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害怕,我...我不嫌弃你,可我觉得你像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炸开,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伤害自己,我也不懂你经历了什么,可我知道那样真的很疼。”
说到这,南栖哽咽了一下,“你真的吓到我了,我真的很害怕,万一你死了怎么办?我可以不问,也可以不在乎你以前的事情,可以后呢,以后要怎么办。”
以后是个虚幻莫测的词,在很久之前,南栖也不知道以后会失去自己的亲人,也不知道会遇到一个沉默不愿意说话的时屿,以后难以预判,她知道这个,但她想听到承诺。
时屿沉默了很久,他动了动唇,声音低低的,“我不会吓到你。”
“唉。”
南栖长长的叹了口气,她咽下心中的难过,说起了刚才的事情,“你刚才摔倒了,疼不疼?有没有受伤?”
不疼是不可能的,南栖整个人可是结结实实的压在了他的身上,见时屿摇头,她提醒道:“说话。”
时屿启唇,“不疼。”
南栖打量了他一下,自己也没有勇气掀开他的衣服看他究竟怎么样,“哦,这样啊。”
算了,看样子应该没有伤到骨头。
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南栖尽量掩去心中的尴尬,“你应该多说说话的。”
她双手托着腮,把自己的脸置于掌心,坐在时屿正前方的茶几上,“你说话的声音很好听,不说可惜了。”
南栖非常诚恳,她是真的觉得时屿的声音好听,有些像她上学时经常听的那个电台主播的声音,不过时屿的声音没有那么端正向上,反倒有些恹恹的哑意。
时屿的耳根有些红,他没有南栖那轻易脸红的毛病,但被人夸奖后内心总是有些愉悦的,他轻轻点头,但还是想着随身要带着手机方便沟通。
南栖干脆放松了上半身,趴在茶几上面仰头看他,“你是不是觉得我故意逗你开心,可我说的都是真的。”
她拿出手数着他的优点,“你声音好听,长得那么好看,还很有钱,真的浑身都是优点。”
忍着难受也不想让她失去工作,连自杀都下意识的避开她。
她觉得这种姿势不舒服,又坐直了身子,“所以你不要死啦。”
这样的人,死了真的可惜。
南栖的真诚得到了时屿的回应,他喑哑道:“谢谢。”
“你谢我做什么,我真的是实话实说。”
坐在沙发上黑发垂落至额头的青年目光温柔,瞳孔映着一脸笑意的南栖,他轻轻的应。
“嗯,知道了。”
南栖在经历了让自己这么尴尬的事情后,又和时屿推心置腹的说了会话,这并不是没有收获的。
时屿愿意和她说些话了,一些没办法用点头或者摇头沟通的话,他偶尔也会开口简短的说上几个字。
南栖有一种养成的感觉,虽然比喻的不太恰当,但她觉得自己把时屿重新养了一遍,从一个阴郁不爱说话,总喜欢缩进黑暗里的人,变成了一个偶尔开口说话,可还是阴郁着不喜欢阳光的人。
时屿单纯的不喜欢光亮,但南栖在这里,他们两个人各退一步,在晚上看不清的时候在厨房又或是门口的位置开灯,让屋内的光线并不明亮却足以看清屋内的一切。
南栖看着砂锅里炖着的鸡出神,时屿刚刚又去卫生间吐了一次,她没有听到声音,水龙头开着的噪音足以覆盖住隐忍的干呕声,可南栖知道时屿的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