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传来轰隆隆的声音,惊得山林里的鸟儿都在往外飞。
“你们没事吧?”
聂青岚带着人过来,周遭不知何时围满了官兵,一名县令匆匆跑来。
“参加郡主,郡主您没事吧?”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瞧着聂青岚。
“完了完了……”王三的几个打手面如死灰。
他们竟然绑架了郡主,谁不知道晋王只有这么一个妹妹,这会算是惹到不该惹的人物了。
顾挽月和苏景行亦是震惊。
两人倒不是害怕聂青岚的身份,只是没想到,她竟然是晋王的妹妹。
“不好意思,我先前没同你们讲我的身份。”
聂青岚吐了吐舌头,生怕顾挽月会因此疏远她。
“我嫌弃家中无聊,经常背着哥哥出来行走江湖。”
聂青岚从小就有一个女侠梦,出了王府后,也经常劫富济贫。
这次便是得知此处经常有人失踪,才特地乔装打扮过来调查。
没想到一不小心,落入了他们的陷阱。
“郡主饶命,都是王三逼我们的!”一个男人惊慌求饶,差点没哭出来。
“我们不是想冒犯郡主,是王三,我们不做,王三就会把我们扔下去挖矿。”
这话倒是没说错,这些人多多少少都有受到王三的胁迫。
只不过,胁迫归胁迫,他们也有歪心思。
“林县令,交给你处理。”
聂青岚冷冷转过头,不想与这些人多说。
林县令深知聂青岚在晋王心中的地位,忙道,“郡主放心,下官一定会严惩他们。”
紧接着命官兵将这些打手通通关进囚车里面。
“你们放了我娘,别抓我娘!”
一道身影忽然从矿工堆里扑了出来,牢牢拉住要被关进囚车的葛大娘。
“我娘是无辜的,你们要抓就抓我,放了我娘。”
男人抱着葛大娘大哭,吸引了顾挽月的视线。
葛大娘连忙道,“二虎啊,娘做错了事情,是要接受惩罚的,你放开娘吧。”
“你都是为了我。”
二虎忽然朝着聂青岚跪下,央求道,“小姐,求求你放了我娘吧,我娘是无辜的。”
“你娘无辜?她可是帮着王三他们,坑害留宿的人。”聂青岚气得不轻,失望的盯着葛大娘。
毕竟一开始她压根没怀疑过葛大娘是坏人,所以才放心的吃了对方的方才。
结果葛大娘却在饭菜里下了迷药,直接将她给迷晕了,送给那王三。
要说聂青岚第一恨的是始作俑者王三,第二就是帮凶葛大娘。
“我娘是被逼的。”二虎泪流满面。
原来二虎和葛大娘这对母子相依为命,结果二虎却被王三抓走,扔到矿洞底下挖矿。
葛大娘为了保住儿子的性命,才不得不听从王三。
“我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王三对聂青岚磕头。
“要说真正该死的人,其实是我才对,求求你们放了我娘,要抓就抓我。”
“二虎,别管娘……”葛大娘不敢看聂青岚和顾挽月他们的眼睛,低着头叹气。
“是娘做错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娘不应该助纣为虐,现在的结果也是我应得的下场。”
她摸了摸二虎的脸蛋,“儿子,你瘦了,在底下没少吃苦吧,但是只要你活着就好。”
顾挽月之前就见葛大娘神色有异,原来对方是被逼的。
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他们俩去借宿的时候,葛大娘一开始会不情愿了。
聂青岚也没想到,葛大娘是被王三逼迫的。
眼见母子两抱头痛哭,心里也为这对母子可怜。
只不过做错事情就要受到惩罚,那矿洞底下还有那么多条生命,都死于非命。
“林县令,对葛大娘的刑罚,尽量轻一点吧。”
聂青岚是个心软之人,很快就不怪葛大娘了。
“是。”
林县令连忙点头,不过他不会告诉对方的是,按照葛大娘这一大把年纪的,就算是牢房里面最轻的刑罚,只怕对方也禁不住啊。
聂青岚又转头,恶狠狠的瞧着那些打手,
“至于这些人和王三都是一伙的,就不用手下留情了,该怎么惩罚他们就怎么惩罚。”
剩下一伙儿顿时哭爹喊娘。
由于矿洞底下的受害者实在是太多,林县令只能把他们带到衙门去,一一盘问家在何处,再好生安顿。
“郡主,您是证人,此事,还得麻烦您跟下官去县衙一趟。”
当然,顾挽月和苏景行也是要去的。
“对了,王三呢?”
聂青岚转过头,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王三的身影。
刚刚踹了对方一顿,她还觉得不够,正想找王三好好算一笔账呢。
顾挽月也没瞒着,直接道,
“我们让他带,我们进矿洞的时候,他耍了点小心眼,所以直接就被石头给砸死了,现在在矿洞下面估计已经死无全尸。”
林县令一听,连忙就派人下去寻找。
只不过如同顾挽月说的那般,整个矿洞已经完全倒塌。
别说是下去找人了,就算是想在边上看一看,也很危险。
“真是奇怪,这矿洞好端端的怎么就塌了呢?”
林县令有点可惜,按道理这种矿洞若是出了事,就归他们县衙所有了。
听说这矿是个金矿,他还想着好好从里面捞一笔肥油呢,没想到这矿洞竟然塌了。
顾挽月和苏景行对视一眼,没有理会对方。
倒是聂青岚似笑非笑道,“这矿洞底下也不知道埋藏了多少人命,这种罪恶的地方塌了就塌了,有什么好可惜的,难不成县令你还有别的歪心思吗?”
“下官不敢。”
林县令吓得连忙跪下。
他们这位郡主可真是快人快语,什么话都不在心里藏着,直接说出来把他吓得。
林县令小心观察了一下聂青岚的神色,解释道,
“郡主您误会了,下官没这个意思,只是想着底下或许还有人活着,所以打算找人下去找一找。
你说这矿洞突然就这么塌了,若是有人命还在里面,岂不是太可惜了。”
林县令一边解释着,一边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