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去做点。”
“不用不用——”
负责把桶运进来的田大奎立即道,“我就是来搬点东西的,不吃饭,不吃饭,外面那些娃儿等会也马上会走。”
面前的江陵野是个小伙子,倒不用避讳什么。
他就凑近了,盯着江陵野的脸瞧,瞧得后者十分无措。
——他本来也不是个性格多外向的人。
然后。
田大奎猛地一拍大腿,对着秦朝月说,“这个是你的弟弟吧,你瞅瞅这眉毛这眼睛,长得多像啊!”
他竖起大拇指。
“姐弟俩都是一个样的好看咧~”
事实证明。
田大奎也是有一定眼神的,至少许慕澄和骆子白,他就真没瞧出相似来。
少年的唇微微抿着。
这次是努力克制着往上翘的笑意。
——臭小孩,死装!
秦朝月自是留意到了这点,和男人介绍道:“我弟弟,江陵野,喊他小江小野都行。”
少年的长睫又是有些颤。
他会不会觉得他们的姓氏不一样,很奇怪?他会不会怀疑?
然而田大奎早就经历了家里那一对“兄妹”的洗刷。
姓氏不一样?再正常不过!
说不定外面的人都留下这套呢,跟着爸妈一人姓一个,嘿,说不定还挺时髦!
田大奎乐呵呵地喊了一声,“东西就放这儿了,那我带几个娃儿回去。”
秦朝月也点点头,“慢走,我们刚过来这里没什么招待的……”
“不用不用!”田大奎连忙摆手。
他说的都是真心话,乡下汉子就是那么实诚!
这种时候竟然是江陵野比秦朝月更懂人情世故及待之道一点,“不急的话,那进来喝杯茶……”
田大奎已经摆摆手,捞起小胖墩走了。
人一散。
江陵野的注意力总算是落到地上那桶上,秦朝月解释。
“村里人送的。”
“大的那条你做个红烧,分个一半出来,等会给小满家里送去,小的那些你看着办,反正我们也吃不完。”
“炸小鱼干?”岑絮宜也蹲在旁边看,她提议道,“也方便给乡里乡亲的分分。”
江陵野没什么意见:“那我再问节目组兑一桶油,现在这点不够用。”
岑絮宜在问过唐也梨下午挣到的工分后,“那我这里也出六工分吧,买一桶大点的刚好。”
江陵野去看秦朝月的反应。
意思是,他做不了决定。
岑絮宜:“我和小梨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多久呢,她正是胃口大的时候,还有晚上那菜做完,我们去送吧。”
秦朝月:“吃完再去。”
这事便那么定下了,大厨江陵野又给添了新的活。
晚上同样是吃面,但正当他想出去处理一下鱼虾的时候,就看到外面还有的那一堆吃。
江陵野看看秦朝月。
秦朝月看到了,语气随意道:“你挑一些做个菜,最好再做一些方便的吃食,给这里的人分分,都尝尝你的手艺。”
“我真的不是大厨。”
“我知道,业余爱好嘛~”
江陵野一下子变得很无奈,“你到底拿了别人多少?”
“这是第一批?”
头开始疼了。
“节目组那些人,就看着你拿啊。”
“是啊。”秦朝月道,“他们不敢不给,就当我是钞能力吧。”
“……”
秦朝月收人东西,最后麻烦的人却是江陵野。
黑子说话!
是没必要占人便宜,可那也是别人的一片好意,不好不收,不是吗?
秦朝月这种处理方法其实挺好的,他们不差这些,做完了分分也让大家伙都尝尝,哪哪都不浪费。
江陵野:“你就说,还有多少?”
秦朝月:“不知道啊,放心,反正不会次次都收。”
“。”
没办法,江陵野买油的途中又增加了买面粉这条。
幸好有岑絮宜和唐也梨提前交付的伙食费——两人也是完全不怕江记小摊开不下去了跑路,不然就江陵野今日自己挣的那几个工分,完全不够花的!
看弟弟这忙里忙外的……
没事,咱老婆悠闲着呢
(泪)(泪)秦朝月发明了识别药草害死了江陵野!
晚饭有江陵野手艺压阵,又有秦朝月带回来的那些手艺添了两个新菜。
叫中午只能啃馒头的唐也梨那叫是吃了个酒足饭饱,美汁汁啊。
当着镜头的面,还打了一个饱嗝呢。
她也不闲着,或者是不想被江陵野比下去,吃完没多久就主动请缨。
“我送菜去啦!”
那些小伙伴她都熟啊,路不认识?问就完事了!
岑絮宜也是起身,“我们送完我直接带小梨回去了。”
“嗯,晚上山里也有些冷的,别乱走了,明天早上过来吃饭就好。”
秦朝月又回头看了看江陵野,“没问题吧?”
江·冤种·陵野比了个OK的手势。
*
东面屋子。。
“那么多人,来来去去的,占着厨房间不放,也不知道谁才是这屋里的主人了。”温简书正跟老伴儿抱怨。
当然,他也是嘴里说说而已,这是他难得话多的时候。
他爱人邱婉秀也知晓这点,“那孩子又送吃的来了?”
“嗯。”温简书道,“说了不要做不要做,死心眼儿,自己都不知道吃什么了还往这里送。”
自今日早上温简书说了不用后,无论中午还是晚上,江陵野依然照旧往这边送一份,不管这里态度如何。
“我看你就是嫉妒人小伙子手艺比你好。”
“不过如此。”
邱婉秀也懒得和一把年纪的糟老头子倔,“晚上的时候那些孩子又来种花了。”
“嗯,我问了一下,说是那姑娘带着他们挖药草挣钱了。”
“这姐弟俩人都好啊,要是……”
温简书忽然不说话了。
“晚上风大,你身体不好泡泡脚赶紧去床上歇着去,我出去瞧瞧。”
老太太看着人又出去,银发遍布的头上皱纹都笑的舒张,看上去格外祥和温和。
“就是心软。”
她便是温简书那位身体不好又不常见人的爱人,看上去也是文气十足。
可对比还有一半黑发的温简书,她看上去好像又老了太多太多。
眉宇间,总是有些化不开的岁月苦。
……
温简书悄悄来到院内。
这会子,江陵野可算是不再忙活了,吃饭间的油灯还亮着。
幽幽一束光投影在墙上,正映出两个身影。
温简书稍微靠近一点。
“那么简单的题你不会做?你不会做?啊???”
温简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