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名为“穿阵锥”,可谓是他张达信的独门仙器。
这穿阵锥专破阵法,而且贵在悄无声息地穿透阵法。
不过此物也有缺陷。
持续时间不算太长。
一旦进了阵法,却没法将敌人解决,那么阵法便会恢复如初。
反倒将自己给陷了进去。
除此之外,材料虽然简单,但炼制起来颇为麻烦。
直到现在,他也只有四根穿阵锥而已。
“穿!”
张达信一声低喝,穿阵锥悠悠飞去。
数息之后,正前方便忽然显现出阵法纹路。
那纹路玄奥深邃,还透着几分诡异。
似是真仙境阵法。
“果然有阵法。”
张达信神色一喜。
谁吃饱了撑的会在这瘴气沼泽布置真仙境阵法。
也只有想要藏身于此的人,才会特意布置阵法庇护自身。
穿阵锥不断颤动,数息之后便化作齑粉。
而正前方的阵法纹路也随之裂开,露出一个三丈多高的方圆。
“跟上。”
张达信第一个走了进去。
其余淬兵湖天仙也纷纷跟上。
片刻之后,铿锵的仙器碰撞声便骤然在这片瘴气沼泽上空响起。
仙术的对撞,更是将郁结多年的瘴气都给猛然排空。
“司徒道友,你为何在此啊?”
张达信冷笑着看向对方。
他的面前,正是那位司徒光。
当年司徒光、金岭与墨青丹相会时,他就怀疑这两人的身份。
不过,这二人拿了丹药又很快销声匿迹了。
他便也没有继续关注下去。
没想到如今竟又见面了。
司徒光也冷笑一声,“这句话反倒是我来问张道友了。”
“我不去偷不去抢,只是占了一片瘴气沼泽当做洞府而已,阁下为何就突然杀上门来?”
“就算我并非云海泽本地修士,阁下此举未免也太不合规矩了吧?”
张达信轻笑,“哦?那此地为何有如此多的燃血教教众?”
“这燃血教衣袍我可是亲眼见过,做不得假。”
司徒光淡漠道,“许是手下人不听话,偷藏燃血教教众吧。”
“这我自会处罚,用不着张道友越俎代庖。”
张达信笑呵呵道,“无光海之主发布的悬赏令,张某可是亲眼所见,价值颇丰。”
“司徒道友若是不介意的话,不如一齐到古皇面前说个清楚。”
“如何啊?”
司徒光冷笑,“你既如此咄咄逼人,便别怪我动手!”
言罢,一面金镜便蓦然升空,荡出冲天金光,直指张达信面门而来。
张达信冷笑一声,身后百兵盘立刻自行防御。
一面大盾仙器悬浮身前,将金镜射出的金色光柱结结实实挡住。
而后百兵盘蓦然喷出无数飞剑,直指司徒光浑身上下要害笼罩而去。
嗖嗖嗖!
飞剑的破空之声不断传来,仿佛连空间都被割裂。
司徒光这边也是见招拆招,不断闪转腾挪的同时,那金镜竟也一分为八,护在周身。
每当飞剑快要落上去,便会被金镜远远弹飞。
成千上万飞剑落下,竟是没能伤到她一根汗毛。
张达信神色赞叹。
那金镜攻守兼备,可真是难得的四阶仙器。
司徒光不愧是无光海出身的修士。
哪怕只是一件本命仙器,都足以胜过他的两件仙器。
若不是此人身上有伤,恐怕对付起来就更是难上加难。
由此也能看出,陆离传递的情报,果然非虚。
就在这时,他忽感如芒刺背。
多年出生入死的战斗经验,令他下意识运转仙力护住身后。
也就在这时。
一道微不可察的绿光破空而来。
若非他抵挡及时,这一下便要当场刺入他的后心。
嘭!
绿光被打飞出去。
斜斜刺入一名燃血教教众脖子里。
后者当场浑身颤抖,几息之间便化作一滩腥臭脓水。
“好歹毒的毒针。”
张达信目光一凝,看向身后。
赫然发现一名瘦削老人缓缓升空。
其身上的气息也是真仙境!
不过,并非司徒光这样的真仙中期,而是真仙初期。
“好好好,一片瘴气沼泽之中竟有两名燃血教真仙。”
张达信怪笑一声。
司徒光淡漠道,“张道友,现在退去还来得及。”
“我们也不想与你为敌。”
“只要你退去,这件事便过去了。”
张达信似笑非笑,“过去?这可不行。”
“我张达信能有今天,固然有委曲求全,更多的却是锐意进取。”
“灭了你们两个真仙劫修,来日古皇面前,我便是头功!”
“贺道友,出手吧!”
话音落下,一道清脆鹤鸣之声陡然响起。
全场修士顿感头颅好似遭到一道重击。
好几名燃血教的天仙境坛主,这一瞬间便双耳淌血,身躯摇晃,险些摔倒在地。
而司徒光、徐老也不好受,身躯也都摇摇晃晃。
好似被一击重锤砸中了脑袋。
“清灵鹤的叫声!”
“是那位白鹤仙王!”
司徒光面色大变。
他们来到云海泽,自然早就掌握了云海泽的诸多情报。
尤其是这些真仙境修士,更是第一时间映入他们眼帘。
这白鹤仙王,其名为贺章,道号“白鹤”,豢养了一只清灵鹤。
其自身修为并不算高,只是真仙初期,但从小陪伴长大的清灵鹤,却早已相当于真仙中期修士。
此人平日里一向寡淡如水,很少与云内三大仙王来往。
与张达信交往也只限于生意,并不算紧密。
怎的今日竟会与张达信一同悄然前来?
“我这位鹤兄喜欢吃虫子,性格又很是贪玩。”
“之前追着一只二转仙蛊误入无光海,结果反被你们燃血教一位殿主打伤。”
“我至今还记得,遗留在鹤兄身上的毒药有多猛,险些坏了他的根基。”
“若不是百兵道友全力相助,鹤兄恐怕危矣。”
贺章缓缓现身,盯着瘦削老人,目露寒光。
“你,该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