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漂亮的发尾被夜风吹得一晃一晃,有几缕沿着她白皙的脖颈滑到漂亮锁骨。
又奶又欲,还带了点小可怜。
“说话呀小仙女。”顾之恒的长相本就侵略性极强,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看着人,莫名给人一种深情的错觉,尤其是他这会满含关心看着她。
陆悠然心跳漏了一拍,用力屏住呼吸,才不至于失态。
偏偏某人今天特别固执,见她不吱声,双手撑着护栏,把她困在方寸之间,桃花眼低垂,一副她不说出个所以然,他就不会罢休的架势。
就很霸道。
陆悠然叹息一声,本来就没打算瞒他,顺着他话茬,把自己的顾虑说了一遍。
不喜欢见到傅辰皓和楚凝萱只是很小一部分原因,最主要的问题还是出在她自己身上,数学竞赛不是说想参加就能参加,前世她做足准备,最终没有收到晋级的通知,自暴自弃了很长一段时间。
重生后她一门心思走高考的路线,突然有人告诉她有了第二个选择。
震惊的同时,更多是愤慨。
原来前世不是她能力不行,而是有人从中作梗。
尽管知道那一家子人品有多卑劣,可每一次都能刷新她的认知。
“所以你是想参加比赛,只是担心准备不足?”
陆悠然点头,沮丧道:“我这次完全没有做准备。”
“还以为是因为什么原因。”顾之恒紧皱的眉头松开,戳了戳她粉嫩嫩的脸,“距离集训还有五天的时间,明天开始你晚自修向老班请假,我给你找厉害的外援。”
陆悠然愣了愣:“外援?”
“对。”顾之恒笑了一下,倚着护栏看她:“一个可以带你嘎嘎乱杀的人,就是接下去一段时间,我的耳朵可能要长茧子了。”
他越说声音越小,陆悠然没听清:“什么耳朵要长茧?”
寒风中少年短发被风吹乱,他摸了摸耳尖,别别扭扭扯开话题:“小同桌你关注点偏了。”
“嗯?”
顾之恒揉了揉她发顶:“你不好奇那个外援是谁?”
陆悠然乖巧点头:“是谁?”
“之前和你提过。”
“陈祖维?”她心脏狂跳。
“傻。”顾之恒长睫低垂,伸手去兜里摸烟,摸了一会,什么都没有摸到,舔了舔后槽牙,笑着看她:“既然是要请外援,自然要请最好的。”
“你安下心准备比赛事宜,其他事我会帮你搞定。”
陆悠然第一次看他展示钞能力,尤其那运筹帷幄的语气,别说还真的挺让人着迷。
少女藏不住心事,喜怒都写在脸上。
当她用那满含崇拜的目光望着顾之恒时,他身体像是被什么烫过一般,喉结上下滚动,哑着声音:“小仙女这么直勾勾看着我,莫不是被我男性魅力征服?”
“不是。”陆悠然摇头。
“嗯?”
“第一次直观感受到钞能力的魅力,我有亿点点不知所措。”
顾之恒看了她一眼,沉着声音反问:“谁告诉你是钞能力解决,就不能是我个人魅力?”
“哈?”陆悠然不解。
“古老头脾气倔得很,才看不上那些俗物。”顾之恒叹息一声,半认真半开玩笑道:“为了你,我可算把自己卖了。小仙女也别太感动,真想报答的话……”
他话说到一半笑着凑过去,视线落在女孩粉润的唇,低声诱哄道:“能让我提前行使自己的权利行不?”
他目光炙热滚烫,欲望不加掩饰,看得人胆战心惊。
陆悠然耳尖发烫,心跳的很快。
这人的喜欢总是那么直白,讨好处也是那样理所当然。
陆悠然知道他喜欢她,那种由身到心,彻彻底底占有。
某个瞬间她也想心软的让他得偿所愿,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又硬生生打消这样的念头。
该开花的季节开花,该结果的年纪结果,倘若追求一时的欢愉,跨了不该跨的线,喜剧很可能立马变悲剧。
爱人先爱己。
他一出生就站在高峰,她想要追上他步伐,就要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
他那般耀眼,笑起来那样好看,是她的少年,怎么允许在别人提及自己,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存在。
陆悠然停下脚步,仰头,望向眉目清隽的少年。
“顾之恒。”
“嗯。”顾之恒唇角微勾,露出邪肆的浅笑。
正想说点什么撩她的,女孩招了招手,顾之恒迟疑了一下,小弧度弯下腰。
还是好高。
陆悠然踮起脚尖,轻轻拉下他衣领。
“你……”在顾之恒错愕震惊的目光中,一个很轻的吻落在他眉心。
随着那吻落下的还有女孩温软的声音:“顾同学好处没有哦,先给你盖一个章,想要什么以后来讨呀!”
