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之后,齐王就会带着人到此处狩猎,我们就在山下就好了。”
“少主,可是我们寡不敌众啊!容易被人认出来啊!”叶清说着自己的疑惑。
“我自有办法,这是最好的机会了。”
两人这几日只是在附近的栈中歇脚,前几日在知晓两人坠崖之后,高杰只是觉得这是咎由自取,没有在找人追捕。叶海也意识到自己暂时是安全的。只是静静的等待着时机。
“好,少主,我一切都听你的。”
有机会就是有希望。
王宫内,王后已经在齐王的耳根子边上说了好多次,劝他不要去狩猎,无奈倔强的齐王一点都不听,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
“你就放心吧!我不会让自己出事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么多人都陪着我呢!”齐王还是异常平静,他还是相信自己的实力,这可是皇家狩猎,是不能推脱的,一定要去,许多的王宫贵胄,如果此时取消,势必会引人怀疑。到时候麻烦的就是这个朝堂,自己走后,藩王和各地的势力不容小视。齐王的顾虑很多,自己也不是一定会有危险啊!虽然肺痨难治,但是自己的性命还有好几月,这些时间也足够了自己为高杰打点好一切了。
“大王,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个时候,你就该好好的养病啊!”王后严肃的说道。
“我之所以找自己的信得过的太医去看病,就是害怕被别人知晓这事情,到时候藩王之乱,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在我有限的时间里我要为杰儿做好一切。我会没事的。可是啊!没想到还是被你看出来了。”
“如果我不看出来,你是不是就不打算说出来,一直自己憋着,连我也一起瞒着。”王后有些生气的说着。
“不——”齐王摇摇头,说道:“你啊!是我最放心不下的。你和杰儿啊!两人都是倔强的,没有人调和,恐怕会出许多问题,现在好了淑怡也娶过门了,会替你辖制好杰儿,我就放心了,从前我总是觉得日子还长,一直都不珍惜,现在啊!有些后悔了,你是陪了我几十年的发妻,我如何舍得,叫我如何舍得啊!”齐王的遗憾是满满的,他看着眼前的人,不舍更是怀念,这样的夫妻关系之下,虽然王后强势一些,齐王也能再最大的限度之中给予最大的迁就。
“大王,再多陪我走一段。几十年,你有多少年的时间是用在我的身上的。”王后在极力压制自己内心的委屈,不能哭出来,齐王是自己的枕边人,心中纵有千千结,与谁说,自己也难受,他还是个病人一定不能再刺激他。
“没事的——”齐王搂过她的腰,心里一直在打颤。这段情如何能够舍弃。“你啊!就好好替我看着,到时候在九泉之下给我好好的讲讲杰儿的事情,看着这齐国的江山以后会怎么样,或者我们会有一个孙儿或者是孙女,你啊!就替我好好的看看后面的事情。”齐王的话里虽然有遗憾,但是这个遗憾已经留给了王后。
“你要看就自己看,你要是这样随随便便不负责任就走了,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到时候在九泉之下,我要好好的教训你。我可不会和你说一句话。”王后还是和从前一样爱撒娇,这在齐王的眼中是最可爱的,露出满满的笑意,奉上一杯茶,讨好的说道:“我的好夫人,你就别气我了,我这个病可不能老生气啊!听话——来,喝茶。”
王后想笑又笑不出来,这糟老头子真有一套。“哼——”还是接过了茶杯,把茶水喝了下去。“看在你给我倒茶的份上,我就替你好好的看看。”
“这就对了,夫人啊!我们的孩子就交给你了。”齐王有些托孤的意味,王后只得接过重任,为了安心还是答应了下来。
次日,王后和众多的女眷在一起送别齐王,这是齐国的习俗,每年一次的狩猎,朝廷的大员和齐王一起狩猎。增进臣子之间的关系,也是和齐王上书拉近关系的好机会,浩浩荡荡的队伍会有数百个官兵看守,保护安全。不知凶吉,王后的心中意识惴惴不安,可也没有办法,这是齐王自己的决定,更是保护齐国大业的举措,数十年来皆是如此。程淑怡也在城门口给高杰送行。
