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组织精心策划,派遣经验丰富的交通员,巧妙地将胡天佑等人护送至大连。
他们随后乘船穿越波涛汹涌的大海,历经艰险,最终抵达天津。
如今的天津已陷入敌手,沦为日本的殖民地。幸运的是,胡天佑早年购置的那座精致小洋楼位于意大利租界内,并未遭受日本侵略者的肆意破坏。
站在小洋楼院门前,胡天佑和舒小小心情激荡,难以自抑。
“为何不进去?难道不认得这扇门了吗?”林婉儿轻笑一声,柔声问道。
过去的两年里,林婉儿一直居住于此。在她心中,这里早已成为她温暖的家。
只是如今,一切都已物归原主。
推开院门,虽然院内有些许落叶,但整体氛围并不凄凉。
“婉儿,感谢你将我们的家打理得如此整洁有序。若不是你,这里恐怕会是一片荒芜景象。”
舒小小紧握着林婉儿的手,一同走进房间。
与舒小小离去时相比,厅几乎没有变化。
舒小小疑惑地望向林婉儿,似乎想从她那里找到答案。
林婉儿笑着说道:“除了我住的那个卧室,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离开时候的样子。”
“谢谢你,婉儿,有你真好。”
舒小小是打心眼里喜欢她。
林婉儿看着他们俩出双入对、形影不离,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伤感。
她努力让自己的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轻声说道:“这两天还得麻烦你们,等我找到合适的房子后,我会尽快搬出去的,尽量不给你们添麻烦。”
舒小小听到这话,急忙拉住林婉儿的手,诚恳地挽留道:“婉儿,你怎么能这样说呢?这个地方这么宽敞,你完全没必要搬走啊!你就安心住在这里吧。”
胡天佑自然明白林婉儿此刻的心情,他走上前来,拍了拍林婉儿的肩膀,安慰道:“是啊,婉儿,你就听小小的吧。再说了,这里以后也会成为我们情报组的联络站。大家都住在一起,日常也能相互有个照应,不是吗?”
林婉儿见二人如此真诚,又想到这里确实将会作为联络站使用,于是不再推辞,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我还是继续住回原来的那个卧室吧。不过,真的很感谢你们,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
舒小小见状,开心地笑了起来,拉着林婉儿的手说道:“咱们都是亲如兄弟姐妹一般的关系,更是志同道合的革命战友,如同一家人一样,何来麻烦之说呀?”
胡天佑也笑着附和道:“就是嘛,婉儿。你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一定累坏了,赶紧去休息吧。哦,对了,婉儿,组织分配给我们的电台大概什么时候会送达呢?”
林婉儿说道:“按照计划,明天上午10点在和平路的春来茶馆接头,有人会把电台送到那里。”
“和平路?”胡天佑记得和平路并不在租界区,他不明白为什么要把接头地点放在沦陷区。
林婉儿立即明白了胡天佑的疑惑,连忙解释道:“是的,确实是和平路,但我们要去的春来茶馆位于和平路最东头,过了马路就是租界区。组织这样安排,一来可以掩人耳目,让敌人不易察觉;二来也方便我们随时撤退到租界区寻求庇护。”
胡天佑听后恍然大悟,心中暗叹组织的考虑周全。
这座城市被划分为租界区和沦陷区,而和平路恰好处于两者的交界地带。敌人通常会在沦陷区加强戒备,而租借区则充斥着日本特务。
选择在这个两不管地带接头,无疑是一种巧妙的策略。
“明天我和你一起去。”胡天佑不放心她一个人去。
林婉儿心里暖暖的很开心,说道:“我自己去就行,只是去接收一部电台,并不是什么危险的事情。”
舒小小说道:“让他和你一起去吧,毕竟是在沦陷区,有事好有个照应。”
林婉儿便不再坚持,互道晚安后回了自己卧室。
舒小小目光炙热,说道:“我们也回卧室吧,这么久不住,还得好好收拾一下。”
两人就牵着手上了楼。
收拾好屋子,两人回想起以前的点点滴滴,都有些情不自禁……
林婉儿躺在床上失眠了……
一晚的忙碌,胡天佑早上起床有点腰酸背痛。
舒小小和林婉儿此时已经在厨房忙着做早餐。
“婉儿,以后早上你多睡会,早餐我来做就行。”
“小小,还是你多睡会,我来做早餐。”
两人互不相让,厨房里却充满了欢歌笑语。
“你俩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胡天佑下楼,看见她俩正在有说有笑,不知道大早上,她俩说什么开心话。
“我们女人的悄悄话你都打听,快去洗漱,准备吃早饭了。”
舒小小说着就把他往外推。
三个人的早饭虽有些奇怪,却也吃的其乐融融。
按照约定的时间,胡天佑和林婉儿一前一后进入了春来茶馆。
茶馆老板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年人,还有一个几十岁的小伙计。
胡天佑找了个门口靠窗的座位坐下。由于是上午,店里顾并不多,小伙计热情地接待了胡天佑。
“官喝点什么茶?”
胡天佑先用余光观察了茶馆周围的情况,才回头说道:“一壶铁观音,再来盘花生米。”
“好嘞,一壶铁观音,一盘花生米。官您稍等。”
林婉儿选择了和胡天佑相反方向的最里面一个座位。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便自顾自的喝起了茶。
这时进来一个戴礼帽穿西装的男子,胡天佑凭直觉认定这是个日本特务。
胡天佑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九点五十五分。
胡天佑向林婉儿使了个眼色,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
林婉儿看到茶馆门外有个人提着手提箱已经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