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四章作壁上观的“观”
这一路披星戴月，连纪姣姣都感觉出前方战况紧急。
数日之后，他们行过官道进了山路，在一片崖峰下的江滩后，寻到座隐秘的大营。
余晖隐没山麓，滩边炊烟阵阵。
“来者何人？”营外守卫森严，卫兵见一辆马车独行前来，不由阻拦询问。
姑苏挂出令牌。
兵卒肃然起敬：“是王爷，王爷来了！”
喝声接二连三的传了下去。
很快，便有个剑眉星目的年轻将领赶来，他年岁和谢偃不相上下，穿着随性的粗布蓝衫，乍一眼看去，不像个武将。
“王爷来的好，我等正要……”他面带笑意，眸中没有别样的敬畏，似是对待多年不见的好友般，兴致勃勃想要上前熟络。
谢偃冷淡淡飘过一个眼神，自顾自撩起马车帘子。
只见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搭在了他掌心。
“小心些。”
男人轻声细语，马车里跳下来个金钗罗裙的小姑娘。
“女、女人？”年轻将领愣神，这尊爷什么时候身边带桃花了？
谢偃自顾自说给纪姣姣解释：“这位是虎渠营的小将军丁野，蒙都统嫡传的徒弟，平日里大咧惯了，不必在意他。”
纪姣姣点点头，抿唇微笑：“久仰大名，丁小将军。”这个名字在武安侯口中听过不止一次，她有印象。
丁野迷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晃荡，恍然大悟……眼前人想必就是纪五小姐！
他瞬间来了兴趣，眉眼弯弯，自带倜傥流风。
“不敢不敢，我就是个粗人，纪小姐不必多礼。倒是您在京城的作为传的大晟人尽皆知，不光救过当今圣上和皇后，连皇陵祭祀时都……”
“多话。”谢偃打断他，“不是有要事相禀？”
丁野啧声，无奈地摸了摸鼻尖，有了心上人就不把好兄弟当人了呀！
很快。
中帐里摆上了饭菜，营中一切从简。
兵卒送上前方发回的军报和地图。谢偃仔细翻过：“谢璟渊集结人马去了东南？”
丁野点头：“沿海此前遭过东歧重创，虽城郭已建但防御薄弱，谢璟渊自知不能立马和京北对抗，所以想要夺取东南的土地和资源，作为稳固中军的基础。”
纪姣姣正抓着肉包子，耳朵竖起，嘀咕道：“圣上登基前刚收复东南，他就跑去抢，这不啪、啪打圣上的脸？”
丁野笑起来：“可不是！好在他潜回江宁的这段时间，江南营换了三位小将军，五位正副将，还在王爷的授意下和虎渠营交接过换防任务，江南营早已不是谢璟渊一个人的天下！”
他朗声：“他人马不足还要分兵攻城略地，那咱们就抓着机会直破他的老巢！”
纪姣姣看着眼前两人：“你们好像一点也不担心？”谢偃将糕点推到她手边：“京城不惧战，谢璟渊造反是迟早的事，圣上等场这仗已经等的够久了，他要的不是一颗逆党的人头，而是肃清整个南方渊王党羽连坐的祸患。”
那些和谢璟渊狼狈为奸的人会在这场“造反”里露出马脚，这才是他们要的结果。
纪姣姣一愣，所以——当初谢偃是故意放谢璟渊出京的？
老狐狸！
她暗问：“这么有信心，还要亲自来？”
谢偃单手撑着脸颊，自在轻松：“本王观战，是作壁上观的观。”
这场仗，实力悬殊。
不过是谢璟渊不自量力的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