看着几人远去的身影,程淑怡和王后相视一笑。有喜有悲。意味深长。
“父王,这次狩猎,我可不会在让着你了,”高杰的马儿和齐王的马儿并驾齐驱。齐王也很是敢于接受儿子的挑战,笑着说道:“你小子,到时候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你可别高兴的太早。”
“哎呀!真是的,你们都不等等我,跑这么快,真是的。”
穆王爷追了上来和几人并驾齐驱。笑着说道:“还真是——王叔,你就稳稳的跑,不着急。”高杰还是很会说话的,自己的老泰山不得好好的照顾。
“你看看啊!这孩子多会说话啊!老兄啊!咱们还是慢一些吧!这可不是年轻的时候了,可不能再着急了。”穆王爷和齐王笑着说话。
“没事——一年一次,这不得好好的露一手啊!要是就这样随随便便那多没意思啊!”齐王者这要强的个性还真是一点都不服老。还是笑意满满,一点都看不出来是个生病的人。
“驾——”齐王吆喝一声,继续往前大步的骑着马,穆王爷就和高杰追在后面。群雄逐鹿的气势一点不少。军队找到了安全的地方安营扎寨。这次齐王把许多的事情都交给了高杰,这是未来王位的接班人,必须学会做这些事情。
“老兄,你看——”穆王爷暗示齐王看外面,正是高杰在指挥着军队,井井有条,一副主帅的样子,很有风范,严肃随和。齐王会心一笑。
“杰儿这孩子真是长大了啊!这样我也就放心了。”齐王不禁感慨说道。
“哎呀!我看啊!你就是多虑了,现在啊!杰儿已经慢慢的有了将帅的风范,以后啊!根本就不用操心。”
“你不是不知道,我是不放心,成家之后,这孩子倒是稳重了不少,这也有淑怡的功劳啊!”齐王像是在感慨。
“老兄啊!这两孩子的事情我就不过多的插手了,淑怡是我捧在手里长大的,他和杰儿从小青梅竹马这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上次淑怡的事情,你别和我说你不知道,我可是还是还怨着你呢!你什么都不说,可委屈淑怡这孩子了,前几天不是才刚解决好叶清的事情,你啊!我们之间哪里还需要计较那么多,淑怡都有了杰儿的孩子,这哪能在拖。都是杰儿这孩子太鲁莽了。”
“我当时是要说的,你可别冤枉我啊!淑怡这孩子脸皮薄,怕丢人,这不是也要成婚了,我就没有说吗!这有什么奇怪的。直接撒手就好了,我相信啊!我们看着长大的孩子,一定是不会出大问题的。”穆王爷笑着说道。
“你啊!以后可不许这样了,我还心疼呢!你说这要是出了问题,那就不好了,那可是我高家的子孙啊!”齐王玩笑着说道。
“咳咳咳——”齐王咳嗽的厉害,穆王爷愁容满面,问道:“老兄啊!你这是怎么了,严重吗!你可要找太医好好看看。身子要紧啊!”穆王爷关切的说道。
齐王顺顺气,接着说道,“话都说到这儿了,我就不瞒着你了,我这病啊!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我是在给杰儿铺路呢!”
穆王爷开始紧张,问道:“老兄,你……”这几日朝堂上齐王一直在想办法打压势力庞大的世家大族还有宦官。穆王爷能猜到一些,但是又不确定,现在这么一说,倒是想起来了。仿佛明白了什么,一脸严肃。“大王,你一定会没事的,我去给你找最好的太医。”
“不——桂啊!我今日是想求你一件事呢!”听着齐王叫自己的小名,穆王爷还真有些不习惯,说道:“大王,你就说吧!什么事情我都会答应的。”
“你是杰儿的王叔,如今要是我走了,就只有这一个孩子继承王位,如今看着他渐渐的稳重,我也高兴无比,到时候就请你看在我和淑怡的份上,好好的帮帮他!你的手上有军权,各地的藩王势力也不容小视,你一定多帮帮他!稳住朝廷,少给他一些压力,政务上的事情多多帮帮他,我也就放心了。”齐王稳重的说出这一番话。
“大王,这——”穆王爷跪下了,齐王一把拉起他,说道:“别跪,这事是我求你的,你不用拘谨,桂啊!我这个孩子在政务上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不能确定在我仅有的时间中,可以帮他把所有的荆棘荡平,后面的事情就交给你了。”齐王说着,气喘吁吁。
穆王爷赶紧扶他坐下。说道:“我知道你的顾虑,我府上有很多好的太医,到时候让他们给你好好看看,不要害怕,一定可以治好的。我那王嫂知道这个事情吗!”