“???”
脑海像烟花炸开,头皮阵阵发麻。
顾之恒大脑宕机,或许过了很长时间,或许才过了几秒,等他从那种美妙的感觉中抽身,方才胆大妄为的人,已经撒腿跑远。
那落荒而逃的模样,仿佛身后有鬼在追。
顾之恒气笑了,大长腿一迈,三两下把人提溜回来。
两人面对面而站,空气掺杂暧昧的气息。
顾之恒垂下眼睫,似笑非笑看着:“盖章?没看出来啊,小仙女玩的挺花。”
他说这话时嘴角压着笑,陆悠然羞耻得脚趾扣地。
鬼迷心窍把人亲了,这会简直没法直视。
顾之恒被她怂不拉几模样逗笑,故意低下头,凑到她耳边:“这章盖的我很不满意,小仙女,我强烈要求重新盖一个。”
他眼神炙热滚烫,看得她脸红心跳。
陆悠然敢打赌要是再亲一次,他一定会反为主,把她吃的连骨头不剩。
尽管少年竭力克制,可眼底的占有欲,几乎要凝为实质。
陆悠然板着脸,一本正经狡辩:“盖章有效就行,别挑三拣四。”
“你?”顾之恒磨了磨牙,围着她转了两圈,“小仙女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啊。”
“……”
他这副样子太像受委屈的大狗狗,陆悠然莫名觉得好笑,拉了拉他袖子,轻声问:“那你给欺负吗?”
光线昏暗的路灯下,少女微微仰着头,夜风勾勒着她曲线线条,那脸,那身材,整一个迷人的小妖精。
顾之恒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可在她面前他愿意做正人君子。
他喟叹一声,把人扯进怀里:“你可真是我祖宗。”
……
陆悠然原本就没打算弃赛,只是有所顾虑,才会一时犹豫不决。
但顾之恒说要给她请外援,还是古陌那样厉害的人物,这换了谁能不心动?
当晚她就拿着古陌手稿仔细拜读,这一看就一发不可收拾。
等她感觉头重脚轻时,一看手机,已经是凌晨四点半。
明明身体已经疲倦到极致,偏偏精神还特亢奋。
这一觉陆悠然睡得极不安稳,大脑一直处于半梦半醒状态,等意识快要陷入黑暗时,闹钟响了。
嘀铃铃的铃声,催命符一般,吵的人脑仁疼。
陆悠然暴躁地坐起来,抬手关了闹钟,又躺了一会,等意识彻底清醒,急匆匆去洗漱。
上早读课时陆悠然把报名表交给谢老师,他笑眯眯接过去,低头看见她顶着的两个黑眼圈,愣了愣,温声细语劝慰道:“悠然你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凭你的实力,就算走不到保送那一步,也能拿到加分,到时候回来参加高考,也能考一所好学校。”
陆悠然调到国际班后,谢老师就找徐老师聊过,徐老师对陆悠然的评价非常高,说她是一个独立自强,心性坚韧。
提了陆悠然家庭情况特殊,让他多照顾她一些。
陆悠然表示会调整好自己的情绪,顺道提了晚自习想请假的事。
谢老师当即表示同意,但要她课后写张请假条。
尽管昨晚就知道顾之恒今天要请假,可看着身旁的位置空了,心里空落落,总感觉少了什么似的。
可一想到学习,一想到竞赛,她很快就调整好心态。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放学时间。
陆悠然去学校食堂吃了饭,回到家时,发现手机上有十来个未接电话。
除了两个是顾之恒打的,其余的全是楚景航的来电。
就在她打算先给顾之恒回电话的空隙,楚景航的电话再次打了进来。
“哥,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先是一阵喧闹,紧接着是急匆匆得脚步声,很快脚步声消失,随之而来是车门被关上的声音。
“然然,你在校外出了那么大的事,怎么不和家里人说一声?”
