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发生了什么,冯原并不知道,那时候的他因为外祖父去世,去往其他城市吊唁了。
他只知道南栖最后把房子卖了,还清了爸妈这几年的外债,原本以为会就此一蹶不振的这么一个小姑娘,没想到现在能语笑嫣然的和他们谈天说地。
她身上有一种谁也打不倒她,永远都在向上生长的那股“劲”。
之前冯原在和南栖打电话的时候说过,他相信她一定会成功的,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
人总是会下意识的被外观迷惑,比如南栖,她的长相偏娇小可爱,说话的声音也柔柔的,所以大部分人都会下意识的照顾她。
可她并不需要照顾。
上学的时候也好,亲近的家人出事了也好,大大小小的事,无论遭遇了何种变故,每件事情她都能靠自己做的很好。
冯原心疼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意识到自己的这份心疼已经转换成了其他的感情。
终于前面那两个因为加塞而刮碰的两辆车在交警的调解下把车挪到了马路边的位置,拥堵的车辆得以继续行驶。
南栖也没有继续拒绝他,只含含糊糊道:“嗯,再说吧。”
冯原把她送到了公寓的门口,两人互相道了别,看着南栖进到了大楼里面才将他那辆低调的车开走。
他不知道南栖已经筹划着以后不再和自己见面了,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的感情,其实早已经被敏锐的察觉到了。
虽然已经拒绝了冯原,但南栖在坐电梯的时候还是下意识的打开了手机上的图文软件搜索了哈城的照片。
她所住的地方位于北方,可还不是真正的北,在很早的时候,南栖的爸爸曾经和她讲过再往北走,是奶奶的家,也是冬天的温度能达到零下三十多,将近四十度的城市。
她心里有些遗憾,南栖很少对一件事情产生执念,她的遗憾不知是遗憾没有去旅游,还是...
还是有些难过没有全家人一起出去玩。
她的眸光出现了些许的困惑,但她最擅长调整自己的状态,将手机关上,在电梯到达顶楼的时候收拢了思绪,抬脚迈了出去。
不知道时屿还有没有睡,她搓了搓有些泛冷的指尖,用钥匙打开门后发现里面的灯还亮着,但时屿不见踪影了。
隐隐约约听到了些水声,她意识到时屿没有洗澡,应该是没有关上房间的门,所以声音才能清晰的传到楼下。
南栖脱下外套,给冯原和时屿分别发了个内容差不多的消息。
[我到家了,回家的路上注意安全。]
不同的是郑笑笑还收到了南栖发过去的,小兔抱着粉红爱心的表情包。
楼上的水流声停止了,南栖扬起声音,“时屿?”
时屿听到了南栖的声音明显的一滞,下一秒南栖就听到了有什么东西摔到了地上的声音,应该是个装着沐浴露的瓶子之类的。
她犹豫了一下,上了楼梯站在楼梯口,没有向时屿房间的方向走,“你没事吧,摔到了吗?”
隔着一道洗漱间的门,时屿的声音有些闷,他低低的道:“没有。”
他随手拿起了挂在一旁的浴巾,水珠顺着发尾滴落,滴到了肩胛之上,又一路向下流过腰腹,消失不见。
被热意蒸腾的脸上难得的出现了些红晕,镜子映出了他带着疤痕的身体,他的腹部有一条手掌长的疤痕,看样子疤痕的出现时间已经不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