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府。
谢扶光宿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第一句话是:“头疼。”
第二句便是:“天杀的穆野。”
什么破酒,她再不喝他的酒。
花朝听到动静,端着茶盏进来:“小姐醒了,先喝些水。”
谢扶光正口渴,接过茶盏一饮而尽,没过瘾,又要了第二杯。
连喝两杯终于舒服了点,她才问花朝:“我怎么回来的?”
“大少送小姐回来的。”花朝说着问她:“小姐不记得了?”
谢扶光摇头。
花朝欲言又止。
“我发酒疯了?”谢扶光问的有点紧张。
她前世酒品很好,这世还没喝多过,不会是个酒蒙子吧。
“那倒没有。”花朝摆手,顿了顿,才道:“就是昨夜大少脸上好像有个巴掌印。”
谢扶光:……
啥意思。
怀疑是她打的?
不可能。
“肯定不是我。”谢扶光极力否认。
她喝多了更不可能打人。
“小姐。”话音刚落,仲夏走进来:“大少的副官来了……”
“说我不在!”不等仲夏说完,谢扶光头顶的天线就竖了起来。
花朝偷笑。
小姐这个反应很心虚呀。
仲夏不知道两人此前的对话,还是尽职的把话说完:“他很是着急,好像是说大少又同大帅吵架了,连夜出了城。”
谢扶光蹙眉,昨夜送她回来不早了吧,回去不睡觉,咋还有精力跟老子吵架。
“先请他到花厅坐吧。”叹了口气,她认命的起床。
仲夏出去请副官,花朝伺候她洗澡,一番梳洗后换了身衣服才去花厅见。
副官早就等着急了,见了她急忙起身:“谢小姐,您快随我出城寻大少吧,我怕晚了他一冲动私自跑去打仗。”
谢扶光一头雾水,示意他稍安勿躁:“出了什么事,你先说清楚。”
“我路上同您说吧。”副官是真着急。
谢扶光见此只好先随他走了。
车子停在后门,一上车副官就风驰电掣的往城门开,一直到出了城,他才跟谢扶光说发生了何事。
副官说了一大堆,其实就一件事,就是大帅要打闽省,穆野也要去,大帅嫌他的兵不行,不让他去。
还真是踩了穆野的雷区。
谢扶光了解了始末,问道:“我们这是去哪儿?”
副官:“望城山,大少的私人驻地。”
谢扶光:……
这是练兵还是当山大王呢。
望城山。
一个个少年排成队,或练枪,或练武,嘭嘭啪啪,嘿嘿哈哈,惊的树上的鸟儿乱飞,树叶落了一地,树下的男人脸上扣着军帽,似是睡着了。
没人敢来打搅他,也没人敢因他睡着了就偷懒,一个个练的汗如雨下也还在咬牙坚持。
“苏哥来了。”有人看见了副官,小声对一旁的人说。
“边上是苏嫂吗?”
“瞎说啥,那是野哥的姐姐。”
“野哥的姐姐我见过,不长这样,也没这么年轻。”
少年们低声嚼着耳根,好奇的不行。
副官没搭理他们的好奇,扫了一圈,在大树底下发现了穆野,他跟谢扶光指了指:“大少在那儿。”
谢扶光点头走过去。
副官没跟过去,走向了少年们。
少年们立刻把他围住,打听谢扶光。
“什么人都敢打听,小心挨鞭子。”副官驱散了他们:“该干嘛干嘛去。”
少年们一哄而散,眼神却还是时不时的偷偷往树下瞥。
谢扶光走近,挨着穆野坐下,喊了声:“穆野。”
男人没反应。
“穆野。”谢扶光踢了他一脚。
穆野还是没动。
谢扶光掀了他盖在脸上的帽子。
没了帽子遮光,阳光从树叶的缝隙穿过,洒在脸上。
穆野动了动眼皮,懒洋洋的掀开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