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珊珊坐在一边看着玟曦脸上的水痘,忧心忡忡。玟曦此时昏昏欲睡,这已经是今日第三遍涂药了,一晚上没睡,白珊珊的疲倦写在脸上。
“小姐,你就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们看着呢!不会有事的。”春云在一边劝解说道。
“好了,我不放心。等玟曦好了再说。”白珊珊说道。
随即丁五味也走了过来说道:“珊珊,你别急,现在情况还算稳定,这些水痘还是要发出来,这样才好的快。”
欣慈也顺着五味的话说道:“娘娘不用担心,依照我的经验,第三日就褪下去了,在服一日的药就没事了!”
第一晚太医宫女轮换着休息,白珊珊坐在床边守了一夜。
“珊珊,你就去歇会吧!你还有身孕,这么耗下去吃不消的。”丁五味说完便上前去给白珊珊把脉。还好还算平稳,没什么大事。丁五味朝欣慈点点头。
“好了,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玟曦这个样子,我休息也休息不好啊!”见劝说无效,两人又去配药抓药。
“对了,五味哥,小香这些日子是不是就要临产了,你不在,丁老爹一个人忙活的过来吗!”白珊珊问道。
“是啊!你不说我都要忘了,不过还有几日呢!”五味说道。
“这也怪我,没考虑这么多就直接把你找来了,忘了小香。”
“珊珊,咱们什么交情,我们家两大夫,小香不会有事的。”丁五味答道。
另一边,丁五味一夜未归,小香已经在家等了许久了,一直坐在木椅子上发呆。
“爹——五味哥!怎么现在还不回来啊!这时间也不早了啊!昨日就说太医院有事,今天怎么还没有消息呢!”
丁五行走过来说道:“孩子,昨日爹没告诉你,怕你担心,安月公主染了天花,现在月珊宫都封了,进出都不能,五味去帮公主看病了,这个病少说还得一日。”
小香问道:“爹——我听说,天花是个大病啊!容易传染,五味哥——”
丁五行忙说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天花虽然是大病,可是啊!只要染上一回,就不会在得第二回的,五味那孩子小时候就得过了,所以啊!不会在染上了,没事的。这天花啊!说恐怖也恐怖,可是只要及时治疗是不会要人命的。”
听这话,小香顿时就放松了,说道:“这下我就放心了。五味哥,医术高超,一定可以治好的。”
说完这话,赵羽和瑶歌到了丁大夫的医馆。
小香和丁五行忙行礼。瑶歌忙劝阻道:“免礼!咱们都这么熟了,这些礼早该免了。”
丁五行忙起身问道:“不知侯爷此次来是为何呢!”
赵羽答道:“国主知道五味的情况,特意让我来看看,现在月珊宫的天花还没有消除。等病治好了,五味就自然可以回家了,国主特意嘱咐我,小香临盆在即让我多关照一些,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忠义侯府可以随时供给。”
瑶歌也说道:“是啊!是啊!表姐现在在宫里出不来,丁太医也在里面,我们自然是要让他没有后顾之忧的。”
小香忙说道:“多谢侯爷,夫人——”刚说完这一句,看着小香面色不太对,林瑶歌忙上去扶住,“小香。”
“啊——肚子疼。”
林瑶歌说道:“不会是要生了吧!”
