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母后。孩儿以后会尽力辅佐父王治理好齐国的天下。”
“好孩子——”王后一脸的欣慰。
说放下就真的放下了。宴席结束之后,高杰再一次来到了长秋宫,这座宫殿让小白糖丢了性命,想想真是心酸,实在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高杰亲手埋葬的尸体,守墓三年,一刻都不曾忘记。
程淑怡一直都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到了长秋宫,高杰睹物思人,程淑怡也默默的在后面。打开妆台上的妆匣,高杰程淑怡还想再看看那支簪子到底是什么样的。可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
“淑怡,你在找什么吗!听说白姑娘最喜欢的就是一支银色的双花小蝶的簪子,我想看看到底是长什么样子的额,应该没有来得及带走,她走后就没有子啊看到过了。”
“她最喜欢的不是那半支金色的钗子吗!是那个叫“天佑”送的嘛!是啊!淑怡咱们最后埋葬的时候有没有看到。”高杰来了精神问道。
真是奇怪,早知道还是不要说的好,现在好了,陈淑仪你就是在自己找麻烦。“那时候,谁还记得这个啊!就是直接埋葬了,难不成还要搜身啊!”
“我倒是觉得很奇怪,小白糖可是把它视作珍宝,那时候没看到,现在就应该在长秋宫啊!”
“高杰,你好好想想,我们又没有仔细看,说不定那时候就是在白姑娘的身上被带到了棺材里呢!”
“也对,或许我是该放下了,父王如今这个样子,我实在是不忍心。齐国的未来更重要啊!”高杰说完,收拾了一下案桌上的东西,摆放整齐,说道:“淑怡,我知道今天晚上你一定会陪着我来这里,这是母后送给未来的齐王妃的宫殿,你看看,这里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过几日我叫人来修一修,放上你喜欢的,到时候弄成你喜欢的样式。在过一日我就找父王拟旨,和穆王爷提亲,在过一月我们就成婚。”
程淑怡实在是喜悦,笑意再也藏不住了,这么多年高杰同样是她心里的执念。说道:“高杰,我没有其他的要求。”陈淑怡双眼含泪,这一刻真的等了太久了。
“不过,淑怡,想求你点事情。”
“你什么时候和我这么气了,真是的——”
“以后这长秋宫里的东西都不要扔,我不想小白糖在齐国的痕迹一点都没有了,这些东西就放着,我让人搬到库房里面去。”
“好——”陈淑怡答应的是真的爽快。这算什么要求呢,这宫殿就是你的啊!程淑怡在这一刻受到高杰无比的尊敬,或许是心中有愧吧!所以就一直都爽快且气。放下谈何容易,晋国说要攻打的那一刻高杰也明白了自己的责任,如何还能够儿女情长。
叶海被安排在齐国,没有官职每天只能在宫里做些杂活,好歹还是有月俸可以支撑生计,叶清按着之前的要求被安排在了陈王殿。洒扫的宫女,两人都达成了自己的目的,伺机而动,实施自己的报仇计划。
“梦琼,去吧!接近陈王殿下,他现在是这唯一的皇储,王位迟早都是他的,你在陈王殿行动起来要比我容易的多。找机会拉拢程淑怡,左右陈王,我找机会接近齐王,到时候和魏伐晋。”
“少主,我明白,我会时时刻刻向少主汇报我的进度的。”
“去吧!”
徐梦琼走着进去了陈王殿。傻丫头,这世间恐怕也只有你还死心塌地的跟着我了。别人离我而去。有你在真是难得。叶磷如今也是墙倒众人推,没有人追随,这个少主听着是多么讽刺。
“少主——保重啊!”
