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甘宁跟着诸葛天,七弯八拐的进了一个小院子。
挠了挠头说道:“其实我……就是听说襄阳有家店的羊肉做得挺好吃的,这不是大过年的吗?就想过来尝尝。”
他刚说完,赵云走出来,尴尬地说道:“这个理由我已经用过了。”
甘宁:“……”
眼睛骨碌碌一转:“其实我是迷路了,也不知道怎么走就走到襄阳来了!”
“嘿嘿……”一边许褚带着廖化也走了过来,尴尬地笑着说道:“我……也是这么说的。”
甘宁瞪眼看着两人。
廖化举手:“别看我,我是跟着仲康来的!”
诸葛天叹了口气,这几个家伙,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不是不能揍蔡瑁,但是揍之前你们就不能好好计划一下吗?”
“万一他今天的护卫多呢?万一他一开始就叫城卫军呢?”
“没有事先的踩点,没有准备备用方案和撤退路线,你们也敢来!”
“要不是兴霸,我们都不会被发现!”许褚瓮声瓮气的说道。
甘宁瞪了他一眼,却发现不好反驳。
廖化则是呆呆的看着诸葛天:“所以汉兴你气的不是我们来揍人,而是我们揍人的活儿……做得太糙了?”
“废话,要不是我跟着来了,又恰好有士元帮忙,你们几个就等着在襄阳瞎转悠吧!”诸葛天白了他一眼。
黄老头和他相交莫逆,对于从末世走来的诸葛天来说,律法是个什么东西?
敢惹自己的朋友,打一顿已经是最轻的了。
要不是现在是在刘表的地盘上,蔡瑁估计坟头草都有三丈高了。
下午听说几个家伙居然都奔着襄阳来了,就感觉事情好像有点不对。
然后又发现黄舞蝶看自己的眼神躲躲闪闪的,一套她的话,就问了出来。
赶紧就跑来襄阳接引他们了。
“打个人哪里有这么麻烦!”甘宁嘀咕了一句。
然后被所有人看着:“你闭嘴,就是你把城卫军引来的!”
“哈哈哈,汉兴兄,你们卧龙村的人,可真有趣啊!”这个时候庞统在一边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就是庞士元?今日多谢了!”廖化好奇地看了看眼前这个长得……有些抽象的年轻人。
“外面冷,先进房间喝杯热茶吧!”
庞统把几个人带进房间,然后开始煮茶。
这种茶诸葛天是喝不惯的,葱、姜、枣、橘皮、茱萸、薄荷啥都往里面加。
他觉得里面再放点八角大料已经可以用来炖肉了。
只是要了一碗热水。
喝下去以后,人也暖和多了。
然后廖化和甘宁就开始在那边较劲儿,非要说谁把蔡瑁揍得比较狠。
两人谁也不服谁,直到赵云在一边淡淡地说了一句:“我是用棍子抽的……”
一句话绝杀。
“狗东西,还能叫城卫军,看来还是揍得不够狠!”甘宁对于蔡瑁只被自己打了叫城卫军的事情还是耿耿于怀。
“那就再揍一顿!”诸葛天觉得手有些痒,他也是想揍蔡瑁来着,只是担心这几个家伙,为了给他们找一条退路拜访庞统给耽误了。
“还揍?”廖化摇了摇头:“一晚上挨了三顿打,怕是蔡瑁身边会有很多护卫,再要下手就不容易了。”
“所以说你们活儿做得糙啊!”诸葛天不屑地说道:“明天跟着我一起行动。”
晚上自然就在庞统这里休息了。
虽然襄阳里面的城卫军找了一晚上的细作,但是庞统毕竟是庞德公从子。
刘表都对庞德公气三分,这些普通城卫军也不敢跑到庞统家里来搜家。
第二天一早,诸葛天就带着几个人大摇大摆地出门了。
给赵云小声说了两句,赵云就离开了。
而诸葛天则是带其他人来到一家店铺前。
“汉兴,我们也没人受伤,来这里干什么?”
廖化看了看诸葛天带他们来的这个店铺,居然是一家医馆。
“没受伤就不能来了?”诸葛天直接走了进去,廖化几人觉得好奇,也跟了进去。
“你们这里治跌打最好的医生是谁?”
诸葛天把几粒金豆子拍在柜台上。
这是他给了压岁钱以后剩的。
那伙计一看这些个金豆子,眼睛都直了。
咬了一下确认是真的,指着里面一个老头说道:“这位襄阳人称跌打张的就是了。”
诸葛天是大户,加上一大早本来就没几个病人,被直接带到了跌打张的面前。
诸葛天随口问了一下对跌打损伤的治疗,跌打张虽然不知道为啥有人花这么多钱问这些简单的问题,但还是如实回答了。
“多谢!”
