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爷子:“不是你还有谁!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孙女,我舍得这么大声跟她说话吗!”
中年女人傻眼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您……您是说她是您孙女?”
“不然呢?”楚老爷子冷着脸拉着陆清坐到沙发上。
“清清,爷爷问你,头上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
陆清这会儿也不敢隐瞒了,便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爷爷,我不是故意骗您的,只是大过年的,不想您再为我生气!”
楚老爷子哪舍得生陆清的气,他只是心疼孩子太懂事了。
“傻孩子,你被欺负了怎么能不告诉爷爷呢!”
楚老爷子拍了拍陆清的脑袋,随后冷眼看向中年女人:
“一小时之内,带着你的小儿子过来给我孙女道歉,否则的话我保证你大儿子这辈子就只能做个小秘书!”
中年女人顿时慌了:
“别啊!老爷子,您一向是最公正的,我小儿子犯的错干嘛连累旁人?”
楚老爷子大怒:
“这是我孙女!我好不容易盼回来了的宝贝孙女!谁欺负她就是欺负我!”
“这时候你跟我讲公正?我告诉你,你最好祈祷我孙女脸上别留疤,不然我让你一家子都不好过!”
中年女人这才知道陆清在老爷子心里的份量。
她连连点头:“老爷子您别生气,我这就回去把我儿子带来给您孙女道歉!”
说完,她就快步离开了。
陆清看着爷爷,鼻子一酸,差点忍不住掉眼泪。
“爷爷,我就受了点小伤,您不用动这么大火的!”
楚老爷子没好气地瞪着她:
“什么叫小伤!万一留疤了怎么办!小姑娘家的,脸上留疤多不好看!”
“她家这熊孩子是该管教管教了,不给她个教训,今天能把你砸伤,明天他就能杀人!”
楚老爷子一语中的,就刚刚那么一会儿,熊孩子还真杀人了。
刘芬回到家的时候就看见一个男人躺在自家门口,后脑勺还在汩汩流血。
她儿子被一帮人抓着,正坐在地上号啕大哭。
一见他妈妈回来了,他连忙大喊:
“妈!!妈妈!!”
刘芬连忙挤开人群,将她儿子抱在怀里哄着。
“小宇不哭,妈在这呢!发生啥事了?”
熊孩子只一个劲儿地哭,也不说话,围观的人怒骂:
“你儿子把人砸死了,你还护着呢!”
刘芬看着躺一边似乎已经断气的男人也有点害怕了,但她还是硬着头皮反驳:
“你说谁砸死人了!谁看见我儿子砸他了!”
这次不像之前没有人看见,围观的人很多。
“我看见了!”
“我也看见了!”
“……”
众人七嘴八舌地喊。
刘芬咬着牙怒道:“你们胡说!你们没有证据,别冤枉我儿子!”
“谁说我们没有证据了!”
一个人拿出手机,上面记录的视频清清楚楚地告诉所有人,就说这熊孩子将石头包在雪球里面砸向男人。
男人是背对他的,正好被砸到了后脑勺。
原本一个小孩子的力气并不足以用石头砸死一个成年男人,巧的是这个人前段时间刚因为车祸头部受到重创。
好不容易赶着大年三十前出院,回来过个年。
结果就遇到这无妄之灾,石头砸中了头部还没彻底愈合的伤口上。
于是就造成了现在的这一幕。
围观的人已经叫了救护车,但因为雪路难走,过了很久才到,但已经来不及了。
救护车到的时候人都已经凉了。
听到医生宣布死亡时,死者的家属顿时号啕大哭,而刘芬也脸色苍白地瘫坐在地。
听说这件事后,陆清也拉上顾西城过去看情况。
他们到的时候,警察正将刘芬跟她儿子往车上推,刘芬整个人已经瘫了,而熊孩子一直在挣扎大哭。
但这并不影响他们进局子受审。
陆清看见这一幕,无声地叹了口气。
很多家长自以为是爱孩子的方式恰恰会害了他。
倘若在这孩子第一次用雪包石头砸人时,刘芬严厉地制止批评他的话,也就不会造成现在的下场了。
这孩子没成年,估计法院会从轻判决,但赔偿肯定是不会少的。
刘芬的丈夫是包工头,大儿子经楚老爷子介绍去了政府机关工作。
但这事情一出,刘芬一家的幸福生活应该也再也不会有了。
死了人,光是赔偿款就足以掏空他们所有的家底,并且这件事传出去,以后不会再有工地愿意将工程给他。
大儿子的工作应该也泡汤了。
一个熊孩子连累了一家人,这件事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成了村里茶余饭后的谈资。
后来刘芬来求过楚老爷子,想请他帮忙,至少保住大儿子的工作,但老爷子严词拒绝了。
不说她儿子砸伤陆清的事,只说这命案的严重性,楚老爷子就不可能再帮她。
刘芬纠缠了很久,直到老爷子把大门关上,她才哭着离开。
这件事并没有在众人心里停留太久,春节到来,家家户户都洋溢着喜气。
门口贴上了红对联,挂上了红灯笼,陆清还做了一场祈求平安的法事。
晚上,楚盼山将从京都带来的烟花拿到了村口放。
这烟花是他特意找人定制的,价值六位数,还必须在空旷的地方放才能展现它的美。
村口的一大片空地自然是最合适的地方。
村里人听说有大烟花看,纷纷跑了过来,聚集在村口。
人群涌动,一个人影在混乱中悄悄向楚老爷子逼近。
陆清眸光微眯,这人出现时她就发现了。
不是别人,正是刘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