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
电话又被挂断了。
按照常理，一般的接线员早就听出不对劲了，但施鹤妍的脑子像是萎缩了一样，不仅没有意识到，反而还直接挂断了电话。
第三次电话更是连对话都没有，被接起后一秒钟就挂断了。
听完了全部的录音，施鹤轩有些惊讶。
这件事他并不清楚，只知道他姐三个月前被单位开除了。
施鹤轩问过施鹤妍原因，但她没有说，或许是觉得丢人，也或许是内疚，总之，这件事除了她自己，家里人一个都不知道。
陆清：“你姐的声音你应该比我熟悉吧！”
“所以呢？这跟我姐的死有什么关系？你不要告诉我是这个死者的鬼魂去找我姐复仇的吧！”施鹤轩满脸讽刺。
“鬼魂也不是说复仇就能复仇的，这里离死者的坟太远，一般的厉鬼是跑不了那么远的，所以这其中就需要有人的帮助。”
陆清将文件资料翻到最后面：
“死者的资料还有照片，看看吧！”
死者名叫封洁，父母早亡，从小跟奶奶相依为命，她还有个妹妹叫封柔。
在看见她们一家三口的照片后，施鹤轩骤然瞪大了眼睛。
“这……这……”
死者封洁施鹤轩并不认识，但她的妹妹和奶奶却是见过的。
昨晚上撞到施鹤妍的老婆婆是封洁的奶奶，而让他们去重置房卡的正是封洁的妹妹封柔。
“昨晚上你们碰到这两人了吧！”陆清语气笃定。
“是这两人杀了我姐！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施鹤轩怒声质问。
陆清：“我不是提醒过她了吗？不要接别人递过来的东西，但她没有听。”
“你既然早就知道封洁的家人要报复我姐，就应该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们，这样我姐也许就不会死了。”施鹤轩红着眼眶怒道。
陆清忍不住嗤笑：
“应该？我有义务救你姐吗？提醒她一句是因为昨晚上她给了我一个冰淇淋，不说明白是因为她本就该有此报应。”
“真要说应该，你姐身为接线员，不应该在培训的时候多上点心，而不是最后靠塞红包才入职吗？”
“她不应该知道自己这份工作意味着多少人生还的希望吗？”
“她不应该在封洁报警之后认真地问一问她，然后通知警察出警救人吗？”
“如果她完成了这些应该做的事，封洁是不是就不会死？”
“你也看见资料了，她才二十五岁，她本该有大好的人生，却被人凌辱后坠楼惨死！”
“你觉得施鹤妍死的冤枉，封洁何尝不是？”
施鹤轩被陆清骂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晌才挤出一句：
“可是……可是我姐不是故意的，况且她也赔了很多钱给她们啊！”
陆清不禁冷笑：
“那我现在让封柔把那些钱还给你，你别追究她们的责任了，可以吗？”
“不可以！”施鹤轩怒道。
陆清讽刺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冷声道：
“你说不可以也没用，因为杀人的根本不是封柔和她奶奶。”
“那是谁？”施鹤轩忙问。
陆清：“我说了，杀人的是厉鬼，化作厉鬼复仇的封洁。”
说罢，陆清便向外走去。
施鹤妍的魂魄还在封洁手里，她的怨气太重，要是吞噬了施鹤妍的魂魄，怨气会更强。
她复仇有情可原，但并不代表陆清会任由她成长。
此刻，封柔还不知道事情已经败露。
她坐在自己的宿舍里，将藏在床底下的骨灰坛子拿出来：
“姐，等下先让奶奶带你离开，过几天我就辞职，咱们一起回老家去。”
刚说完，老太太就快步走进来，急声道：
“小柔，我刚看见有警察往这儿来了，咱们快走！”
“奶奶，您怕什么，杀人的又不是我们，我不信他们还能惩罚一只鬼。”
封柔刚说完，房间门就被踢开了。
“人有人的法律，鬼也有鬼的规矩，跟我们去警局走一趟吧！”
两个警察刚要上前铐住封柔和老太太，她手里的坛子忽然颤动起来。
一阵阴风吹来，陆清眸光一沉，随即将那两个警察拉回来，然后双手结印，一道金光形成的法阵从上而下，重重压在坛子上。
坛子很快就没了动静，风也平息了。
封柔大惊：“姐，姐你没事吧？”
老太太怒视着陆清：“你对我孙女做了什么？”
陆清神色淡淡道：
“放心！她已经死了，死不了第二次，但你们如果不听话，我不确定她会不会魂飞魄散。”
这话是吓唬她们的，这里人多，要是真闹起来，事情闹大了怕会伤着人。
封柔和老太太也看出了陆清的不寻常，都不敢再反抗。
很快，两人连带着坛子都被带去了警局。
陆清找了一个空房间，把门和窗户都关上，拉上窗帘，整个房间就暗了下来。
屋里除了封柔和老太太，只留了顾西城和施鹤轩两个人。
陆清将坛子打开，轻轻拍了一下道：
“你是自己出来，还是我把你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