叶海点点头。两人在宫墙外分别,纷纷去了不同的地方。
“雨霏——”接上回,林锋抱江雨霏去了上柱国将军府。
鲜血染红了被子,褥子。嘴角血一直流,顺着脸颊一直流到枕边。说完最后那几字,江雨霏再也没有了声音。
林锋无奈至极,眼中的泪水差点流出来。派人去请丁五行来给江雨霏治病。
丁五行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病人。浑身是血,连脸颊上都是血。鲜红的让人害怕。手上也被钉子扎的全是伤,实在恐怖。
“大将军,这——这病人伤势怎么这么重,我没有十足的把握救好,大将军还是去宫里找几位御医过来,我们一同会诊。”丁五行平静的说道。“这姑娘失血过多,而且很多处伤都伤及内脏。很危险啊!”说完拿出白瓷瓶着止血的药给江大夫。接着又弄针灸止血。
“好,你尽管用药救,不管多贵的药都可以,一定要救她,保住她的性命。我现在就去宫里请御医过来。在府上这一会,我不在,要什么谁便说,打瞌睡吗?”说完便大大咧咧的的走。
“福贵,你去找丁院判,让来喜去请丁太医。一定要快。”
“是——是——”福贵连跑带走的走了出去。
“江雨霏,我不许你死。你给我起来。你个傻女人,你就在等一会就好了,你还是要这么犟,明明知道我的身份,还是要用这样惨烈的方式,申冤哪有那么难。”林锋无法抑制内心的波澜。坐在床头看着浑身是血的江雨霏。
林锋拿着雪白的手帕为她擦去额头的鲜血。绣着金桂花的罗帕,这是第一次去济世堂,江雨霏给的。
此前回来之后。林锋每日都会在济世堂门口驻足,每天都是如此,只要看见江雨霏的身影,就会开心无比。不得不说,林锋初次见到江雨霏的时候,只觉得她和白珊珊长得有些相似。后面的一来二去,发现她坚强善良,博爱助人。和白珊珊的性子有相似却也截然不同。倔强的叫人害怕,独立的让人难以接近。
如果不是我发现不对劲,第一时间跑去衙门,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林锋在上朝和救江雨霏之间还是坚定的选择了救她。
“你去宫里和赵候爷说一声,就说大将军今日告假一日,明日在上朝。告诉他今日王城的安危就由侯爷担待了。”
“是——”侍卫说完立刻跑了出去。
“丁太医,丁太医。”在院子里晒草药的丁五味听到外面有人喊,立刻打开门。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每有人在门外喊叫,丁五味总是一刻不敢松懈,乡里之间也互相帮助,有什么急事总是最热心的。
“怎么回事啊!”
福贵跑的气喘吁吁,说道:“啊!太医,丁太医,快,快去救人。”
“救人,怎么回事啊!谁!”丁五味一连串发问。
“哎呀!太医你快跟我走,不用管了。”
“不是,你得先告诉我。大致有些什么症状啊!我准备点药草过去。”丁五味说道。
“出血,好多血,是外伤,就是被钉子扎伤的。”
“好,我知道了。”
说完丁五味草草拿了一些药草,“爹,我出去一趟救人,我马上就回来了。”
“去吧!”丁五行答道。
丁五味和福贵一同走了出去。着急忙慌,一路往上柱国将军府狂奔。
林锋守在江雨霏的身边,一言不发。丁五味是先一步到这的,看到江雨霏的伤势不免还是吓了一跳。什么情况,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少爷,丁太医请来了。”福贵说道。
“好——”
林锋转而对丁五味说道:“丁太医,你救救她吧!你要多少的诊费都可以。”
“好——将军啊!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这怎么伤的这么重,还流这么多血。”丁五味说道。
“铁针床,我朝大名鼎鼎的刑法。”林锋故作镇定的说道。
“好,我知道怎么治了。”丁五味一哆嗦,想到之前的方玉洁的惨状,丁五味就心头一震。
从白瓷瓶拿出几粒药给她服上。说道“这药可以暂时保她性命无忧,那个请大将军回避一下啊!我给她处理身上的伤。”
“不——我就在这,不妨碍丁太医。”林锋坚定的说。
“少爷,少爷,赵太医请来了。”来喜慌张的说道。
“好——退下吧!”
