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们都是有条件的。”苏婉据理力争，“或是为了家族，或是为了前程，只有我，也唯有我，是为了殿下，民女只为了和殿下在一起。”
“既然只是为了在一起，侧妃足矣，你如此费尽心机要正妃之位做什么？再者说，以我儿的能力，这些条件他担得起！”贤妃似笑非笑地看着苏婉，就好像在看一个小丑一般，“倒是你，为了这么点小事上蹿下跳，哭天抢地，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儿怎么了，如此小家子气，还妄想当吴王妃？你当吴王妃是这么好当的吗？！”
苏婉脸色煞白，嗫喏着说不出话来。
“苏婉未经召唤，擅自入宫，对本宫出言不逊，罚杖责二十，以儆效尤。”贤妃冷哼一声，“杨嬷嬷，打完后你亲自送苏婉回苏家去，告诉苏家，苏婉如若再不老实，吴王不会始乱终弃，但意外死一两个侧妃也不是不可以。”
“是，老奴定将娘娘的话带到。”杨嬷嬷朝贤妃娘娘行了礼，转身一挥手，“带走！”
立刻有两个宫女上前，架着苏婉往旁边拖。
苏婉绝望地看着贤妃的轿撵越走越远，忽然挣扎着大声喊道：“贤妃，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话音刚落下，一名宫女从贤妃仪仗的末尾朝这边跑来，冲杨嬷嬷到：“嬷嬷，贤妃有令，苏二姑娘屡教不改，掌嘴二十。如果再口出狂言，便再掌嘴十下，直至她明白什么叫做尊卑有序。”
“是，老奴明白。”杨嬷嬷微微欠身。
宫女传完话，又朝杨嬷嬷行了礼，转身小跑着回仪仗里去了。
杨嬷嬷目送贤妃娘娘离开，转眼看向苏婉，眼神中透出了阵阵冷光：“苏二姑娘，得罪了。”
说着，高高地抬起手，用力甩了下去。
……
苏婉被送回苏家的时候，已是深夜。
苏洛一回来就窝在寿安院里，美名其曰陪祖母聊天用膳，实则就是想在这里等宫里的消息。
所以当杨嬷嬷来找老夫人的时候，见到站在老夫人身后的苏洛时还略有些诧异，以为苏洛不愧是丞相之女，大家闺秀，如此孝顺，怪不得贤妃娘娘青睐于苏洛而蔑视苏婉。
将贤妃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达给老夫人后，杨嬷嬷掂了掂到手的颇有分量的荷包，道：“苏老夫人气了，那老奴就多句嘴，如今贤妃娘娘对苏二姑娘已经多有不满，苏二姑娘如果还想嫁到吴王府去，这半年里最好时消停着，莫要再自找麻烦，更不要再给贤妃娘娘添麻烦。”
“一定一定，多谢杨嬷嬷提点。”老夫人陪笑着，握着杨嬷嬷的手，将手腕上那只祖母绿玉镯套进杨嬷嬷的手腕上，“贤妃娘娘那里，还往嬷嬷多多美言几句。”
苏洛站在旁边看着，并没有阻拦。她其实能明白老夫人这么做的意思，她没有攀附吴王之心，只是秉承着不讨好也不得罪的信念在做这件事。
待杨嬷嬷带着宫人离开，老夫人招呼苏洛道：“走，跟我去二房。”
二房。
李凤佳坐在窗前，颤抖着手，轻轻掀开苏婉身上的衣服，血淋淋的臀部就这么映入她的眼中。
她心疼得直捶胸口：“苏洛那个贱人是干什么吃的，老娘那么多钱财都喂了狗了吗？婉儿受这么大的罪，她也不知道帮着点？”
“诶，二婶这么说话就不对了，当初我们可说好了，我只管带二姐姐进去，至于她进去之后如何，可跟我，跟苏家没有半点关系。”
“……”李凤佳原本还想借此事道老夫人面前为苏婉辩解，把责任都推到苏洛身上，可她万万没想到苏洛竟然敢当着老夫人的面，将这件事情说出来。
许是李凤佳惊疑的目光太过灼热，苏洛在腰带上摸索了一番，取出一张纸来，交给老夫人：“祖母，这协议，您是看过的。”
“洛丫头乖，祖母记得。”老夫人笑着摸了摸将那张纸递还给苏洛，摸了摸她的小脸，转头，凤头拐杖在地上狠狠地敲了下去，“李氏，你好大的胆子！”
李凤佳心中一惊，连忙跪下：“凤佳不知做错了什么，还请母亲明鉴。”
“你不知道？”老夫人抬起凤头拐杖用力敲在李凤佳挺直的背脊上，直将她打得弯下腰伏在地上，“你，为了吴王妃之位，怂恿婉丫头进宫冒犯贤妃，威逼利诱洛丫头冒着极大地风险带婉丫头进宫，我苏家的两个女儿就这么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你竟敢说不知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