诸葛天买了不少治疗跌打损伤的药。
带着一头雾水的几个人出门,进了旁边一个茶楼,要了个雅间,把茶博士赶走。
拿出一个箱子打开,对着镜子化起了妆来。
“汉兴……你这!!”廖化没想到诸葛天贴上胡子,戴上灰白的假发,脸上不知道用什么做上了皱纹,居然和开始看见的跌打张有七八分相似了。
“呵呵,那蔡瑁被你们揍得那么惨,回去以后见了他老婆必然会发现你们其实不是他老婆派来的。”
“你们都没打他的脸,这冬天穿得多也不容易发现,他不敢大肆声张的话,只能出来请医生。”
“我问过士元,这医馆里面的跌打张就是襄阳最好的跌打医生,他肯定会偷偷来请人回去给他治疗。”
廖化眼睛一亮:“所以你是叫子龙去踩点去了?”
“嗯!”诸葛天点头:“一会儿请人的进了医馆,你们想办法拖住他们十多二十分钟。”
“然后马上出城,在城门等我!”
“我要和你一起去!”廖化说道:“那跌打张我看他身边有个仆从,他岁数也不小,提药箱什么的还是要个人的。”
“也行!”诸葛天把自己化妆的东西从那个藤箱里面腾了出来,把刚才买的跌打药材都放了进去。
廖化则是叫来一个茶肆的伙计,花了几十文买了他一套旧衣服。
诸葛天也给他略微画了画脸,让他看起来岁数起码大了十多岁。
“咻……”
楼下传来一阵口哨声。
诸葛天对几个人点头说道:“行动!”
几人下了楼,诸葛天和赵云交流两句,直接带着廖化匆匆离开。
甘宁则是拉着许褚看了看左右,笑着说道:“那边有个卖木桶的!”
“一会儿仲康你买个木桶然后往我这边走来,假装没看见我和我撞在一起,然后我俩吵一架。”
许诸摇了摇头:“还是我守在这里,你买木桶来撞我吧。”
甘宁一拍脑门:“对啊,我来!”
说完自己就走到那卖木桶的那里开始讲价了。
只有赵云站在许褚身边,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
“怎么了?子龙。”
“那边……”赵云指了指甘宁买木桶的位置,那边是个死胡同,只有往医馆这里一条路:“一条路你也会迷路?”
“当然不会。”许褚嘿嘿一笑:“但是买木桶不得花钱吗?一会撞了还得把桶子打烂。”
赵云:“……”
另外一边诸葛天带着廖化来到了蔡瑁宅子附近,才放慢了脚步。
不急不缓地向着后面一个后门走去。
“干啥的?”两个护院挡在门前面。
“蔡元管事叫我们来的。”诸葛天主动递上药箱:“给将军瞧病。”
“蔡元管事还有别的事情,叫我们先过来,说将军等着呢。”
那个蔡元就是去医馆请人的蔡府的人。
开始一大早蔡元出门的时候两个人和他打过招呼。
而且昨天蔡瑁和几个护卫一瘸一拐地回来也没敢走前面,就是从这里进去的。
几个护卫都知道蔡瑁他们受了伤。
看来这医生就是来给蔡瑁治伤的。
看了下诸葛天觉得确实有些眼熟。
检查了一下诸葛天和廖化带着的药箱,就把两人带了进去。
七歪八拐地进了一个内院。
“进去吧。”
“多谢,多谢!”诸葛天点头哈腰地把两个人送走,带着廖化走了进去。
“这么简单就进来了?”
廖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防守比他们卧龙村还松懈。
“他们知道蔡瑁受伤,早上又看见管事蔡元出去,自然不会怀疑什么。”
“不对啊,你怎么知道出去的是蔡元?”
廖化有些不解。
“我刚才叫子龙来过了啊。”诸葛天小声的说道:“在门口看见他们打招呼了,不过就算他们没打招呼,也有办法套出对方的身份。”
走进去对着卧房两个护卫点了点头,又检查了两人身上,确定没有武器,就把他们放了进去。
“哎……”蔡瑁趴在床上转头看见提着药箱进来的两人:“快过来给我看看……痛死我了。”
“是!”诸葛天走上去,他确实也会一些跌打的治疗。
“我先按按,要是哪里特别痛,将军就告诉我。”
“哎哟……好!”