赵太医和丁五味早已是旧识。
“丁院判。”
“赵太医。”
两人是同僚。笑着说道:“哎呀!丁太医看来咱们又要合作了。”
“是啊!你来就好了。外伤处理你比我快。”
丁五味和赵太医异口同声的说道:“请将军回避。”
禁不住推搡。林锋还是一步一回首的走了出去。
两人对视一眼,点头。
“赵太医,你也看出来了。”
“是啊!铁针床。”
“这不就是那天和我们一起给王后接生的大夫吗?怎么会这样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丁五味拿着工具和赵太医说道。
“这个我不知道啊!这久久一直在宫里管事情,没在意外面。”赵太医递给他药草,嘴里囔囔的说道。
“好啊!你这个牛鼻子,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我是想啊!这大夫的手法不比宫里的差,现在突然受了这么重的伤,不像是偶然。”丁五味说道。
“我看也是。你看啊!这浑身都是伤,钉子眼,还流这么多血,再拖一会铁定是不行了。”赵太医说道。“医者是不分男女的。得把衣服解开。”
“好——”丁五味手疾眼快的解开外裳,和赵太医处理大大小小的伤口。
江雨霏全身都是伤,最严重的两处在肩和膝盖。血流不止,丁五味忙碌中带着忧愁,第一次见这么多的外伤。
“丁太医,咱们打个赌吧。”赵太医说道。
赵太医也和丁五味一样爱开玩笑,是个活跃的小老头。丁五味耸耸鼻子,打赌,这不是我最擅长的吗?你个牛鼻子,还敢和我打赌。
“说吧,赌什么。”
“赌江大夫什么时候可以苏醒。”
“啊!这么严重的伤,少说也得明日。失血过去。这可不是一下子就可以恢复的。”丁五味一边做着手中的动作,自信的说道。
“好,我赌今日……”赵太医说道。
“彩头呢!”丁五味一边处理着伤口,一边说。
“五十两银子如何。”
“哎呀!你这个老头,这么小。要不要玩个大的。”丁五味眉飞色舞。
“什么大,丁太医想赌多少。”赵太医询问,这可是自己带的头,自己得收场啊!
“一百两。”丁五味说道。
“好!”赵太医爽快的答应。
林锋在门外笔直的站着,不知不觉中,江雨霏在他心里的重量越来越重了。看着纱窗下,两个太医忙碌的身影,林锋的心揪做一团。难受和担忧写在脸上。
“少爷——少爷。”福贵匆匆忙忙的跑到林锋的跟前。
“又发生了什么啊!”林锋开始有些懒洋洋。
“外面有官差说,要你把人交出去。”福贵惶恐的说道。
“交人,谁啊?江雨霏”
“应该是吧!总不能把我们交出去啊!不知道是不是江大夫在外面得罪了人。”福贵说道,自家少爷的心思他还是知道一点的,这上柱国将军府,什么时候让女留宿了。这可是第一人,人人都看得明白。
“真是的,这些人真烦。”林锋的双手攥紧了拳头。说道:“你去告诉他们。今日要想在将军府拿人,除非从我林锋的尸体上踏过去。让他们尽管来,没那个能耐,就给我闭嘴走人。”林锋第一次这样发脾气。福贵也是头一次见自己少爷这样和自己说话的。
忙说:“好——好,少爷你放心,我马上让他们走。江大夫一定不能交出去。看这些人气势汹汹,估计是看到了我们请太医故意来的。少爷没事的,我去打发他们。今日有我福贵在,他们也别想进将军府的大门。”
“好——快去。”林锋开始冷冷的说话。
林锋一直站在门外看着,听着里面的动静。等着太医处理。江雨霏你真是个笨女人,别人让你滚,你就真的滚啊!那可是铁针床,是你一个小女子能受的住的吗?你冤枉,为何不找我,江雨霏你真是太傻了。为着别人的冤枉丢了性命,你不是让小人得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