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二章渊王投江自刎？
纪姣姣神色紧敛，正准备迎敌，缰绳就被谢偃摁住。
只见道旁高坡上乌压压冲下来两队高举战旗的人马，同时，匍山县铜锣鸣响，激荡百里，夏阳中跃出一匹棕黑骏马。
马上人敛袖翻身，手中银剑喀地一下，削去抵上来的刀刃。
“金锣收兵，莫对御王无礼！”
居然是姑苏。
蜂拥而来的兵卒闻声，勒停座驾面面相觑，片刻全都跪倒在地。
“不知御王大驾，我等恭候已久！”“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县城内外响起山呼海唤，让纪姣姣都有些缓不过神来。
她甩了甩马鞭：“这些……就是你说的援军？”
刚才大概把他们当成渊王救命的探子才摆出了那么大的埋伏阵仗。
谢偃点头，看向姑苏：“城中如何？”
姑苏抱拳，郑重道：“渊王的五千兵马自奉横道赶来，鏖战三日，如今已在我方掌控，除却城中部分负隅顽抗者还在抓捕，匍山以及周边三镇五县均已控降！周宣的船也已经进入函沟渠，若没有意外，十日之内，必有捷报传来！”
谢偃眼底这才覆上笑意：“做的好。”
纪姣姣看向烽烟还未消弭的天空，虽未亲身经历却也知残酷悲悯。
战争向来不遂人愿。匍山县临江而驻，这会儿许多兵卒正沿着江滩向下游搜寻，岸边拖出来不少刚打捞起的尸体。
姑苏解释道：“丁野支援不过是个障眼法，谢璟渊亲自带人搞奇袭，没料到这匍山早被咱们的援军给埋伏了，趁他们没渡江，咱们一把火烧了谢璟渊的江船，把他们困在县里瓮中捉鳖！”
纪姣姣诧异：“谢璟渊真的在城中？”
“是，他的近卫都是渊王府的死士，宁死不屈，眼见着突破无望，谁也不愿做俘虏，昨夜谢璟渊被逼着带他们投江自刎，剩下那些断后的也差不多被绞了个干净。”
谢璟渊不愿被俘可以理解，他本就是造反者，要是落在圣上手中，怕要千刀万剐。
所以投江自刎，很合理。
只是——
“姑苏大人，您快来看！”江边打捞尸体的卫兵大喊起来，他们网起大捧大捧的江藻，摊开来细看，里面裹着具泡的发胀发白的烂尸。
身上穿着渊王府的铠甲，身体因为江石磕碰撞的血肉模糊，脸也早被江鱼啃食的面目全非。
竟一下子分辨不出究竟是不是谢璟渊。
小兵卒嫌恶地踢了脚：“昨日下了暴雨，夜里江水突涨，把江底的水草淤泥都翻了上来，照这水势，跳江的人是绝不可能活下来的。”
几个常年住在江畔的兵卒都纷纷点头，不管是不是谢璟渊，都没活头了。
纪姣姣看向水面。
奔腾不止的江水已逐渐平息。
突地，鞋尖踢到一颗滚圆的珍珠。
莹白光圈一层层眩开，像颗晶莹眼珠。
小兵卒们一边费力捞尸，一边碎碎念：“渊王搜刮了沿路不少郡县的金银财宝充作军饷，听说昨晚上他就是抱着银箱一起倒入江中，绝了！”
“真是宁死也不愿将自己的一分一厘留给朝廷啊。”
纪姣姣揉了揉珍珠，手就被双大掌覆住。
“你不会是在想怎么捞起那些珍宝吧？”谢偃挑眉，这财迷样发作起来，保不准真整出什么避水珠、断水符的跑江底下捞钱。
“……”
纪姣姣拍掉他的手：“我还能稀罕死人的玩意儿？”
谢偃低笑了声：“走，本王带你去见见这场瓮中捉鳖的主将。”
“主将？”
不是姑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