赵羽忙招呼春絮去找产婆,瑶歌扶着小香去了卧室。丁五行着急的跑去把脉。
“脉弦急,我去抓点药。”说完便立刻跑出去抓药。
赵羽只得站在门外。
林瑶歌拉住小香的手说道:“小香,你别害怕!我生世安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的,丁大夫医术精湛,等产婆来了就没事了。”
小香疼的没有力气答话,林瑶歌端着药碗给她喂药。
“小姐,小姐,产婆找来了。”春絮大声的说道。
“好——”说完林瑶歌也到了门外等着。一声声叫唤,丁老爹呆滞的坐着,不敢出声,林瑶歌和赵羽也在一边。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哭划破天际。丁老爹如释重负。说道:“哎呀!太好了,我丁家有后了。”
赵羽:“恭喜丁大夫。”
随后产婆抱着婴儿递到丁老爹的手中,说道:“恭喜啊!丁大夫,是个男孩。”
“哎呀!”丁老爹小心翼翼的接过孩子抱在手中。
“你看啊!这孩子多白净,母子平安,这你可得请啊!丁大夫。”
“是是是——一定,一定。”丁大夫应和着。
停留一会,瑶歌把孩子抱给了小香。
“你看她多可爱。”
小香看着自己的孩子露出笑颜,说道:“他好小。”
赵羽和丁老爹怕小香害羞没有进去,只有春絮和林瑶歌进去了。
林瑶歌随即说道:“小孩子都这样的,等满月了长的可快了。”
“谢谢林姑娘,你们不在今日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谢什么——这都是应该的。春絮!这几日丁大夫不在,你就留下来照顾小香,等丁大夫回来了,你在回府。”
“是——”春絮答道。
小香说道:“这怎么行呢!”
瑶歌劝阻说道:“怎么不行,现在家里就丁大夫在,很多事情照顾起来也不方便,春絮是我生产完就一直照顾我的,怎么做她知道。”
春絮也随即附和道:“是啊!是啊!我有经验。”
瑶歌:“好!这可是你说的,照顾不好,回来领罚!”
春絮:“小姐——”
小香说道:“好——那就谢谢林姑娘了。”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府去了。有什么需要,尽管让春絮回来说。”说完林瑶歌便走了出去。
“丁大夫,这几日我就把春絮留在这边,等小香恢复一些在回府,照顾起来也方便一些。”林瑶歌说道。
丁五行拱手说道:“哎呀!谢谢侯爷夫人啊!还是你想的周到。”
“丁大夫,我们就先走了,府里还有事,有什么需要尽管让春絮回来找我。”林瑶歌说道。
“多谢侯爷夫人。”
随后便和赵羽一同离开了丁宅。
两人牵手行走在京城的闹市,准备回家。“怎么样!赵羽,这一趟还真是来对了。”
“是啊!刚好就赶上了。”
“我是在想啊!要是我们不来,丁大夫一个人处理这些事情不是更麻烦,小香一个姑娘家,照顾起来多麻烦。”
“夫人说的是。”
“就是不知道表姐那边怎么样了。”
赵羽看出她的忧虑说道:“应该没事,那么多太医都在,不会有事的。天花虽然恐怖,救治及时就没有多大问题了。”
林瑶歌接着答复道:“是啊!我小时候也得过天花,那会可把家里人吓坏了,现在想想都还后怕。”
“天花现在也不难治,小公主会没事的。”
“你说我们的世安以后不会也得这样的病吧!”
“这很难说,天花得过一次就不会得第二次了。小时候得过,长大了就不用担心,这样一看,要是治好了,好像还是一件好事。”
“哎呀!都过去一月了,我终于可以做回自己了。”林瑶歌大步的朝前走去。赵羽也紧随其后。
“瑶歌,你之前气血太虚,要多养养,可别这么任性。”
“哪有,我今天还不想霍霍,我得等公主好了之后,带上表姐一起霍霍。”
赵羽摇摇头,说道:“瑶歌啊!你可真不让人省心。估计也快了,发现的及时,不出四五日就好了,后面的事情就靠公主自己了。”
“是啊!这天花染上了,脸上的痘痂可没有那么快好。小公主从小就爱美,不知道以后要哭成啥样呢!”
赵羽说道:“这很难说啊!对了,爹和娘说在过几日就离开京城要回临安了。”
瑶歌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怎么都没有听娘提起过。”
赵羽说道:“怎么会呢!是你忘记了,昨日吃饭的时候不是才说了一回。”
瑶歌说道:“嗯——好吧!说到我娘还真舍不得她走,娘走了,谁帮我带孩子呀!”
赵羽笑出了声,问道:“不是还有奶娘。”
“奶娘,我哪里放心啊!还是娘带着我比较放心。”
说着两人便回了忠义侯府。
“娘——我回来了。”
林都尉:“哎呀!你这孩子,还大呼小叫的。做娘亲的人了,还一点不正经。”
“爹——”瑶歌从林母的手中把孩子接过。
“好了,瑶歌,你爹说的对,都当娘亲的人了,以后可要稳重一些,不能再任性了。”
“是——娘说的对。”又是句应付的话。
林都尉继续问道:“怎么样!你表姐的孩子好些了吗!”
