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得的向她开口解释:“外面的人都想让我死。你呢?”

    她想说,我也想。

    可是,她只能想。

    就算此刻秦执身负重伤的躺在床上。

    就算她可以轻而易举的剥夺了他的生命。

    她又真的可以做到。

    那么冷漠无情的去杀人吗。

    那般的她,和秦执又有何异。

    她对着他说:“我不想杀人。”

    他转过她的头:“你想被杀吗?”

    良久她才开口:“我也不想。”

    他嗤笑一声,似乎是在笑她的天真和幼稚。

    他冷漠的开口:“你想我死,但是你不敢动手。”

    “外面的人也想我死,有的动手,被我杀死了。”

    “有的想动手,也会被我杀死。”

    说这话时,他自信又狂妄。

    “今日,他们都以为我身负重伤,我要你,传出这样的信息去。”

    他摸了摸她微红的眼尾,语气中难得的带了几分诱哄:“你想回家吗?完成这厢事情,我就带你回家好不好?”

    回家啊。

    她自然想,只是这个家,和秦执口中的家,根本不一样。

    她顺从的点了点头。

    听他说:“你一向演得极好,这一次,肯定也可以。”

    秦湘玉眼尾红红的从厢房中走出来。

    春雨和春花以及丁香迎了过来:“小姐/夫人,这是怎了?”

    秦湘玉眼珠子就像断了线,一颗一颗接连不断的滚落下来。

    许久,才听她开口:“世子爷,受了重伤,昏迷不醒。”

    这消息就传了出去。

    初五那日,林夫人下了帖子,请秦湘玉过门一叙。

    秦执点了头,秦湘玉才出发。

    临行前,秦执对秦湘玉说:“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吗?”

    秦湘玉点头。

    “想清楚了做决定。”

    这是他第二次这样对她讲话。

    马车缓缓的在路上走着。

    一路上,秦湘玉都心乱如麻。

    秦执这样开口,想必,肯定有了把握。

    只是有几分胜算,还是全部?

    若是全部,他为何要假意受重伤。

    摁了摁肿胀的脑袋,就见马车缓缓停下。

    到了林父。

    过了年,天气就回暖了起来。

    这几日没有下雪,倒是偶尔雨淅淅沥沥的。

    今日难得的放了晴,还有一日上好的晴朗天气。

    秦湘玉在丁香的扶持下下了马车,林夫人就在门口等着她。

    脸上喜气洋洋的,像是过了个好年。

    秦湘玉想,不止是过了一个好年这么简单。

    恐怕当时秦执在她们手中,恐怕还落了下风。

    不然,她们也不会这般欣喜。

    林夫人拉着她的手进了府中,两人说了一会儿子话,秦湘玉又拜了年,这才说:“本该是我主动来看望夫人的,没想到还让夫人先给我下了拜帖。”

    “这个都不妨事,毕竟晋府出了那样的事儿,我今日找你也是想问问,世子爷没事吧?”

    因着这里还有不少下人,两人都不敢说的太明显,只是问一些寒暄的话。

    “自那日回来,就一直不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

    “我倒是认识几个名医,可需要带回去给世子爷瞧瞧?”

    秦湘玉摇了摇头,目光中有些难过之意:“不用,好几个大夫瞧过了,都是一样的话。得养着,具体得看恢复情况。”

    林夫人轻打一下嘴巴又开口:“妹妹也别太难过,来,吃茶,都怪我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这厢与妹妹告罪。”

    “不妨事。”秦湘玉接过茶。

    听林夫人又问:“不影响春猎吧?”

    秦湘玉点了点头:“早前世子爷还记挂着这事儿,说是宋大人的面子,如何都要去。”

    “我倒是想劝着,可世子如何会听我的。”

    “那不成,世子届时出了什么事儿怎么办。”林夫人激动的说。

    “哎。”秦湘玉叹了口气,手中茶水像是不稳,倾倒在衣摆上。

    她赶紧起身,水却润湿了她的衣裙。