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海梅捂着气得生疼的心口,“查!给我去查清楚!”

    “她不是说王五失踪了?给我把人找回来,要是敢说谎半句,看我不撕了她的嘴!”

    “是。”

    汪海梅盛怒之下,整个总督府都陷入一片恐慌。

    然而不管姆妈派人怎么找,都没找到失踪的车夫王五。

    至于陆沉霄,自从那晚后,已经三天没回来了。

    据说,他整夜窝在听风小筑,和柳姨娘夜夜笙歌。

    消息很快传回总督府。

    向来懂得见风使舵的下人们,认定沈听晚是失宠了。

    东厢房的吃食一下锐减,连午后水果都停了。

    瓶儿气得不行,要去后厨找人理论,“少夫人,这帮天杀的,都踩到你脸上来了。”

    “等我找过去,先打断那帮贱骨头,让他们知道,谁才是府里的主子!”

    “好了,一点吃的,何必跟他们计较。”

    沈听晚一脸淡然,“随他们去吧,真相总会水落石出。”

    她也觉得奇怪,王五竟然就这么凭空失踪了。

    难道,他和那帮马贼是一伙的?

    正想着,门外响起沈秋棠阴阳怪气的讥讽声,“什么脏东西也敢出来跳,也不怕被拧断脖子扔出去。”

    “少夫人,她分明就是故意在埋汰你,我去撕了她的嘴!”

    瓶儿气得脸都红了,撸起袖子就想冲出去。

    沈听晚一把把她拽住,“你歇着,让我来。”

    再怎么说,沈秋棠都算半个主子,瓶儿真要冲出去,就是自找死路。

    沈听晚从屋里走出来。

    一眼就看到沈秋棠站在盛开的红梅树下。

    见沈听晚出来,她扬起手上的玉镯,笑得无比得意。

    “哟,五妹,姐姐新得了个宝贝,忍不住想来跟你分享下。”

    “你瞧瞧,多好的成色啊,白璧无瑕。”

    “这东西啊,还是得纯净了才有人要。”

    “脏了浊了,只有被扫地出门,当垃圾丢了的份。”

    沈秋棠一番讥讽,话里话外都在嘲讽沈听晚不干净了。

    要知道,当时找那帮马匪,她可是花了重金的。

    就算沈听晚能逃回来,肯定也被糟践了。

    而堂堂总督府,怎么可能会要一个贱妇当少夫人?

    “笑这么得意,那天的事,是你指使的吧。”

    沈听晚笃定出声,沉眸盯着沈秋棠,“等我找到你害我的证据,我定会要你好看。”

    她晶亮的眼神太过锐利,沈秋棠有些心虚,“怎、怎么可能,你在胡说些什么,咱们好歹也算是自家姐妹,我怎么可能会害你?”

    “我这趟过来是为你打抱不平,府里上上下下都在嚼舌根,说你是被马贼睡烂的贱货,简直是无稽之谈!”

    “五妹妹,你要小心啊,千万别被大太太给沉了塘。”

    说完,沈秋棠诡秘一笑,捂着嘴走远了。

    “啐!小人得志!”

    瓶儿狠狠啐了口唾沫,恨恨道,“什么东西,也敢来阴阳我们少夫人,她才要被沉塘!”

    沈听晚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她根本没理会沈秋棠的挑衅,满脑子想的,都是明天祖父的生日。

    这些年,她在乡下跟着祖父长大,早就把他当成了至亲。

    祖父年轻时医术高明,名声在外,可惜如今老了,只能住在乡下,由老管家照顾着。

    而且手抖的厉害,已经多年没有行医了。

    之前沈听晚回北城前,祖父将她送到村口,说希望在有生之年看到她出嫁,找到这辈子的依靠,他才能放心离开。

    其实沈听晚知道,祖父已经没多少日子可活了。

    明天无论如何,她都要赶回去给祖父庆生。

    打定主意后,沈听晚直接去找周盛,“明天给我备一辆车,我要回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