林瑶歌忙说道:“是,爹你担心啥!宫里那么多太医,不会出问题的。”
赵羽忙说道:“是啊!爹,这几日情况稳定很多了,估计不出三日公主就能痊愈了。”
林夫人忙说道:“宫里事事小心,怎么会突然就染上天花了呢!”
赵羽答道:“宫里人来人往,这也不奇怪。”
林夫人随即说道:“我记得,那一日玟曦是在侯府逛了一圈之后回去就发病了,现在世安还小,这几日也小心一些。”
赵羽:“娘说的对。”
林瑶歌则说道:“我觉得事情不简单,那日来侯府的孩子不在少数,唯独只有玟曦出了问题,如果是在侯府染上的,不可能只有玟曦一个人染上天花,到现在都没有听说还有其他的人得天花,这样一来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玟曦是在离开侯府之后才染上的,如果来侯府之前就染上了,那来侯府的孩子也就染了,可是目前只有玟曦一个人染上,宫里的其他地方都没有,那问题就出在月珊宫。”
赵羽和林都尉听着林瑶歌的分析纷纷点头,说道:“瑶歌,你分析的对。那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
林瑶歌大大咧咧的说道:“这道理很简单啊!你想想啊!表姐嫁的是什么人?”
赵羽答道:“国主啊!”
林瑶歌说道:“这不就对了吗!国主是什么人啊!不都是三妻四妾的吗!如今为了我姐废弃后宫,不被嫉妒才怪呢!前面有御史夫人,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个夫人呢!不搞出点事情,怎么能有机会和国主靠近呢!”
赵羽此时眼睛睁的圆溜溜,就怕林瑶歌把自己带上,林瑶歌接着说道:“还有啊!国主现在正值华年,你看那模样,指不定是哪里惹的桃花债。”
“咳咳~”林都尉轻咳两声缓解此时的尴尬。
赵羽随即说道:“瑶歌!国主不是那样的人。”
林瑶歌说道:“这很难说啊!国主没心思,不代表别人没心思,你想想啊!国主之前日日夜夜在月珊宫,别人想接近也没机会啊!现在好了,月珊宫出了问题。国主就只能去别的地方,这不就给人以可乘之机。”
赵羽暗自寻思这话,好像说的也很有道理。
林都尉打断,说道:“你这孩子,这可是国主的家事,你还要管啊!”
林瑶歌辩解说道:“爹,那可是我姐,我不得管管。”
林都尉随即说道:“你这丫头,你自己的事情都还管不好,你还要去管别人,你放心吧!你表姐从很小就比你有想法。”
“爹——我在你心里就没有其他的优势吗!”林瑶歌愤愤的问道。
林都尉答道:“都嫁人了,这话就不该问我了,你该问赵羽。赵羽,你说对吧!”
赵羽的扑通了两下,说道:“嗯——爹说的对。”
林瑶歌说道:“对——怎么就对了。一点都不对。什么‘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都是些混账话,什么时候从自己啊!”
林夫人看着瑶歌这个样子,真有自己当年的样子,和珊珊的母亲一样的不服女戒,和学堂的老师打嘴仗,那会子两姐妹一起上学堂,最皮的就是我们。一说女戒就不服。露出欣然的笑容。说道:“瑶歌,你和母亲当年真像。”
林都尉说道:“是啊!和你一样的不服女戒,女孩子家家偏爱往沙场上跑,一点都不怕危险。”
赵羽心想,哎呀!这下回去有自己受的了。林瑶歌不依不休的问该怎么办。
林瑶歌继续说道:“是啊!我和娘肯定一样啊!娘亲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林夫人问道:“对了,春絮不是和你一起出去的吗!怎么没有和你们一起回来呢!”
林瑶歌说道:“丁大夫家只有丁大夫一个人,照顾起来不方便,我就把春絮留在那了,等丁太医回来了,在回府里。”
林夫人点点头,为着女儿这一举动,林夫人表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