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挽月瞪大眼睛,“这么……”
“你觉得贵吗?”
王大狗急忙道。
顾挽月哪敢说便宜,这简直是黑奴价。
石寒村是宁古塔最穷的村落,劳动力自然也最低廉。
“要不然,九个铜板一天也是行的。”
好不容易有活啊,可不能飞了。
“额,就十个铜板吧。”
顾挽月可做不出黑心压榨的事,
“你去帮我找三十来个工人,要老实,靠谱的。”
王大狗吓一跳,
“修缮房子五六个就够了吧,三十多个会不会太多了?”
“不多不多,”顾挽月摇摇头,神秘兮兮,“可不止是要修缮房子。”
王大狗挠了挠头,“好吧,顾娘子,我相信你是靠谱的,待会儿我就去村子里帮你问问。”
“此事不急。”
顾挽月将狼肉分给众人,也是存了这个心思,结个善缘。
王大狗急匆匆去了。
顾挽月拿出昨日登记的本子。
谁杀了几头狼的,让他们各家的拖走,剩下的自家拿着。
王弼过来道,“顾娘子,昨日我杀了两头狼,这狼我自己要着也没用,看苏姑娘怪可怜的,就把那两头给她了。”
顾挽月点头,“你自己决定。”
王弼拖着两头狼走了,苏冉冉拿着药在门口等他,“王大哥,你手臂上有伤口,得清洗包扎。”
“多谢苏姑娘。”王弼伸手接过,两人指尖触碰在一起,又飞快移开,皆跟烫了脸一般。
苏锦儿闻着八卦的味儿,“哎嘿,冉冉姐和王将军,好像有情况!”
顾挽月老神在在,“他们两,一个男未娶,一个女未嫁,有情况也正常。”
“可是王将军过段时间就要回去了哎,他们两真的能成吗?”
“这就看他们缘分了。”
原书里,苏冉冉过得很惨。
嫁给了陈村长的儿子,差点被一老一子磋磨死,就连怀上的孩子,也不知是谁的种。
高门贵女出身的她,哪里受得了这种委屈,最后,吞药自裁了。
但愿这辈子,能找到真心疼爱她的人,有个好结局吧。
不过,说起陈村长……
顾挽月想到昨日被有心人引来的那些狼群,危险的勾起了嘴角。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几家都拖了一些狼肉去,按照顾挽月教的法子,熏制,风干,存放在房梁上。
这些狼肉足够他们吃上很长一段时间了。
顾挽月数了数,还剩下五头狼,她将苏锦儿苏子卿和小安小戎一起喊来处理。
自己从空间掏出一把瓜子,环视着石寒村的风光,眼神晶亮,
“相公,我打算弄个烧砖厂。”
来宁古塔的一路上,顾挽月仔细观察了,大齐甚少有人掌握烧砖技术,砖块多半供皇室和朝中人所用,且价格昂贵。
到了宁古塔,除了渡边城的城墙和官邸,更是未曾看见有砖瓦房,多半都是土坯房和草棚子。
她的脑海中,瞬间出现一条商机。
“烧砖厂烧出来的砖,不仅能用来给我们自己造房子。”
“还能卖给地主乡绅,领着身边发家致富,一举多得。”
顾挽月一口气畅享完,发现苏景行默不作声,不由垮脸,“相公,你不支持我吗?”
“怎么不支持,我举双手支持,”苏景之所以没说话,是因为他在思索,“要开砖瓦厂,肯定需要请人帮忙。
盛老爷和李老爷可帮你监督工人,当包工头。
严老爷文官出身,通笔墨,可以帮你记账。
至于将来运输砖瓦材料,我看可以交给王大狗,他是个聪明人。”
顾挽月张大嘴,“我只是个念头,相公你连管账的都给我算好了,牛掰!”
“行了,李家盛家那边,我去给你说道。”
苏景行宠溺的看着顾挽月,本想捏捏她的脸蛋,但又不敢,只能握拳咳嗽掩饰。
顾挽月则是打开交易平台,开始购买烧砖厂的图纸。
李老爷盛老爷等人正为生计发愁,听说顾挽月要雇佣他们,高兴得直拍手。
二话没说,就点头同意了。
顾挽月拿出一份合同交给他们签署,详细记载了月银,几人所要遵守保密的协议,还有过年过节的分红。
李老爷等人对视一眼,也知道顾挽月这不是在开玩笑,是真的要干一番大事业啊。
下午,王大狗匆匆过来。
“顾东家,你要的工人,我找好了。”
“不过,大家听说你们得罪了陈村长,不敢上来做工呢,怕被陈家记恨。”
苏锦儿瞪眼,“那陈家的,又没有三头六臂,大家害怕什么?”
王大狗抹了抹汗,他可不敢说陈村长坏话,只能道,
“人家毕竟是村长啊。”
“我这有两个主意,一个,顾东家去找陈村长服个软。”
顾挽月摇摇头,“你直接说二吧。”
陈村长坏事做尽,与徐大人一丘之貉,原书就不知道坑害了多少人命,她是不会去讲和的。
“二嘛,你找周家人牵头,让他们在前头顶着。”
“有周家人作保,村民们自然放心了。”
陈家,周家,钱家,在石寒村分庭抗礼。
三家在村民心中都有威望。
今日好心带着大家来“收尸”的,就是周家媳妇。
“这周家,说起来也挺可怜的,原本人口挺昌盛的,也不知为何到了周老爷这一代,就只生了周少爷一个儿子。
周少爷更惨,成亲多年,一个孩子都没有。
这周家的人都怀疑是周少奶奶有问题,请了许多人给她看,都不曾有动静。
甚至,还动过给周少爷娶妾的念头。
不过,那周少爷是个情种,非周少奶奶不要,总之,现在周家的香火延续都还成问题呢……”
王大狗叽叽歪歪的说着,顾挽月和苏景行也来到了周家门外。
石寒村虽然穷,但也只是穷平民百姓,乡绅地主还是很有钱的。
周家的泥墙,比不上京城的高门大院。
但跟石寒村的茅草屋比,绰绰有余。
王大狗上去敲门,进了周家院里,顾挽月发现院中种了许多石榴树。
只是那石榴树不适合长在这边,全被冻死了。
往前走,又瞧见房檐柱下挂着许多多子多福的红纸。
周老夫人和周老爷正在后面求子,听说有人上门来了,面色不虞。
“什么时候上门不好,非要这个时候上门,老夫正在念求子经呢。”
老两口盼孙子,都快盼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