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量了一下,这么短应该没问题吧。

    对于她找了小剪刀剪头发这点,时屿没有任何异议。

    整个过程中时屿不紧张,医生不紧张,只有南栖紧张的有些手抖,魏医生不觉得时屿这个人会选择这么不体面的死法,不过是以防万一,南栖却当了真。

    最后剪出来的成果...只能说时屿的长相不错,南栖剪出来狗啃似的头发看起来并不丑,她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渗出来的冷汗。

    做完这些已经是晚上了,南栖没有好意思让时屿看镜子,时屿也没有提出想要看看自己的头发怎么样,南栖把头发的碎屑收拾好后就嘱咐时屿好好睡觉,与屋子里的医生一起离开了。

    看着南栖剪头发的那名医生和南栖出来后感叹似的道了句:“小少爷变了不少,竟然会让你近距离的接触,看来小少爷完全被治愈并不是空想。”

    南栖把剪刀揣进口袋里,“我们比较熟悉了嘛,而且这件事是他主动提出来的,应该做足了准备,刚刚辛苦你了,晚安。”

    医生和她打了个招呼也离开了。

    第二天魏医生来了之后表现得很惊奇,时屿很少提出要求,就算头发不舒服了他也什么都不会说,没想到这次竟然主动要求南栖帮他剪头发。

    他的心里也松快了不少,能做出改变也是好的,昨天林柯告诉他周婕在时屿的房间里不知道说了什么,知道周婕哭了的时候他还有些心急,怕周婕说了什么过激的话刺激了时屿,如此看来,时屿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确认了时屿没事,又问了南栖几句话后他就离开了,时屿这几天做的事情看起来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魏医生作为他的主治医生,心情也好了不少,他今天难得有闲情雅致,约了一个室内的钓鱼馆钓鱼。

    冬天河水结冰,只能在室内玩一玩了,他交了钱,坐在店家给他安排好的钓位时,心里想到了陈年往事。

    他看着面前的巨型池子,忆起了几年前,时屿的病情刚刚被发现不久的时候,他带着时屿去了海边。

    人一旦身处舒适的自然环境里,身体与心理都会变得松懈,那时候的魏医生觉得时屿只是因为童年创伤造成的假性抑郁,所以提出了要带时屿到外面散散心的要求。

    那次在海边他带了不少人去,包括时屿的母亲周婕,还有周婕带过来的保镖,可没想到还是出了岔子。

    那时候还没有成年的时屿盯着海面愣愣的出神,这片私人海域环境很好,海面上偶尔有海鸥,它们在海面上盘旋,看准了海面里漂浮的小鱼后就俯冲到海面,如果运气好,它们就能饱餐一顿。

    那时候的魏医生看向时屿,“怎么样?大海是不是很漂亮,你在看大海还是那些海鸥呢?”

    他随着时屿的方向看去,发现时屿正盯着海鸥,这种可以展翅高飞,在风中肆意翱翔的动物确实很受孩子们的喜欢。

    他想和时屿拉近关系,问他,“海鸥是很自由的动物,你想变成这些海鸥吗?”

    把内心封闭起来的孩子往往都会留有一道窗,他们虽然沉郁,但也渴望自由。

    小时屿垂下头,在本子上涂涂写写,魏医生垂下头,想要看时屿在写什么,令他意外的是本子上画了一条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