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就把刚愈合的伤口撕裂。

    殷红的鲜血,迅速染红了那团洁白的棉球。

    “嘶——”

    沈听晚被疼醒,睫毛颤动了几下,费劲掀开眼皮,才总算醒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布置雅致的房间,并不是她之前住着的少帅府。

    空气里有丝丝甜腻的香气,像是梨花木的味道。

    床边坐着个穿着锦绿旗袍的妙龄女子,五官精致,眉目间风情万种。

    她转身,笑眼弯弯地看着沈听晚,“你醒了?”

    温柔的声音,分外的好听。

    沈听晚下意识问道,“这是哪儿?”

    “放心吧,这里是听风小筑,很安全的,不会有人来伤害你。”

    柳如梦声音婉转,眼里始终噙着笑。

    这个时候,陆沉霄听见沈听晚醒了,他起身走进来。

    “醒了?要不是我去的及时,你这条小命就没了。”

    沈听晚这才看到陆沉霄,他逆着光走进来,俊朗的容颜,冷厉中带着威严。

    一身蓝色的军装上还有斑斑血迹。

    她记得,她被陈巧娣母女暴打的快要死去的时候,他来了。

    那一刻,他像是从天而降,来救她的神灵。

    窗外竹林拂动,晚霞满天。

    一时间,她竟分不清陆沉霄和窗外的风景,哪个更好看。

    “怎么,哑巴了?还是被打傻了?”

    陆沉霄大步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盯视着沈听晚依旧没有血色的小脸,“连声谢谢都不会说了?”

    “谢谢少帅。”

    沈听晚牵动嘴角,真心诚意说了句。

    回沈府的凶险,是她没预料的。

    如果不是陆沉霄去的及时,明年今日,可能就是自己的忌日。

    然而她的道谢,陆沉霄却似乎并不怎么满意。

    他轻哼了声,扭头看向柳如梦,“去准备晚饭吧,我有点饿了。”

    “好。”

    柳如梦点了点头,又看了眼沈听晚,这才起身离开。

    她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时时刻刻,为少帅洗手做汤羹。

    等柳如梦走了,陆沉霄大咧咧坐在沈听晚床边,轻啧了声,“沈庆生那个老畜生,为什么把你打这么狠?”

    沈听晚抿了抿唇,坦言道,“他想让我,帮他拿到城北那块地。”

    陆沉霄漆黑的眸子一冷,“哼!他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肖想那块地?”

    “你也死了这条心吧,那块地我绝不会让给任何人。”

    “你平时看着还挺机灵,他想要让他来找我便是,也不至于被打成这样。”

    沈听晚,“……”

    家里的那点腌臜事,她不想细说。

    她想到阿娘被折断的灵位,泪花在眼睛里迅速泛滥,连忙转移话题,“少帅,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会做不切实际的事情。”

    “知道就好!”

    看着脸色依旧惨白的女孩,他抬手摸了一下她的小脸,温热的指腹带着薄茧,轻轻划过,“伤口还疼吗?”

    沈听晚点头,“疼的很!”

    “都快被打成猪头了,不疼才怪。”

    陆沉霄没好气地拿起桌边放着的伤药,一脸嫌弃道,“哪儿疼,我给你抹抹。”

    沈听晚微抬了下右手,胳膊肘的伤口正汩汩流血。

    “真是个没用的,被打得浑身是伤,还弄脏我的衣服!”

    沈听晚低下头看了一眼陆沉霄军装上的血渍,“对不起,是我连累少帅了。”

    陆沉霄用棉球沾着药,掀开她的衣服抹了上去。

    他看着一副不好惹的样子,动作却难得的轻柔。

    抹完了胳膊肘,又顺着伤口细细涂抹别的地方。

    沈听晚心头微动。

    都说陆沉霄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谁又知道,他也有如此温良的一面呢。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这个少夫人就是个摆设,她差点就以为,两人之间是有情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