身拿过乌黑的汤药逼着她喝下,神色冷静地仿佛他只是在做一件平静的事情。
苦涩的药汁瞬间蔓延到她的口腔,她拼命摇着头想将它吐出来,可他只是阴沉着眸子,语气冰冷。
“喝下它,你不配做她/他的母亲。”
那一瞬间她全身的血液像是凉透了一般,她怔愣着放弃挣扎,任由苦涩难闻的药汁进入自己的喉管,慢慢感受她/他的逝去。
她的眼泪还停留在眼角,晶莹的泪珠随着她的闭眼滚落在枕头上。
这一幕像是刺激到了皇甫夜,他紧抿着唇,扔了汤药便转身慌忙离开。
那一夜,她没有看到他回来,只是腹中的剧痛一阵阵的提醒着她残忍的事实。
但这剧痛与心间的痛比起来丝毫不值一提。
她蜷缩在床上,不知什么晕了过去,醒来时还是原来的样子。
他没有回来。
她扫视了一圈屋内,淡定地起身整理衣服。
曾经她幻想过自己到这般田地会是什么样子,但是当时的表现不似她想象中的任何一种。
原来心死便是这种感觉。
现在看着南溪与萧溟那般恩爱,她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个男人。
他的眉眼清清楚楚地映在她的脑海,上官颜夕握紧了掌心,直到指甲陷进去,皮肉刺破,血液溢出她才感觉到自己冷静了下来。
“萧将军,将军夫人,这位……陛下请你们进去。”
康德复又出来看了一眼抱在一起的萧溟南溪,视线再触及上官颜夕的时候躲避了一下。
“看来温大哥谈完了,我们进去吧!”
南溪从萧溟的怀里出来,亲密地牵上他的手,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御书房。
上官颜夕紧跟其后。
三人行礼之后,楚莫慷慨赐坐,拜谢之后萧溟才带着南溪坐下。
他的对面坐着温晏初,对方朝他眨了眨眼。
萧溟意会,稍微放下点心。
“陛下,刚才心系夫人,没有第一时间见礼还望见谅。”
“无妨无妨,都是有家室的人了,朕都理解。”
“对了,朕听闻你与你家夫人鹣鲽情深,举案齐眉,看来朕这赐婚也算是成就了这一桩好姻缘啊!”
“臣谢陛下恩典。”
萧溟颔首。
“陛下!”
上官颜夕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伸出手指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南溪。
“莫要被他们蒙蔽,她才是那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贱婢!”
刚才她便听出了不对劲,自从那男人进去之后,皇帝便闭口不谈替嫁的事情。
今天她若是恢复不了自己的真正身份,恐怕生死难料。
刚才萧溟看着她的眼神她是有几分明了了,为了南溪没有后顾之忧,这男人恐怕会想方设法将她除去。
无论如何,她不能这般让他们如愿。
楚莫被她这样一打断,剑眉轻蹙,平淡的视线落到她的身上却彷佛如千斤重,他慢悠悠地开口。
“俪国的奴婢都这般地没有礼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