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澜目光沉沉的看着温思尔,沉声道:“从今天开始,不要再和温庆墨见面。”

    温思尔感觉懵了一瞬,纳闷的看向陆绎澜。

    不是说的好好的吗?怎么这人突然就变心思了?

    “不和他见面我们后面怎么进行,如果被温庆墨怀疑,我们之前的准备不就白费了吗?”

    温思尔看着陆绎澜的表情满脸的不赞同,甚至觉得陆绎澜又发疯了,在无理取闹。

    陆绎澜伸手扣住温思尔的手腕,微微用了些力气,像是在克制什么一般。

    “你昨晚遭遇了刺杀。”

    话是陈述句,温思尔一愣,但也不意外陆绎澜能知道这件事。

    这人手眼通天,这点小事瞒不过他。

    于是温思尔一点头,“是李香云的手笔,因为她儿子的事情记恨我呢,很正常。”

    陆绎澜脸上的神色却丝毫没有放松。

    “就想你说的,温庆墨手段狠辣又过于精明,你怎么能确定他一定会信任你,如果他在其中还有什么别的想法……”

    陆绎澜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温思尔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

    温庆墨说不定也是在跟自己装模作样,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过河拆桥。

    温思尔的心微微动了动,看向陆绎澜,一时间没能说出话来。

    这人……是在担心她?

    此种心情有些说不清楚,温思尔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微微动了动,酥酥麻麻的,她下意识伸手按了按。

    昨天看到陆绎澜给自己准备的冬衣时,她的心中也有这种微妙的感觉。

    温思尔脸上浮现一丝茫然,她这是怎么了?

    见到温思尔不说话,陆绎澜以为她是在跟自己执拗,微微蹙了蹙眉。

    “就这么决定了,从今天开始,你不准离开本王的视线。”

    温思尔回过神来,知到陆绎澜是担心自己之后,她也没了心中那种气愤。

    “王爷,您这般做法,不是因噎废食吗?”

    陆绎澜有些烦躁的抿着唇,盯着温思尔不说话。

    温思尔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咱们已经谋划到如今地步了,就一步之遥,现在因为害怕这种莫须有的事情,岂不是很被动?”

    “下官功力虽然比不上温庆墨,但是自保之力还是有的,更何况,温庆墨是个老狐狸,我也不是个傻子啊,他此时需要我,关键时刻不会动我的。”

    陆绎澜的拇指在温思尔的手腕上摩挲了一下,声音低沉。

    “如果温庆墨狗急跳墙……”

    温庆墨这种不择手段的人,与他共事就是在与虎谋皮,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咬你一口。

    陆绎澜不想让他去冒险,也承担不起可能会失去温承明的结果。

    “本王不想你出任何事。”

    温思尔莫名的卡了一下壳。

    除了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之外,温思尔还是第一次听到陆绎澜这么直白的关心,这个男人强大神秘,因为身居高位,从来不屑于直白自己的心思。

    乍然这么一句话,让温思尔头脑都空白了一下,心脏那种莫名的热意再次断断续续的涌了上来。

    好半晌,温思尔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王爷不是给了下官暗阁的敕令……下官会注意安全的。”

    她吐出一口气,放轻了声音。

    “王爷,温庆墨对下官来说,有着血海深仇,这个仇下官必须要亲手报,这是最好的机会,不能有任何差错。”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因为刚睡醒加上发热的原因,眼角红红的。

    陆绎澜要再次拒绝的话就这么卡在了嘴边,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男人冷峻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纠结。

    他从来说一不二,可是每次遇到温承明就没了法子……

    这次的沉默有些过于久了,温思尔心中也忐忑起来,终于还是没忍住小声唤了一句:“王爷?”

    陆绎澜板着脸,眸中的烦躁一闪而过,“本王会亲自守在国公府外,有任何事都要传信儿。”

    温思尔微微睁大了眼:“王爷您……要在外面守着?”

    陆绎澜这次很强势,“就这么决定了。”

    温思尔欲言又止,竟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陆绎澜竟然因为担心自己要守在国公府外,这可真是……

    虽然也有被温庆墨发现异样的风险,但是温思尔也不敢多说什么了,只好点头同意。

    见到温思尔听话,陆绎澜紧皱的眉头这才松了松,他直起身,抬了抬手,“来给本王更衣。”

    温思尔盯着他看了片刻,发现这人没有在开玩笑,这才停顿片刻,磨蹭着到了陆绎澜身边。

    这人把自己当丫鬟使唤啊?

    她伸手,想要将衣领给陆绎澜拉上去,但是衣服被腰带缠住了,她只能低着头去解男人腰上的衣带。

    衣带绑了死结,温思尔用了半天劲儿都没解开,只能费力的靠上前,哼哧哼哧的用力。

    陆绎澜微微垂眸,看着胸前晃来晃去的脑袋,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王爷怎么把带子缠成这幅模样的?”

    温思尔抱怨了一声。

    陆绎澜懒洋洋道:“解不开便割开。”

    温思尔的手停顿了一下,她看着手中细润的绣着金边儿的布料,这种一看就价值不凡的东西说割就割,真是财大气粗。

    但反正不是自己的东西,自己没必要心疼。

    温思尔果断直起身子,起身的时候她才忽然意识到,二人的距离竟然这么近。

    陆绎澜胸前的风光近在咫尺,温思尔的脸慢慢热了。

    她往后仰,声音都结巴了,“匕、匕首,有……吗?”

    陆绎澜递了一柄精致的匕首在眼前,温思尔眼神不敢再乱看,接过来紧紧盯着陆绎澜的衣带,想也不想,飞快的给割开了。

    谁知在衣带断裂的一瞬间,原本松松垮垮披在陆绎澜身上的衣袍忽然就毫无阻碍的滑了下来。

    转眼之间,陆绎澜的上半身展露无遗。

    棱角分明的腹肌,劲瘦的腰胯,再往上……温思尔下意识吞咽了一下。

    下巴忽然就被扣住了,陆绎澜微微用力,把温思尔的脸抬起来,二人对视。

    他笑了一声,靠近,低沉的声音带着说不尽的蛊惑。

    “小温大人脱了本王的衣服,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