不知道楚景航怎么知道张雅倩害她的事,但既然他已经知道了,她为没有瞒着的意思:“已经报警处理了,没有什么好说的。”
她不咸不淡的语气听得楚景航极为恼火,往日里温文尔雅的一个人,这会怎么也压不住脾气,“什么没什么好说的?你受了那么大委屈,差点没了性命,怎么就没什么好说?”
“二叔二婶不作为,寒了你的心,不是还有我和爷爷?别的小孩受委屈了,知道找家长讨公道,你怎么就不知道?这次是你运气好,死里逃生,没有酿成大错。若是有下次呢?还有下次,你如何应对?”
楚景航说着说着,察觉自己态度不好,缓了缓,调整一下情绪:“之前是我欠考虑,你一个小女孩住外面不安全。我现在开车过来接你,然然收拾一下随我回老宅。”
隔着电话陆悠然都能感受到楚景航糟糕的心情。
知道他心情不好归不好,陆悠然并没顺着的意思。
“哥谢谢你的好意,我在外面住的很自在,暂时没有回老宅住的想法。哦,麻烦哥替我向爷爷问好。还有接下去一段时间,我要忙着准备比赛事宜,哥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先把电话挂了。”
“然然别耍性子,这次说什么,我都要带你回去。”楚景航态度坚决。
二叔二婶不做人,他当哥的不行。
要不是偶然从警局朋友那里得了消息,他还不知道引爆张氏的导火索,竟然是张家那独女买凶杀人,而那受害者竟是他家妹妹。
这消息无异于一个惊雷,楚景航惊怒交加,当场就把他二叔骂了一顿。
“哥,该说的我已经说清楚,你就算过来,我也不会跟你回去。”
陆悠然深吸了口气,态度强硬:“哥别逼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清楚该怎么做,我对自己的人生有规划,你如果真的关心我,就该尊重我的选择。”
电话那头的楚景航沉默许久,半晌,才语气沉重问到:“然然真的要如此吗?没有回旋余地?”
“没有。”
结束了和楚景航的通话,她给顾之恒发了信息,等了一会不见回复,猜着他应该在忙,将手机搁桌上,抽出竞赛资料,低头认真的看了起来。
古陌不愧是大佬级别的存在,无论是数学思维还是逻辑技巧,经过他化繁为简,深入浅出的剖析,那些看似难解的题目,一时变得非常浅显易懂。
总之就是受益匪浅。
陆悠然看得投入,以至于手机振动了两遍,都没能在第一时间发现。
等她意犹未尽从知识海洋抽离,时间已经到下午一点十分。
急匆匆上了个厕所,戴上眼罩上床休息。
上高中后她就养成午休的习惯,休息的时间并不长,控制在二十分钟左右,浅眯一下,会让整个下午学习精力充沛。
另一边。
顾之恒顶着呼呼的冷风,蹲在小花坛边锄草,与他一墙之隔的白发苍苍看着,喝着茶,听着曲,惬意躺在花房的躺椅上休息。
顾之恒看着自己发红的手心,又看了看舒适惬意的古陌,磨了磨牙:“舅老爷,茶也给您喝了,草也替您拔了,您差不多得了,别太过分啊。”
“求人就拿出求人的态度。”古陌喝了口茶,抬眼瞥了眼顾之恒,“以前老头想收你做关门弟子的时候,一趟趟往老宅跑也不见你心软点头。”
“那咱们情况能一样吗?我在数学上是有点天分,但志不在此,您让我入门,不是强人所难吗?”
“你那天分不去为国家做贡献,就是暴殄天物,浪费国家资源,对不起党和人民……”
“打住打住,越说越离谱。”顾之恒把小锄头一扔,溜溜达达进了温暖的花房。
“我小同桌很聪明的,您晚上给她补下课,就知道她天赋有多高。”
古陌摆了摆手:“你就是把她夸出花来,老头也没空去锦城。你又不是不知道,能得我辅导,都是一些什么人。”
他顿了一下,视线落在顾之恒身上:“不就是一个复赛嘛?凭着你的实力,完全可以胜任。”
“我不是怕误人子弟,竞赛这东西,我都多少年没碰了。”
听了顾之恒这话,古陌茶也不喝了,曲也不听了,起身,用那双饱经沧桑的眼盯着他,半晌,别有深意调侃道:“哟呵。还会设身处地为人着想,阿恒你有情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