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之痒,”
宋淼在嘴巴里面呢喃了这几个字,心里也是有些感慨。如果她跟江知远过去没有分开,到今年也是在一起的十年了,也许早就结婚,也许早就是分手了。
想想以后,宋淼一下子就是沉寂了。
不过很快,她又重振了精神。她没有打算跟江知远结婚,所以不需要提前去惆怅这些。
“微微,你别想太多了。”宋淼抱着她,“想的太多就是会烦恼,别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会有办法的。”
黄微微抬头望着宋淼,眼睛红红:“宋淼,我知道他是他,他父母是他父母啊。可我就是想要一个立场,可他却不愿意给我。”
这下,宋淼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女孩子一旦陷入了要一个态度的执拗中,对男孩子的要求其实是挺高的。
黄微微哭着说:“我跟顾啸天走过了那么的多年,在我跟他父母之间的矛盾,他就一句让我多多包容,我能怎么包容啊?”
宋淼抱着黄微微,没有跟她多说什么,只是用手给她传递力量。
哭了一会,黄微微抬头问宋淼:“宋淼,你跟江知远有这些矛盾吗?以后,你们要是在一起,会不会经历父母的阻挠?江家,是豪门,就是……”
后面的话,没有继续说话。
宋淼耸耸肩,笑笑说:“我没有想过跟江知远结婚,所以不会有这些烦恼。我跟他的家世是云泥之别,如果他要跟我在一起,势必要付出很多的努力才可以抗衡家里,然后我也会面临很多的问题。”
眼神变得很坚定,她凝视着黄微微,很清醒地说:“所以,我从来不想跟他结婚。我不会让我成为别人攻击他的工具,也不会让他被人诟病。但是我,也不会为了他努力去做一些事,我想着随遇而安。”
“你真是一个人间清醒。”黄微微吞了吞口水。这个想法,多少是有些离经叛道,却是字字在理。
“不过,江知远知道你这个想法吗?我听顾啸天的意思,他是想跟你结婚的。他已经把家族那些不同的声音都给压下去了,如果你……”
宋淼无所谓地说:“到时候再说吧,现在说这个还为时尚早,我个人想法就是不结婚。”
办理了那么多离婚案子,宋淼是真的不会觉得,结婚是幸福的下一站延续。
两人彼此喜欢的时候,爱的热烈,所有的缺点都是可爱,可以被包容。但是被那些生活琐事磋磨到不爱了,那些都是彼此攻击的把柄了。
所以,不结婚,只恋爱,也是一个折中的方式。
“我现在的想法多少是有些离经叛道的,我不提倡,但是现在我跟江知远是破镜重圆的,我觉得未来不是好果子,所以我不考虑跟他结婚。”
“当然,这是我短暂的想法,以后也许会有别的东西改变我的想法。就好像我之前是死活不愿意跟他在一起,可是纠结了很久,想想还是再一起了。”
宋淼此刻,是真的想的很开。
黄微微觉得眼前的人很不真实,感觉是随时可以去常伴青灯古佛的。
两人躺在了一起,聊着天。发现很多三观都不一样了,大家都是点到即止,不要求对方去理解自己,按照自己的思想走。
一觉睡醒,黄微微去上班去了。
宋淼也是收拾了一下自己,敲江知远的门,等了好一会,江知远才开门。
门一开,闻到了很浓重的烟酒味。
往里面一看,看到了四仰八叉躺在沙发那的顾啸天,以及地面一溜的啤酒罐还有烟头。这个场景,宋淼知道昨天她安慰黄微微,江知远安慰顾啸天了。
“我先去律所吧,你在这里收拾一下残局,陪一下师兄吧。”
宋淼指了指顾啸天,叹了口气。
人是转身离开了,她却又回头说:“你少喝点酒,少抽烟,你身上的烟酒味太重了,我不喜欢。”
江知远退后了几步,点点头。
……
华鼎所。
宋淼一出电梯就是听到了一阵吵闹声,走近一看,发现是唐茜跟徐一斌。
他们两个人指着陈子畅的鼻子在那骂,骂的话可难听了。一个很开朗的小姑娘,硬生生给骂哭了。
“子畅,我今天没有买早餐,你去楼下给我买个早餐。然后宝静把这两个当事人请去会室,我接待一下他们。”
陈子畅拉着宋淼的衣服说:“宋律,你别管他们。他们就是在无理取闹,我们律所都没有接他们的案子,然后他们的案子现在输了,来闹腾,怪我们不接案。”
宋淼的眉头紧锁,这是来碰瓷吗?
本来是以为手底下的那些小律师接了案子,然后没搞定,这两货来闹腾。
现在是发现根本没有接案,宋淼也是不气了。
“那就喊物业叫保安,如果再不来,就报警。对了,顺路打了一个120备着,免得她躺在这里,还要追究我们的管理人责任。”
徐一斌指着宋淼的鼻子:“你、你、你……”
宋淼一掌把那个手指给拍飞了,没好气地说:“你们要是再在这里闹事,我可不会对你们不气。这是一个律所,你们要是想了解一下法律,我们不介意陪你们实践一下。”
随后,指了指唐茜,她接着说:“你们在这里是闹事,是构成寻衅滋事的,是违反治安管理处罚法,可以被行政拘留的。孕妇一般可以免予处罚,但是这位男士可不会那么好运。”
此时,物业带着保安也上来了,就是把人给劝走了。
宋淼帮陈子畅擦擦眼泪,安抚道:“这种事情,下次要是处理不了就给我打电话。去厕所洗把脸,补个装,律所的门面可不能灰头土脸的。”
陈子畅哽咽了一下,伸手抹了抹眼泪。
“我给主任打电话,主任没有接,江律师也没有接,张律师还在出差,然后我以为您还在住院,我不敢烦您。但是这两个人真的很可恶,在这里骂了好久了。”
宋淼也是觉得遇到了这种当事人,也是百年难得一遇。是那种活久见的程度了,除了无语也只能是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