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甚是扎心,惹得张子秋当下便红了眼,愤忿道:“娘亲,到底谁才是你亲生的!”
“如果可以选,我宁愿洛儿是我的亲生闺女。”吕氏瞪她,“明明是妹妹,偏偏要管到哥哥头上,自己的婚事不去操心,反而来操心哥哥的婚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哥是你生的,你才是他的娘亲!”
苏洛听得好笑,嘴角控制不住的扬起,怕自己没忍住笑出声,连忙抬起另一只手捂住嘴巴。
“母亲。”吕氏朝张老夫人行了礼,转身带着苏洛在下首坐下。
张固亦道了句“母亲”,在张氏的对面落座,还不忘拍了拍站在侧前方的张舒谨手臂,在他看过来时,笑道,“坐下说。”
张舒谨颔首,在张固身边落座。
张子秋看所有人都坐下了,想走又不甘心,想坐又有些拉不下脸,站在原地,一张小脸气得通红,还是苏洛看不下去了,扯着她的袖子,眼巴巴地看着她,一句话没劝,张子秋就乖乖地走到她旁边坐下。
张老夫人见状,摇头一笑,抬手虚虚地点了点张子秋,道:“你这泼猴,还真就只有洛丫头能制得住你。”
就连她儿媳妇那张嘴都不见得能劝得动张子秋,洛丫头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足以让张子秋投降了。
张子秋抱住苏洛的胳膊道:“只有洛儿才会理解我在想什么。”
“也只有表姐总是这么顺着洛儿。”苏洛笑嘻嘻地接话道。
听到这话,张子秋心里舒服了,别别扭扭地摆摆手,道:“罢了罢了,就依你,找一日约赵澜出来聊聊,多接触接触,若当真如哥哥说的那般好,那就依了哥哥了。可若是连洛儿都说不好,哥哥……”
张舒谨立刻表态:“我便就此作罢,不再提迎娶赵澜之事。”
“还有,哥哥不许跟赵澜提及此事,我要看到的是一个真实的赵澜,不是为了迎合我们,装出一副乖巧懂事的赵澜。”张子秋瞪着张舒谨,仍是有些气恼,“毕竟她再怎么乖巧懂事也没有洛儿乖巧懂事,比不过的,没用!”
苏洛哭笑不得,轻声对张子秋道:“表姐,不是这么比较的。”
“没有什么不可以。”张子秋轻哼,一连饮尽了好几杯茶。方才和张舒谨吵架说了那么多话,渴死她了。
“公子,宋公子和花公子来了。”管家领着宋修然和花玉堂站在门口道。
张舒谨连忙起身走到门口,将两人迎了进来。
“见过张老夫人,伯父,伯母。”宋修然和花玉堂同时行礼。
苏洛看着花玉堂,只觉得惊奇。
花家竟然放花玉堂出来了,就不怕花玉堂又去找苏婉,又被苏婉洗脑吗?
“洛儿,你为何会在这里?婉儿受伤了,你这个做妹妹的不是应该在家里陪护吗?怎出来闲逛?”
正想着,耳边突然传来花玉堂的质问,苏洛皱起了眉头,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善:“我回我舅父家,在你眼里就是闲逛?”
花玉堂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连忙抬头看向张老夫人和张固夫妇,从他们的眼中看到了对他的不满,连忙道歉:“张老夫人,伯父伯母,玉堂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苏洛冷着声音问道,“既然沈大公子心疼我二姐姐,自己去陪着就是了,何必用支使他人的作态来表达自己的关心?看起来好像很重视的样子,其实不过是动动嘴皮子而已,偏偏还要舞到我面前来,你当你是谁?你又当我是谁?”
花玉堂理所当然道:“我是你世兄,当然有教导你的责任了!”
“我哥哥苏淮乃是我亲生兄长,我表哥张舒谨乃是我娘亲兄长之子,他们都不曾说我半句,你这个连血缘都没有半分的世交兄长日日拿着鸡毛当令箭,对着我颐指气使,不觉得很可笑吗?”苏洛越说越不气了。
当初在方家,她顾及花凝然,不想让花玉堂当众太过难堪,以至于让他今日蹬鼻子上脸了。
她冷眼看着花玉堂,毫不留情地戳破他所谓的教导背后的目的:“你心悦苏婉,就自己去追,靠着指使我做这做那算什么本事?一个大男人,不想着怎么顶天立地,撑起花家的门楣,一门心思扑在一个已经定了亲的女子身上,你是想如何?是能说服二姐姐和你私奔呢?还是想从吴王手中抢亲?只怕是你想,但二姐姐不同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