“知道——哎呀!快别说了,你一说,我又想起了那些话,说到底啊!还是我对不住她。”
“老兄你就别想了,就好好养病,我穆桂今日在此指天发誓,今后一定好好辅佐杰儿,一定会竭尽自己所有的力量去帮助杰儿。永不叛乱,永不做违背朝廷意愿的事情,一定守好齐国。”
听着他的铮铮誓言,齐王也算是放心了,招呼着穆王爷坐在自己的一侧,两人开始喝茶聊天就像儿时的模样。
“大王——大王——公孙老先生求见呢!”外面的士兵走进来禀报。
“什么,老兄啊!我们喝茶,这个老匹夫来做什么。”穆王爷玩笑着说。
“你啊!公孙楚和我们一起做过多少大事啊!这次啊!是我找他来的。有事情交代呢!”齐王说道。
“好——我明白。”这会子齐国的朝堂上除去大大小小的藩王势力,现在值得依仗的大员也只有公孙楚和穆王爷两人,齐王自然是不会放过机会的,早一点不动声色的处理好,自己就早一些安心,大石终落就不用再费心,宫里耳目多,不如郊外来的自在。
公孙楚走了进来,跪下行礼,一气呵成,这个老者很是受人尊敬的,可以说是个称职的军师。
“哎呀!起来吧!这就我们三人,还需要那些礼数做什么。”穆王爷是一点都不气的,齐王不说话,自己就和公孙楚说开了。
“是啊!是啊!来这坐吧!”齐王指了指身边的凳子,公孙楚整理整理衣服坐下了,全程不说话,却有着莫名的熟悉之感。坐下后,三人相视一笑,多年的君臣这一刻虽然是迟暮却也有着不尽的渊源。又是一阵笑声。
“哎呀!大王就别说了,我猜啊!他早就算出来了,都不用说,他肯定知道是什么事情。”穆王爷还是很看得起公孙楚,一字不言就让公孙楚直接算。
“王爷还真是看得起我啊!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平凡人而已,哪有那么大的本领。”怎么会不知道呢!公孙楚早知道齐王这几日异常的举动是为了什么,只是故意的不说,要真说出来就没有意思了,现在的自己更想是齐王的好友,而不想做有能力的军师。只是单纯的旧友。
“小楚啊!你看啊!我们这几个人当中当属你年纪最大,可是啊!你确实身子最好的,这一年也不见你生什么病,一直都是这个模样,还真是叫人羡慕啊!”
“大王过誉了,大王不也是春秋盛年啊!”公孙楚说道。
“你啊!你可知道我这次找你是要说什么吗!”齐王问道。
公孙楚不言语,陷入沉思,齐王身体有恙,这次是找自己托孤。前几日公孙楚窥探天机之时,便已经知晓。齐王反常的举动也在一直验证自己的猜测。
穆王爷看他的样子,还是笑呵呵的开玩笑活跃气氛,说道:“老兄啊!你看我就说他是知道的。早就算出来了是不是。”穆王爷说完之后,公孙楚的泪水已经在脸颊上。
齐王游历民间之时,见一方士,能知天文,地理,人世,精通遁甲之术,卜卦吉凶,验之,遂重用,请召入宫,大战时为军师用,甚灵验,入战必胜,齐王深爱之,遂为八拜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