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育良在主席台讲话,那迷人的男中音,加上此时不到四十岁的帅气身段,下面那些大龄女干部,被迷的不要不要的。
“同志们,马上又要一年的年关了。
今年咱们江北新区取得了巨大的成绩,但是也不能得意忘形啊,明年得再接再厉。
现在到年底是考核的时期,大家还是得打起精神,争取取得一个好的分数,具体工作,由祁同伟副书记布置,有问题的,向祁书记咨询。”
会议的议程无非是年关期间的注意事项,一些工作要暂时停止,新公务员的培训计划等等。
令众人奇怪的是,高育良从头到尾,没有提到人事的信息,也没有提到常委会里的变化。
祁同伟心知肚明,无非是不想再折腾了,把事情留给金新凯去做就行了,高育良的工作重心,实际上已经转到全市的政府工作了,陈市长已经带着他交接了几个月工作了,全市各区县和县级市都要跑了一遍。
在江北新区,由于一二三把手亲密无间,常委会几乎就成了举手会,大家意思意思得了,三位领导决定好的事情,其他人连提意见的机会都没有。
像某些地方常委会里发生什么争斗啊,实际上在上级领导看来,是一把手掌控力薄弱的表现,大家互相拖后腿,做事掣肘,那会大大减缓地区的发展速度,错过了发展的最好机会,那市委领导们也躲不过省委的问责。
尤其是这个时间段,九零年代,改革开放发展的高潮时期,东瓯市又被视为民营经济发展的桥头堡地区,万事都要排在经济发展之后。
会后区委三位领导再次开了小会,就在金新凯的办公室里,高育良最近很少坐这边区委的办公室里,布置完工作,马上就急着走,有时候甚至是在车上坐着和区里干部吩咐工作的。
高育良坐在沙发上,他不像黑熊精书记那样,会鸠占鹊巢,直接坐在下属办公室的主位上,这是性格原因,就算来到下属的办公室里,高育良也是气气坐在会区。
金祁二人分坐左右。
“金区长,祁书记,你们应该也看出来了。
接下来我在新区的时间会越来越少,大部分工作重心会转到市政府那边。
上级已经开始对我的考察程序了,流程一走完,我就得正式就任了。
这次市委答应了我,暂时兼任高新区党工委书记一职,你们也要抓紧时间。
把扩大高新区区划,那两个街道由高新区代管的事情,给办好了。”
金新凯答应道。
“是,明白。”
“这边新的人事,等你和同伟的岗位变动之后,你们俩自行商量,其他的我就不多嘴了。
市委市政府可以继续强力支持你们俩改革,大胆做事。
但是有一条一定要确保,要保证高新区的经济发展。
到了市里这一层面,才能看出一些事情来,你们俩的这个位置啊,很多人盯着呢。”
祁同伟这时候说话了。
“新区这两年发展太快了,我看啊,市里某些领导,肯定觉得新区就算离了我们俩,也能照样飞速发展。
我们俩只不过是两个好运的公子哥。”
高育良不禁看了祁同伟一眼,因为他猜的太准了,真的有不少人就这么在议论的。
只不过市里几位主要领导,十分清楚高新区的发展情况和其他区县大不相同,如果再把高新区丢给本地那些唯利是图的干部们去干,只会重复其他区县的发展,不断在短视的战略道路上越走越远,一味搞些高污染,低端的产业,只要GDP的数字好看就是了,什么竞争力,发展力的,什么可持续发展,他们做官做的都是流官,三年就走了,事后还管他什么发展后劲足不足,污染严重不严重。
甚至为了短期发展数据好看,不停举债,把县政府建设成比白房子还好看。
“我们俩就是好运的公子哥,但就是比他们有本事。
他们能做什么,不停搞污染企业,污水直排河水里,鱼都死光了,面对记者采访还在那里说些屁话,财政刚有点钱,马上把县政府建设成白房子,金銮殿。
这样的官员,要是在我手下,我就强迫他们下海了。”
金新凯也一脸不屑,其实这个消息他们都听到了。
市里因为江北新区的人事换届,其实是有一些不一样的声音的。
有个背景就是金新凯前面提到的,某县的污染企业,在河水里直排,被省里的今晚聚焦频道抓了个现行,老百姓怨声载道。
当地的官员满口屁话,还在镜头面前教训记者和老百姓,洋相出到了省里。
结果当然是该县的县长被免职,下面一批干部被处理。
基于这个背景,就有人提出了,是不是让祁同伟或者金新凯这样的优秀青年干部,去整顿一下该县,担任县长或者县委书记。
其实他们的目的是把江北新区的位置空出来,让他们自己人上,就算捞不到经济利益,以新区的发展势头来看,坐在位置上啥也不干,两年过去也是政绩全省最亮眼的区县。
不过市委书记卢旭伟,也就是黑熊精书记,当场就把提出这个议题的常委喷了个狗血淋头,他可不管什么官场规矩不规矩,他是省委常委,未来的省委副书记,他的话就是规矩。
高育良倒是有些担忧,陈市长上去会不会威严不够,毕竟陈市长一直是个谦谦君子,他自己更是信心不足,他是空降干部,以前一直没干过地方工作,不是高校就是秘书的。
这些牛鬼蛇神现在是安安静静,那是因为卢书记还没调走,等调走以后会不会一再试探市委主要领导的底线呢,这一切不得而知。
但是眼下看来,金祁两个小伙子倒是信心十足,这也感染了高育良,消去了部分担忧。
“高书记,他们没机会的,他们的胆量和能力就鹌鹑蛋这么点大。
单单同伟就能够他们喝一壶了,我们又不是什么无根浮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