蔡瑁说完,就感觉一双手按在了自己背上。
“咦,不错,舒服……”
蔡瑁觉得这揉的力道正好,刚夸了半句,就感觉一阵剧痛传来。
“啊!”
“将军!”门口的两个护卫拔刀冲了进来。
诸葛天淡定的说道:“看来这里是有内伤啊!将军这里若是不好好调理,怕是以后外面看着好了,但是里面的本源其实会大有损伤啊!”
蔡瑁也没想到自己刚才居然没忍住叫了出来。
不过那个剧痛的地方一开始痛了一下,这会儿被诸葛天一推拿,又觉得一下全身都舒爽了。
“出去,出去!没我命令,不得进来!”
有些羞恼地把两个卫兵赶了出去。
蔡瑁趴在床上说道:“继续。”
话音刚落,就感觉自己嘴巴被人捂住了。
诸葛天看着廖化:“袜子!”
“袜子?”廖化一愣,马上反应了过来:“好,好!”
踮起一只脚脱下自己的袜子递过去,诸葛天嫌弃地看了一眼:“堵他嘴里啊!”
这过程中蔡瑁死命的挣扎,还不停地发出呜咽声。
外面的卫兵听见了只是耸了耸肩。
“看来这医生有点本事啊!”
“好像是澄元堂的跌打张吧,听说治跌打确实有一套。”
蔡瑁觉得嘴里发苦。
这都算他运气好了,起码廖化过年前洗了个澡换了新的衣服鞋袜。
这袜子也就穿了两天。
要是过去,这袜子起码得穿十天半个月的。
“行了,动手,注意轻重!”
诸葛天捏了捏自己的拳头。
“厉害!”廖化心服口服地给诸葛天竖起一个大拇指,然后两个人上去劈头盖脸对着蔡瑁就是一顿痛揍。
而且诸葛天说了,这次可以打脸。
那蔡瑁呜呜的说不了话,眼泪顺着就留下来了。
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
昨天晚上连着挨了三顿打。
今天居然还追到自己家里面,在卧室给自己塞上臭袜子打!
“咦,动静有些大啊?”
外面的护卫看了房间一眼。
“大人又没叫,管他的呢。啊……大过年的还要来这里守门。”
“怎么?想你的小桃红了?”
“嘿嘿嘿……”
大概二十分钟,诸葛天和廖化好整以暇地走了出来。
“将军大人治疗之后睡着了,叫你们不要打扰。”
诸葛天点头哈腰的对两人说道。
“行了行了,走吧!”
两个护卫也懒得搭理他,挥了挥手让诸葛天他们先走。
诸葛天带着廖化出了门,离开蔡家人的视线以后,飞快离开。
在一个小巷子里面,庞统正牵着两匹马等着两人。
“士元,多谢了!”
“不用,不用。”庞统笑笑:“过几日我们卧龙村见,我才知道,有好事等着你们两兄弟呢!”
诸葛天也来不及多问,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和廖化飞速离开。
这个时候那蔡元才带着真的跌打张来到蔡府后门。
“莫名其妙,两个匹夫打架闹事,非要拉着我让我评理!”
蔡元整理了一下被拉扯坏的衣服。
对方发现把他衣服扯坏了,居然不吵架了,都说要赔他衣服,非要拉他去成衣店。
最后好说好歹,赔了他几百文钱。
算算的话自己还是赚了。
“元管事,这是……”后门的护卫有些惊讶的看着跟他来的跌打张。
怎么有些眼熟。
“这是给将军请来的医生。”
这些都是心腹,而且本来也瞒不住。
“医生?刚才不是来过了吗?刚走啊!”
“来过了?刚走?”蔡元一愣:“谁请来的?”
“管事你啊!”
“我?”蔡元有些摸不着头脑,然后突然惨呼一声:“不好!”
飞快地向着内宅跑去,鞋子跑掉了都没顾上。
“将军,将军!”
跑到蔡瑁卧房外面,蔡元大叫着。
“元管事,将军才睡着……”
“睡个屁!”蔡元知道自己请来的医生一直跟着自己,那来蔡府的是谁?
推门进去,就看见蔡瑁嘴巴堵着一双袜子,整个人鼻青脸肿的被用撕破的床单用一种羞耻的姿势绑在床上。
人已经晕了过去。
这个时候真的跌打张被带进来,终于也有了用武之地。
一炷香以后,蔡瑁终于醒了过来。
“给……给我找!”
“找……找谁?”
蔡瑁一愣,是啊,找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