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只见吕青不慌不忙看了一眼好奇的众人,拱手道:“诸位,两江总督崔大人来了,本公子少陪,诸位签字之后咱们过几日再聚,如何?”

    一听有人来了吕家,还是两江总督崔颢。

    一众人心头大震,连忙摆了摆手。

    “吕公子忙您的,我等已经完了,就此告辞!”

    “告辞!”

    说着,一群人便带着各自的文书朝着外面走去。

    临走还不忘私下交谈几句。

    “瞧瞧人家这生意做的,打交道的都是两江总督,老子连咱们县里的县太爷都见不到!”

    “要不怎么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呢,吕家到底是咱两江第一盐商!”

    “你们可别忘了,人家吕青可是正儿八经的兴平县男,勋贵之身!早就和咱们这些商人不一样了。”

    “啧啧,险些将这些忘了,人家现在确实不是商人身份了。”

    “……”

    听着众人悄声议论渐行渐远,吕彬哪里不知道,自家少爷这是借着崔大人来家里又秀了一波操作。

    外人不知道崔颢来吕家是做什么事儿,只当吕家和崔颢关系莫逆。

    一时间,吕彬心中可谓是感慨不已。

    少爷做事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只是此时的吕青却是丝毫不在意这些,淡淡一笑,便自顾自的朝着前堂走去。

    等到了地方,一眼就看到了自家老爹正在和崔颢赔笑。

    倒是那崔颢,此刻神色冷漠,丝毫没有搭理吕威的意思。

    见吕青走来,不等说话,便冷哼一声。

    “兴平县男好大的架子啊!”

    听到崔颢这怨气满满的语气,吕青不由得笑了笑。

    “崔大人似乎不太高兴?”

    “高兴?”崔颢冷冷一笑,“本官如何能高兴的起来!”

    “你吕家的盐场到底是什么地方,本官这堂堂两江总督,居然被挡在门外进不去?”

    闻言,吕青愣了一下。

    “您去那地方做什么?”

    见吕青的样子,崔颢也懒得拐弯抹角,径直将一张纸拍在了桌子上。

    “本官今日是来兴师问罪的!”

    “有人举报,你吕家在给朝廷生产军粮的时候使用了有毒的盐!”

    “盐矿你遮遮掩掩,军粮工坊你还在遮掩,你给本官解释解释,你到底要做什么!?”

    目光冷冷的看着吕青,此刻崔颢眼中有的只是失望。

    军粮就是眼前的年轻人所创,为此换来了一个爵位!

    但现在吕青终究是没有摆脱商人的恶习,要将整个吕家送葬,更有可能将自己也牵扯进去。

    此事若是坐实了,朝臣们还不得把陛下口水淹死?

    如此下去陛下岂能轻饶了他?

    见崔颢此时的模样,吕青愣了愣,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嘴角不自觉的微微扬起。

    人的表情是做不了假的,哪怕是可以隐瞒,也躲不过吕青的观察。

    崔颢现在是真生气,甚至还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

    反观崔颢,此刻见吕青还笑得出来,心中愈发恼怒起来。

    正要斥责两句,只听到吕青缓缓道:“崔大人,您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您能不能等我话说完了,再发火也不迟。”

    崔颢闻言坐了回去,冷冷看了一眼吕青。

    “说!本官当然要你说!”

    “本官倒是要看看,你今日能说出个什么来!”

    吕青嘴角微扬,摇摇头道:“崔大人,您接到的这封信是杨鼎所写,王德轩联名是吧?”

    闻言,崔颢眉头一蹙。

    自己从进了吕家门就没有提过这信是谁写的,吕青是怎么知道杨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